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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著已經(jīng)許久沒穿的純白禮裝，柔弱無力地躺在地面上，輕飄飄沒有半點重量，就像一片迷路的雪花。

    “你們一個個都玩到徹底干枯為止的嗎？”魔女說道：“這么看來，反倒是我比較拘謹了？”

    聽到魔女的聲音，純白少女也睜開了眼睛，奮力爬到魔女腳邊，抓住她另一邊腳腕。她也沒說話，只是靜靜注視著魔女，純凈的眼眸涌出哀求的眼淚。

    “黑醒了，白也回來了？”

    魔女蹲下來，滿臉困惑地看著她們兩個，就像小孩子發(fā)現(xiàn)以前不見的玩具忽然出現(xiàn)在書桌上。

    很快，她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

    “原來如此！”

    “怪不得觀者這次這么大方，允許我們深入干擾現(xiàn)實！”

    “他不可能預知不到我們行為的混亂程度，按照他謹慎的行動風格，我們根本沒資格接下這份任務。我之前還以為他是想利用我們的人數(shù)優(yōu)勢，再加上亞修最近又得到了秘密化身，兩管齊下就能將亞修塑造成一個超級無敵大渣男?！?

    “現(xiàn)在看來，他的目標根本不是福音，而是我們！”

    “或者說，是你們！”

    “他預測到夢境對你們的影響，所以才故意放我們出來。你們兩個就是他的成果，十八之二的幾率，這都被他賭贏了啊?！?

    魔女對觀者的謀算感慨不已，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姐妹們：“不過，他也賭輸了?！?

    “就算你們愿意犧牲自己。”魔女一字一頓說道：“我也不見得會允許。”

    “我跟劍姬不一樣，她可以眼睜睜看著索妮婭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我看見莉絲笛雅獲得我未曾擁有的幸福時，我只會惡心得反胃冒酸水?！?

    “我其實也想喜歡她的，畢竟她是過去的我嘛。但我看見亞修對她這么好，看見她舒舒服服度過所有難關，看見她時時刻刻都能露出笑臉……我的心里就只剩下憤怒與嫉妒?！?

    “腦海里就像是有無數(shù)聲音在拷問我——”

    “為什么是她？為什么不是我？”

    “為什么她可以避開苦難？為什么我就要承受一切？”

    “她究竟做對了什么，為什么什么都有？我究竟有多糟糕，才什么都得不到？”

    魔女歪了歪腦袋，盯著她們兩人：“說起來，那些聲音，到底是我的心聲，還是你們的呢喃？”

    “我恨不得她加倍享受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命運，然后被摧殘被折磨被扭曲成比我更丑陋更不堪的怪物。”魔女美麗的臉上滿是殘忍的惡毒：“只有這樣我才能稍微有點安慰?！?

    “我現(xiàn)在害她都來不及，怎么可能還幫她？”

    沸騰的惡意沿著肌膚傳遞到黑與白心里，但她們知道自己接觸到不過是沸騰后冒出的氣泡，在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漆黑海淵，里面盛放著龐大、渾濁、無法蒸發(fā)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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