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休柏莉安問艾比蓋爾,她想心里有個底。 艾比蓋爾甚至沒給他們第二幕,第三幕,以及后續(xù)的劇本。也就是說他們幾乎不知道新劇情,只能在提詞器上即時看到。 為了防止再出現(xiàn)主演忘詞的情況,艾比蓋爾特地開發(fā)了新的工具魔法卡牌,能夠讓演員實時在自身視野中看到影世界任務(wù)提示般的文字。 那么劇情,他們倆恐怕也只有一邊演才能一邊看,同時還要即興發(fā)揮。 “前面幾幕的變化主要在細(xì)節(jié)和伏筆,最終幕完全不一樣了.....所以你們先前的排練對很多場景都會很熟悉,不用太擔(dān)心。” 艾比蓋爾拍著休柏莉安肩膀講道 “但是要注意,劇本的走向已經(jīng)被我重新改編了,和你們以前看到的原著并不會相同,所以你們大可以忘掉先前演過的半魔女篇的原劇情,全心代入到我的新劇本里就行。 “等等,改編不是亂編,戲說不是胡說... 幕布鋼琴后坐著的托利亞多站起來了,他原作者有話要說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艾比蓋爾的凝視瞪住口了,老實地坐了回去。 “總之,聽導(dǎo)演的肯定沒錯,那個彈琴的家伙一點都不懂《圣戰(zhàn)羅曼史》。”艾比蓋爾確信自己找到了問題所在。 更偏向歡樂冒險的基調(diào)并不適合蘭奇與休柏莉安。 她還是思路被塔塔帶偏了,以至于在改編半魔女篇時下意識考慮到了灰公主篇公映時的效果。 不過經(jīng)過這次的修改,她相信已經(jīng)是完全為蘭奇和休柏莉安兩位演員打造的臺本了,他們兩個肯定能完全發(fā)揮出各自的演員特色。 “休柏莉安,不要把接下來的演出當(dāng)作排練,而是當(dāng)作正式演出,如果你演不好的話,我就只能找塔塔來代替你的角色了。” 艾比蓋爾決定給兩人一點壓力,否則很難激發(fā)他們的潛能,當(dāng)然她不會真的這樣做,壓力也不是上給休寶。“呃。” 休柏莉安倒沒什么好勝心。 但她看到一旁的蘭奇已經(jīng)額頭冒汗了。他好像極度害怕和塔塔再演一出話劇。“放心啦,我會加油。” 休柏莉安對艾比蓋爾保證道,同時也是對蘭奇說。 為了蘭奇能夠不遭罪,她會竭盡全力達(dá)到艾比蓋爾的要求。“既然這樣,那我就努力吧。” 蘭奇翻著劇本,感覺到休柏莉安就在身旁,心情慢慢平復(fù)了下來,不禁慶幸這是在伊刻里忒歌劇院的排演,而非直接拖上臺的演出。 最讓他感到慰藉是和他演對手戲的女主角是休柏莉安。 有平日里最靠譜的休柏莉安,他根本不用擔(dān)心休柏莉安出岔子,相反她還會幫自己。“我也會努力!” 休柏莉安握拳,鼓足了勁說道。遙遠(yuǎn)的觀眾席上。 “好期待開幕呢。” 安塔納斯往嘴里放著薯片,咀嚼發(fā)出清脆聲響,含糊不清地講著。塔塔不在,她今天零食好像買多了,他們幾個吃不太完 “感覺比真實的公映還要有意思,看他倆的即興發(fā)揮。” 辛諾拉他們幾個大魔族即便隔得很遠(yuǎn)也能用探查魔法聽到舞臺那邊幾人聊的內(nèi)容。上次傳奇演員塔莉婭的演出就是純自由發(fā)揮,效果也非同凡響。 “開幕了。” 冰雪魔女輕聲提醒道。 她很關(guān)心休柏莉安的演出,看到她演得那么好,作為家長有種女兒長大了的感覺,坐在觀眾席光是欣賞著就很欣慰。舞臺上的光線變化,再度開始了排練演出。 場景仍舊是最開始那貴族宅邸的深灰色魔族風(fēng)格豪宅臥室,深紅色的天鵝絨沙發(fā)和椅子置于壁爐旁,火爐里木柴和火花噼啪作響。 “這位半魔族小姐,你為什么要坐在我的房間里?” 魔族總督略顯冷漠而不悅地對復(fù)古羊皮椅上的倩影問道。“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妻呀。” 半魔女貴族小姐雙手搭在膝上,從容地答道。 她就像來過這個房間很多次了般,并無半點作為來客的局促。“到底要怎樣,你才能不糾纏我?” 魔族總督捂了捂額頭,回頭敲著門板,想將管家叫來,請這位魔族小姐回去。“少爺,您叫我?” 門外響起敲門聲后,總督也打開房門,在外面的老魔族管家恭敬地走進(jìn)了房間。“是的,能幫我請這位半魔族小姐回家嗎?” 總督指了指椅子方向,對管家吩咐道。 ·..* 管家順著總督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復(fù)古羊皮椅。 