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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拉德回答得毫無遲疑：“月影主生，血圣守死。”

    “是的，月影主生，血圣守死，這既是代表兩族的社會分工，也概括了兩族的性格特點(diǎn)。血圣族擁有死一般的冷靜，月影族永遠(yuǎn)保持初生般的激情。”朗拿看了一眼在旁邊好奇圍觀的月影牧師：“但在我看來，這句話也可以解釋成血圣族都是骯臟的大人，月影族都是頑皮的小孩。”

    回憶起自己那位大尾巴狼下屬艾蜜，杰拉德不得不承認(rèn)朗拿說得很對。這時(shí)候白發(fā)獵人意識到什么，定睛看著朗拿：“朗拿·奇奧斯，你似乎……”

    “「只有心地純潔的人，不忘在夜間祈禱的人，才能在烏頭草盛開的月圓之夜化為月影」。”朗拿說道：“我從小就發(fā)現(xiàn)我跟其他月影選民不一樣，他們充滿激情，感性沖動，純潔天真，單純貪婪，而我恰好相反——我天生沒有感情，沒有欲望。”

    “有趣的是，我最終還是成為了月影，變成一頭只有在陰影里才能變身的狼人。牧師讓我隱藏自己，但月影派系里大多數(shù)術(shù)靈都需要情緒作為燃料，因此我不得不借助‘愛意’術(shù)靈的幫助。”

    “或許是幸運(yùn)，或許是不幸，我在虛境得到了一套心靈派系的禁忌儀軌，儀軌的效果是讓術(shù)師收割別人身上的情緒，似乎是用來配合那些需要燃燒大量情緒的奇跡。”

    “但對我而言，情緒正是我需要的。我需要收獲感情，我需要什么東西來填補(bǔ)內(nèi)心的空洞。”

    “我改進(jìn)了儀軌，但過程也變得更加血腥。我很快就被抓住了，秘密也因此暴露出去，但教會沒有處死我——教會從來不會處死一名同胞，所以我被送入碎湖監(jiān)獄，我可以在那里繼續(xù)我的研究。”

    “我會在目標(biāo)心中種下‘愛意’，同時(shí)讓愛意充溢全身。我竭盡全力扮演出‘愛’的模樣，但始終沒有成果。沒有感情的我，就算收割了再多情緒，終究是無法理解，也無法體會。”

    “但剛才看著羅尼死在我面前，我內(nèi)心的荒原迎來第一次萌芽。”朗拿握緊染血的拳頭：“花了九年時(shí)間，我終于獲得了感情。”

    杰拉德饒有興致地問道：“是愛嗎？”

    “不，是恨。”朗拿的語氣終于有些許起伏：“羅尼是因?yàn)楹尬遥圆乓涝谖已矍埃　?

    “他知道我的感情都是偽裝，知道任何報(bào)復(fù)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唯一能讓我感覺痛苦的辦法，就是讓我獲得感情。”

    “所以他要越獄，他要離開血月，他要積累希望，積累快樂，然后選擇在一個(gè)合適時(shí)候，以最悲慘的姿態(tài)，像泡沫一樣死在我面前。”

    “這樣一來，他內(nèi)心那棵用希望澆灌，用快樂作為肥料，用自由作為陽光，但卻生長在痛苦土壤上的扭曲之樹，便會結(jié)下最艷麗的果實(shí)，種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

    “他成功了，我也成功了。”

    朗拿豎起兩根大拇指，用羅納德的血在自己的眼眶下畫出兩道血痕。

    “原來，恨是這種感覺。”

    看見這一幕，杰拉德眉頭狂跳，一些不好的回憶再次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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