第(1/3)頁 劉長乖巧的坐著,時不時抬起頭來,瞥太后一眼,隨即又低下頭。 周昌傲然的站在呂后的身邊,臉色有些得意。 呂后很安靜的翻閱了劉長面前的奏表,沒有說話,她看了許久,方才開口問道:“長?這天下臣子如何得罪你了?” “啊?不曾得罪啊。" “那你為何想要累殺他們呢?“ 劉長委屈的說道:“怎么會是累殺呢?寡人勤勉治政” “長啊當初秦王欲建立不世之盛世,故而疲民如今,你要做的,比起秦王也毫不遜色啊飯要一口一口吃,狼吞虎咽,你也不怕被噎死?” “阿母,別的不敢說,就這吃飯啊,寡人可是行家,從不曾噎著” “閉嘴!”劉長再次低下了頭。 呂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要給我裝糊涂你還沒那本事,群臣老矣,受不起你這般折騰,天下百姓也需要休息,經不起你這樣的亂政, 三年之內,不許施新策!” “三年???" 劉長大驚,他急忙說道:“阿母,寡人得趁著國內大臣還在的時候,盡快將諸事辦完啊,他們都老了,再過三年,誰知道他們還有幾個活著的,到時候寡人無可用之人,那該怎么辦呢?” 劉長說著,又看向了周昌,“周相,您說呢?“ 一時間,周昌也搞不清自己是該多謝大王的重視,還是該舉起拐杖往他頭上來一下。 到最后,他只能是吹著胡須,惱怒的說道:“若是大王能少惹些事,或許老臣還能多活幾年!” “豎子!安敢如此咒罵大臣?!” 呂后破口大罵,劉長再次委屈的低下了頭。 呂后最擔心的兩個問題,一個是劉長的重情,一個就是劉長的急功近利。她搖了搖頭,無奈的看著一旁的周昌,溫和的說道:“請周相勿要怪罪往后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 “唯!" 周昌得到了太后的支持,那一刻,他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劉長無奈,他急忙從案下搜出了幾篇文章,交給了太后和周昌,他嚴肅的說道:“阿母,寡人并非是亂政,你們可以看看,這是寡人接下來準備實行的政策,這是《論貴粟》,寡人多次前往地方,感受到地方的艱難,苦于國庫糧食緊缺,故而做此論!” “三年之內,不行他策,這如何能行?就是不施行別的,這論上的政策是一定要執行的!” 呂后也沒有急著反駁,反而是認真的看起了這論。 周昌也是皺著眉頭,看了起來。 “圣王在上,而民不凍饑者,非能耕而食之,織而衣之也,為開其資財之道也。故堯、禹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而國亡捐瘠者,以畜積多而備先具也” 呂后讀了起來,很快就皺起了眉頭,“這是你寫的??” “自然是寡人所寫!不信你們看字跡啊!” 這字跡確實是劉長的,整個廟堂里,除卻劉長和劉勃,沒有人能寫出這么丑的字,可惜了這文章,竟然是用這個字來寫。 周昌和太后越看越是驚訝,這論寫的實在太好了,擺事實,講道理,前后相承,步步深入,明允篤誠,強志成務其中政策有重農抑商、入粟于官、拜爵除罪等等,寫的十分詳細,有據可循。 太后和周昌怎么都不相信這是劉長能寫出來的東西。 “今農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過百畝,百畝之收不過百石。春耕,夏耘,秋獲,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給徭役” 文章內表達了對如今大漢農桑情況的深深擔憂,這真的是這種豎子能寫出來的? 看著他們眼神里的質疑,劉長卻大聲說道:“寡人賢王也,荀子再傳,豈能沒有這般情懷?” 兩人沉默了片刻,呂后沒有開口,周昌卻不由得夸贊道:“此大漢開國第一論也!“ “大王大才雖做事過急,可大王也有賢王之資啊!“ 周昌對這文章是越看越滿意。“這政策倒是可以施行!” 聽到周昌的夸贊,劉長忍不住笑了起來,“仲父說的好!阿母覺得呢?”呂后瞇了瞇雙眼,“此論倒是不錯,可以施行。“ 劉長得意的說道:“天下人多看輕寡人,以為寡人乃是不學無術之” 就在劉長正在吹噓的時候,有幾個年輕的屬吏批閱完好了奏表,送到這里來,晁錯也跟著他們走了進來,放下了奏表,拜見了在座幾人, 隨即,晁錯抬起頭來,笑著問道:“大王,我那篇《論貴粟疏》,您可曾看完?”場面忽然有些安靜。 縱然是劉長這般臉皮的人,此刻也覺得有些尷尬。 周昌瞪大了雙眼,看著剛才還在侃侃而談的劉長,眼里滿是不可置信,當真有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嗎?? 劉長清了清嗓子,“你不是還沒有寫完嗎?寡人幫你補全啦!” “阿母正在看著呢!” 晁錯一愣,隨即醒悟,急忙說道:“多謝大王!若非大王,我是不能完成的!” 呂后放下了那文,打量著一旁的錯。 “不錯,不錯。" 呂后看向了周昌,“此子可以重用。”說完,她便離開了缺德殿,周昌贊許的看著晁錯,又看了看上位的那個昏君,長嘆了一聲,“是個能臣,可惜啊。” “不是,你想說什么?!” 劉長大怒,正要上前理論,周昌卻無視了他,轉身離去。“大王,算了,大王,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晁錯拉著劉長,劉長怒氣沖沖的說道:“等他辦完這件事,寡人遲早要烹了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