他沉默了片刻,再度看向了總督少爺,注視著總督的雙眼。“愛莫能助,少爺。” 管家遺憾地對總督行禮回答道,眼中帶著絲關(guān)切,悲傷,無可奈何。“算了。” 總督搖了搖腦袋,管家這仿佛看傻子的關(guān)懷眼神就讓他知道了管家什么都辦不到,不可能請得動這位大小姐,只能任管家出去。 管家傳達(dá)的態(tài)度很明了,連他們家族的態(tài)度都很堅決,要他盡快能娶這位婚約者。“少爺,你有沒有覺得房間略微有點冷?” 管家感覺在房間里都能呼出霧氣,明明有火爐卻像比外面更寒冷了。“冬天,很正常的事情。” 魔族總督只是扶著門板這樣說道,他絲毫沒覺得有問題“好的,那我就告退了。” 管家欠身退去。 數(shù)秒后臥室里再度只剩下魔族總督與半魔女小姐。 ·..* 半魔女小姐凝視著魔族總督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傷心和自責(zé)。她似乎不想讓他這么為難。 終于她妥協(xié)般地站起身,注視著總督。 “我希望你能解開謎題,到底是誰詛咒了你,導(dǎo)致你總會不斷忘掉我。”銅制的落地?zé)粼谒砼裕f道, “屆時,就算你仍想不起我,我也會去說服家族不再讓你為這份婚約而苦惱。” 燈罩上繪制著魔族煉獄的小幽靈,它們彼此追逐,仿佛映著墻壁上孤單的光影而動。觀眾席上。 安塔納斯和辛諾拉悠閑地靠在椅背上吃著零食,眼神專注地看著舞臺上的演出。“有變化嗎?” 安塔納斯沒看過原著,所以看不出太多變化。 “確實沒變,好像只有一些細(xì)節(jié)的改變,蘭奇和休柏莉安的表演也都還沒變化。”辛諾拉也在找著不同。 截止目前為止,劇情都只有一些微小的變化。例如管家先前開幕并沒這么多的臺詞。 “沒關(guān)系安塔納斯,即便我們看過原著也不知道后面的劇情會怎么演,所以你大可以觀看,能看懂的。”辛諾拉給安塔納斯講道。 “艾比蓋爾既然是為他們量身修改了劇情,就說明艾比蓋爾都相信他們一定能演好。”兩人邊細(xì)聲聊,邊靜心欣賞。 十多分鐘后,第一幕就結(jié)束了。 舞臺的場景切換,魔族總督已然與管家交代好,帶著半魔女踏上行程,來到了魔族的學(xué)院,也就是半魔女堅稱與總督有過共同回憶的地方。 惡魔學(xué)院的走廊看起來古典而又華麗,光線昏暗,充滿了古木的香氣,已然被布置出時間深處的魔力朦朧感,遠(yuǎn)處道路的盡頭似乎永遠(yuǎn)都被黑暗吞噬,唯有深不可測的神秘。 就在這走廊上,不知從何而來的音樂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夾雜著嗦哭歌唱,繚繞在總督與半魔女身旁,如同被奏響的追逐與逃亡序曲。 即便這惡魔學(xué)院的景象會讓人類觀眾感到略微驚悚詭異,舞臺上的蘭奇和休柏莉安神色仍舊平靜,就像他們本來就是惡魔絲毫不會覺得這所學(xué)校有何危險。 “你說,這里能喚起我的回憶?”總督將信將疑地問著半魔女。 他答應(yīng)半魔女僅僅只是為了讓她不再打擾,直至此刻他也完全沒有要相信半魔女所說的“有誰詛咒了他所以他才會失去關(guān)于她的記憶”這件事。 他堅信自己根本就不認(rèn)識半魔女,怎么可能在這里和她當(dāng)過同學(xué),甚至還喜歡上過她?深色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上繪著金色花紋,兩人站在妖花圖紋的地毯上,一扇門前。 周圍的墻壁全是詭異的肖像畫和鏡子,仿佛在看著道路上的學(xué)生一般。“對。” 半魔女堅定而得意地點了點頭。 “可是這里也沒有留下我們的照片,你何從證明我們一起來過這間音樂教室。”總督盯著這間門牌為音樂科目的大型教室,問半魔女。 “你看,音樂教室里滿是幽靈呢。” 半魔女只是搖了搖頭,用念動力般的魔法推開了被禁封的教室門。 當(dāng)教室的投影在舞臺上展現(xiàn)時,內(nèi)部景象也涌入觀眾的眼簾,相比起階梯教室,這里竟更像是一座寬闊的大劇院。裝飾華麗的燈飾,紅色絨布的座椅,還有那莊重的舞臺,像極了伊刻里忒歌劇院的倒影。 也是同一時刻,空氣變得極為壓抑,趨近凝固,走廊上的溫度因陰氣而驟然下降,聲音封閉的場景里回響起了泣血般的凄厲哀。 