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是不急,可黃老和儒家卻有些急了,黃老原本是沒有將墨家放在眼里的,只是將墨家當成了一個工具,用來惡心儒家的,可說到底,黃老跟墨家也存在著學術競爭,只是墨家完全沒有能力跟黃老競爭而已,可看到墨家如今這配置,黃老的諸多大家卻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們一直都以儒家為自己的大敵,這個墨家是怎么回事?? 至于儒家,此刻也是滿臉的愁苦。 他們也只能是在心里安慰著自己,如今的墨家精力都放在了尚方,應該不會再搞什么政治主張,我們不會有事的。 公羊壽的酒都清醒了,他直勾勾的看著遠處這些墨家,揉了揉雙眼。 「胡毋生啊..你說我是不是該戒酒了?我好像喝上頭了…」 「老師沒有喝醉,墨家的爵位極高,比我們所想的還要高,有二十五位侯...至少有八位都是食邑過千的大徹侯。」 「什么世道啊,一群匠人都能有這樣的爵位...我還是個大夫,這成何體統啊。」 公羊壽低聲抱怨道。 「老師但凡少吃幾口酒,少打幾個人,爵位都能他們持平的...」 劉賜和董仲舒分別站在公孫弘的兩邊,劉賜滿臉的不屑,「這有什么,侯而已,這樣的我在皇宮內見到了都不搭理,陳陶那個級別的才勉強有資格跟我打個招呼!」 年幼的董仲舒瞇著雙眼,死死盯著遠處的那些墨家,一動不動。 「哈哈哈,來!」 劉長親切的拉著陳陶的手,領著諸多墨家走上了中間的場內,自己坐在了上位,陳陶坐在了他的身邊,其余眾人分別坐在兩側,諸多大家站在了他們的身后,還有太學生踮起腳尖看著他們。 「今日,尚方府又立新功,墨家居功甚偉!理當賞賜!」 「陳公,朕有幾個道理想不明白,需要你來為我解決困惑。」 劉長開口說著,眾人都打起了精神,這是陛下要親自為墨家造勢啊,陳陶深吸了一口氣,急忙做出了認真聆聽的樣子來。 「朕聽聞,不同的行業之間也存在著高貴和 卑賤的區別,像商人這樣的,他就比不上工匠,像匠人這樣的,他就比不上農人,像農人這樣的,他就比不上士子,您覺得這樣的道理是正確的嗎?!」 陳陶立刻回答道:「陛下,這是不對的,不是要看人所從事的行業,而是要看人本身的道德,有道德人無論從事什么樣的行業都是高貴的,品德卑賤的人無論從事什么樣的行業都是低賤的…高貴和卑賤的不是行業,而是從事行業的人…」 看得出,陳陶確實不太擅長這種君王之間的問答,他幾乎沒有運用任何的典故,甚至話語都顯得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算太流暢,比起說話,他還是更擅長去做事的。 大家們眼前一亮,論身份他們是不敢再冒頭了,可要是這樣的學術辯論,那他們可就一點都不慌了。 這方面,你墨家才是弟弟! 當即就有大儒站起身來,「我想要詢問陳公一個道理,陳公說行業是沒有貴賤的,只有人與人的道德之間存在著差距,秦二世之君坐車遇到一位賢明的隱居在山林中的盲目樵夫,誰該先行禮呢?」 陳陶瞪大了雙眼,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這個…當然還是得樵夫先行禮拜見…」 劉長大怒,急忙卷起了衣袖,開口說道:「這是什么道理?秦二世之君的殘暴和昏庸,天下人都是知道的,這個樵夫不該行禮拜見,他應該往二世的臉上吐口水!往他的帽子里撒尿!扒光他的衣服入之!若是他身邊有甲士,那就假裝行禮拜見,然后一斧頭砍死他!誰都不該行禮!」 這一刻,眾人嘩然。 劉長猛地看向了一旁的浮丘伯,浮丘伯一愣,這可是儒家和墨家的辯論啊,您看著我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不過,畢竟是大漢第一長吹,浮丘伯只好站起身來,嚴肅的看著那位大儒,批評道:「陛下說的對啊!孟子曾經說,不是因為君王的尊貴而去服侍他,而是要看君王對待臣子的態度而去對待他,二世這樣的君王,對待臣子們極為苛刻,眾人將他當作賊寇,陛下這樣賢明的君王,天下人都將他當作父母,這難道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尊貴的不是君王的身份,而是君王的道德啊!!且舜發于畎畝之中,傅說舉于版筑之間,膠鬲舉于魚鹽之中,管夷吾舉于士,孫叔敖舉于海,百里奚舉于市!!」 「這些賢明的人,難道因為從事這些行業就是低賤的嗎?他們的賢明,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二世這樣的君王,雖然身份尊貴,可是因為品德不佳,卻還是被認為是低賤的人,高皇帝也因此而擊敗了他,若他是尊貴的人,那曾經擔任亭長的高皇帝就是低賤而犯上的嗎?!你提出這樣的疑問,你是想要做什么?!你是想要暗諷高皇帝不成?!」 浮丘伯連著幾句質問,那大儒臉都被嚇白了,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不敢!我并非是…」 劉長大喜過望,急忙請浮丘伯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當浮丘伯坐下來之后,劉長頓時變得膽氣十足。 「陳公啊,我聽到有學問的人說,墨家的學問是沒有意義的,非圣賢之學,這是正確的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