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誰能繼之?-《家父漢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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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錯從未像今日這般暢快過。
畢生的抱負(fù)啊,在此刻終于如愿。
削藩的大事業(yè)終于迎來了一次巨大的突破,諸侯王最重要的幾個權(quán)力被奪走,與郡守一般,官制體系大變更,從此諸侯國不再效彷廟堂設(shè)立三公九卿,以國相,國尉來分其政軍大權(quán),再以郎中令拿走宿衛(wèi)軍隊,而財政則是以廟堂少府委派官員來插手,這么一來,諸侯王的實力大削,對地方幾乎失去了控制權(quán),而郡守和國相成為了平級,國尉和郡尉成為了平級,國少府丞與郡丞成為了平級。
諸侯王只能在名義上成為他們的君王,卻不能再肆意妄為,群臣都不需要聯(lián)合,就能制衡諸侯王。
過上兩代人,諸侯王就徹底受制于群臣,完全成為廟堂的擺設(shè),郡國并行,就能順利完成。
在皇帝召集諸王,召開會議,商談了這件事后,事情順利通過,并交予群臣來進(jìn)行推行。
就此,針對地方的兩大分權(quán)正式開始,而晁錯作為主導(dǎo)者,自然是獲得了龐大的名望。
起碼,廟堂里對他不滿的那些聲音都微弱了不少。
這位從前受盡了唾棄的三公開始逐步確立了自己作為三公的威望。
在朝議時,晁錯趾高氣揚(yáng)的坐在上位,往下看去,卻沒有一個人敢與他對視的,群臣對地方官職有很多的想法,在晁錯推動這件事后,他們也就不再被拘束,紛紛提出了各自的想法,郡守和諸王都不再反對,這件事遠(yuǎn)比想象中的順利,但是也有幾個難題,首先是對過去官員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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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侯國的官員要縮水了,那原先在諸侯國擔(dān)任官爵的人要怎么辦呢?
郡縣的官員權(quán)力重新分配,那人員是否要重新調(diào)動呢?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刺史制,刺史的人選要如何確定?
這三件事,其實最后都是落在了張蒼的身上。
晁錯是擅長擬定大計,可到這種具體的事情上,他的能力就遠(yuǎn)不如張蒼了,張蒼全方面的吊打他,晁錯可以為大漢擬定百年的國策,卻不能安排好幾個郡的官吏任免....優(yōu)點和缺點都同樣突出。
張蒼其實是有些抱怨的,自己都這般年紀(jì)了,這晁錯還給自己招出這么多事來,你要是想辦,那你就自己辦唄,提出來后就丟給自己,折磨自己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不當(dāng)人子!
“張相啊...這幾個變制,涉及到了數(shù)千位官員,其中兩千石就有十來位,千石就數(shù)百位...具體的調(diào)動和任免還要遵從太子新頒發(fā)的互避法,這難度實在是太大。”
晁錯畢恭畢敬的坐在相府內(nèi),在三公之內(nèi),晁錯不敢招惹的就只有張蒼和韓信。
不敢惹韓信是因為韓信隨時能干掉他,讓他徹底的政亡人息。
而不敢招惹老張是因為他對政務(wù)太過精通了,要是得罪了他,張蒼隨時可以讓他辦不成任何事,還讓他找不到任何理由。
張蒼此刻的臉色并不是很好,他皺著眉頭,冷哼了一聲,“你也知道難度極大?”
“那你為什么不自己來操辦呢?”
“哪怕是交給群臣來商談呢?非要上書給陛下,交予我來完成??”
晁錯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頭鐵的晁錯,在廟堂這么久,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與這些人相處,“我是知道張相之能的,大漢天下,能完成這件事的,只有您一個人,沒有人再能做到您這樣的程度!”
“我又不是陛下,你這些話對我可沒用?!?
晁錯遲疑了片刻,方才說道:“張相,我也并非是出自私心,乃是為了大漢天下,您的興農(nóng),也是需要合格的郡縣官員才能完成....”
張蒼更加不悅,“好了,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我知道該如何操辦,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張相啊,這件事是越快完成越好,我懇求張相,能稍微用點心,越快完成,所能發(fā)揮的作用就越大,拖延則不利,我實在是....”
晁錯看起來真的是有些急切,畢竟,他太清楚這位國相的性格了,他是不喜歡做事的,無論什么事,交給他,他總是能拖到最后,等到陛下等不及,給與期限,期限要到期的時候,他才會開始操辦...可這次的事情是真的不能拖啊,明明辦事能力這么強(qiáng),為什么非要這般懶惰呢?晁錯看著張蒼的行為,有些時候真是莫名悲憤,這兩位的行事風(fēng)格是截然相反的,張蒼的行為在晁錯看來就是占據(jù)著最大的茅廁睡覺。
就不能做點事嗎??
張蒼長嘆了一聲,“我知道你的想法,老夫并非是不愿意幫你,只是這事情太多了,難度極大,老夫就是再快,也不可能在段時日就完成啊,幾千官員的任命,這又不是種菜,挖個坑就往下埋...都是要認(rèn)真考慮的...”
“那張相能否給我一個具體的時限?”
“六個月。”
晁錯臉色一沉,還是有點太長了。
“就不能再快些嗎?”
“那可是數(shù)千人啊,這還不夠快嗎?!你是想要逼死我這個老人嗎?!”
張蒼憤怒的訓(xùn)斥道,晁錯頓時說不出話來。
“十天~~~”
忽然從外傳出一個響亮的聲音,晁錯大驚,轉(zhuǎn)過頭來,劉長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府內(nèi),張府的仆人有些為難的跟在他的身后,每次都是如此,根本不給人稟告的機(jī)會....
張蒼問道:“十個月?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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