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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誰去啊。”高陽追問道。

    “賈斯克那邊的科考隊，陣容和設(shè)備都很豪華；然后萊茵大學(xué)這邊也有很龐大的隊伍；咱們這邊朋友的話……我，賈斯克，杜瑤，還有VV。”

    “啊，VV其實去不去沒啥區(qū)別，它畢竟是數(shù)據(jù)流，有網(wǎng)絡(luò)的地方都有它，那個鉿合金垃圾桶還是留在萊茵大學(xué)，我們帶一個衛(wèi)星網(wǎng)絡(luò)終端，里面藏一個VV就行了。”

    高陽咂咂嘴：

    “這可是一場遠(yuǎn)行啊……哪怕算上我們當(dāng)年上太空，這也是你這輩子走過最遠(yuǎn)的一條路。”

    林弦被逗笑了：

    “干嘛呀你這是，怎么忽然患得患失起來了。”

    ……

    高陽搓著酒杯，沉默不言。

    許久。

    才緩緩開口：

    “這段時間，我總是做噩夢。”

    “什么樣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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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樣的都有。”

    高陽說道：

    “我和你又不一樣，總是做一模一樣的夢。我的噩夢就是五花八門的，白天看什么電影，晚上就做類似的噩夢，什么題材都有，但每一個都讓我很害怕。”

    “以前你從來不怕的。”林弦輕笑一聲。

    “那是以前啊！”

    高陽嘟囔道：

    “以前那是屬于我們的年代，滿滿都是安全感，醒來就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可現(xiàn)在，哎，怎么說呢，就感覺活著輕飄飄的，現(xiàn)實世界倒也和夢沒什么區(qū)別了。”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話了！喝酒喝酒！”

    他舉起酒杯，戳到林弦眼前：

    “咱哥倆好長時間沒喝過酒了，今天不醉不歸啊！喝！”

    “喝。”

    “喝！”

    ……

    午夜的月光照耀萊茵大學(xué)，為英珺與虞兮的白玉雕像披上一層輕紗。

    高陽喝著喝著就醉了，開始發(fā)酒瘋，左手拎著酒瓶，右手拽著林弦，非要跑到萊茵大學(xué)門口的雕像前大呼小叫。

    林弦也聽不清高陽在說什么，語無倫次的。

    只是靜靜抬頭，看著靜靜的雕像，看著靜靜的母女倆。

    “林弦！”

    高陽忽然轉(zhuǎn)過身，晃晃喲喲走過來，摟住林弦肩膀：

    “聽哥們的，這次南極調(diào)查團……你不要去了。”

    “你開什么玩笑呢。”

    林弦笑道：

    “我身為領(lǐng)導(dǎo)者，我提出來的計劃，我自己不去？”

    “求你了。”

    高陽粗壯的胳膊將他摟的更緊：

    “哥們這輩子就求你這一件事，你答應(yīng)我買的車不買也罷，你答應(yīng)給我開的4S店不開也無所謂……你什么都不用答應(yīng)我，但這一次，我求求你，南極……不要去了。”

    林弦沒有說話，看著醉醺醺的高陽。

    他不知高陽是真的擔(dān)心他；

    還是在英珺和虞兮的雕像下，不希望他去冒險；

    也不知道，明天酒醒之后，高陽還會不會記得這些胡言亂語。

    “呵呵。”

    林弦輕笑一聲：

    “還是那句話，高陽，我不去不行啊……我不去，誰能替我去？”

    “我！”

    高陽搖頭晃腦說道：

    “你們一家，已經(jīng)為這個世界付出太多了，不能什么事、什么風(fēng)險都讓你們一家人沖在前面。”

    “我也一直想幫你們一些忙啊……可你看，你也知道，我就這點本事，什么忙都幫不上。”

    “不瞞你說，這一段的噩夢，確實讓我很擔(dān)心你，所以我更不放心讓你去南極那么遠(yuǎn)的地方。再說啦，你是領(lǐng)袖啊，你是指揮官啊，真要是南極有什么危險……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誰來繼續(xù)領(lǐng)導(dǎo)天才俱樂部？”

    “所以……”

    高陽打個酒嗝，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昂頭看著趙英珺與虞兮的白玉雕像：

    “所以，林弦，也讓我為這個世界，為人類未來，為了你們一家，為了楚安晴……做點什么吧。”

    他目光堅定，站直身子，拍拍胸脯：

    “【這一趟，你留下來，我替你去南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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