仿佛從另一個維度穿越而來數(shù)不清的虛幻身影出現(xiàn),它們的身影重疊在一起,無法分辨?zhèn)€體,和合唱團(tuán)一樣,不斷回響的聲音讓半魔女都不禁捂住了耳朵。 “你知道這是我曾經(jīng)一手造成的?” 魔族總督望著這地獄之聲般的教室,一點也不關(guān)心半魔女,并沒有感到難受也沒有害怕。這些幽靈看到他時,感到了害怕,不敢來侵?jǐn)_他。 “對,當(dāng)時還有我在,所以他們看到我時,也會怕我。” 半魔女往教室里的方向走了一步,幽靈看見她要時開始往后退,對她保持著等同于總督的恐懼。 魔族總督皺起了眉頭。 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在他記憶中,自己是獨自一魔造成的音樂教室災(zāi)難,而從那之后,這間教室就封閉了,可是從里面的魔族幽靈反應(yīng)看來,這位半魔女同樣也像是幫兇。 “這些幽靈不知道自己死了,唯有不斷地歌唱。”半魔女小姐說著。 但他們的反應(yīng)一定真實,是最純粹的本能與執(zhí)念。 “好吧,那我初步相信你的話——我可能忘掉了你。但我仍然不能完全排除這是一場騙局,畢竟我確實想不起來關(guān)于你的記憶,我會和你調(diào)查下去,直到找到確鑿證據(jù)。” 總督向半魔女說道。 “我們把一起走過的路再走一遍,你會看到更多我們留下的痕跡。”半魔女露出了笑意。 他們在魔族學(xué)校里探尋過往。場景也逐漸來到了下一幕。... 舞臺上刮起了寒風(fēng)。 這并非冬天的刺骨寒冷,而是仿佛在高山之巔呼吸時的清新冷峻。場景到了一座荒涼破敗的古堡內(nèi)。 這是古堡一層的宴會廳,同時,又似一座古老的圣堂。 投影中,接近數(shù)層樓高的恢弘管風(fēng)琴占據(jù)了整面后墻,音管有的直立有的彎曲,有的金光閃閃有的木色素雅,排列成不同的形狀和層次,散發(fā)著無法言喻的神圣肅穆感。 彩繪玻璃制成的穹頂,被總督按開的燈光仿佛從天花板垂下的一片星河,照亮了富麗堂皇的深色石雕墻壁與地面。 大殿中央最顯眼的位置占據(jù)著一張大氣而寬敞的長桌,銀色燭臺早已不知熄滅了多久,長桌兩側(cè)褐色橡木雕刻而成的餐椅井然有序,難掩多年前曾經(jīng)紙醉金迷、杯酌換盞的奢華芬芳。 “這里又有什么呢?” 總督雙手插在大衣口袋,嘴角飄著霧氣,漫無目的地望著這里。他記得此處,卻想不起來任何關(guān)于魔女的記憶。 至此他已經(jīng)不奇怪為什么魔女會知曉他曾來過這片古堡了。她知道的事情很多,多得像她確確實實曾認(rèn)識自己。 “你有感覺到這古堡里的詛咒嗎?一走進(jìn)就能感覺到身上不適。” 半魔女小姐問總督。 這里明顯遠(yuǎn)比惡魔學(xué)校危險,她卻一點都不害怕,全然是因為有總督陪在她身旁,或者說因為他們曾經(jīng)來過這里,任何兇險與患難都曾渡過,所以她無怵任何可能到來的威脅。 “這的確是一座被詛咒的城堡,其詛咒的術(shù)式為什么這么熟悉..”總督將手放在了桌面上,感知著 “難道我身上真的有詛咒,而且就是不知不覺中了這種術(shù)式?他自言自語。 或許是這種詛咒太過熟悉,而危害又沒那么大,所以他竟一直都探查不出來,直到在感知到其他詛咒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可能有與之同類型的詛咒。 “我就知道按照你的天賦,肯定能搜查到自己身上的詛咒,先前只是你不信罷了。”半魔女咧雙手牽在身后,微微彎腰嘴笑道。 “抱歉..” 魔族總督那困頓的眼眸低垂。 他先前對半魔女一直的不信任,似乎傷害了一個曾真實親近他的人。 “沒關(guān)系啦,到時候如果你還是想不起我,我不會纏著你的,畢竟我只希望你天天開心。”半魔女小姐開朗地說道。 “.* 魔族總督?jīng)]有回答她。 他無法保證自己是否能想起她,又或者如果真的想不起她,他能不能做到履行婚約娶她他此刻內(nèi)心只感覺到了愧對。 “好啦,你情我愿的事,不要搞得像誰虧欠了誰,不如仔細(xì)想想解開詛咒的線索,只有這樣,你才能想起我,不是嗎?”半魔女走近,抬起手想要輕撫魔族總督的臉頰,卻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停住了,收了回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