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塔諾慕，你知道我這兩年遇見最開心的事是什么嗎？”

    水銀木馬：“抓住我？”

    “是我路過青銅律教派邊緣小鎮(zhèn)的時候，別人都畏懼遠(yuǎn)離我，但有幾個小孩過來問我，南方是不是有一個專殺壞人的鴉殺盡教派，問我是不是鴉殺盡。你知道，青銅律律法森嚴(yán)，平民不許持有武器，所以他們遭遇邪術(shù)師，只能等青銅律術(shù)師過來執(zhí)法。”

    水銀木馬：“他們是想讓鴉殺盡過去追殺邪術(shù)師吧？聽見鴉殺盡覆滅，他們肯定很失望吧？”

    “是的。”黑鴉說道：“但他們告訴我，他們在家里偷偷鍛煉，就是希望下一次遇見壞人能有反抗的力量。他們還讓我快點重建鴉殺盡，好嚇?biāo)滥切娜恕！?

    “所以，塔諾慕你明白嗎，哪怕鴉殺盡真的只是一群為了滿足扭曲欲望的殺人犯，但我們的事業(yè)也是有意義的。森羅人會記得，曾經(jīng)有一群人，以追殺壞人為樂，那些看起來不可一世的兇惡壞人，也只是那群人的獵物。”

    “罪惡，其實非常弱小。”

    “鴉殺盡雖然覆滅了，但反抗心不會熄滅。只要普通人面對罪惡有反抗之心，那就算鴉殺盡這個名字消失了，也會有更多人涌出來對抗惡鴉。”

    黑鴉說道：“生命確實可以稱量，但不是由我或者哪個人，而是所有人一起稱量，一起拯救，一起殺鴉。”

    “我不會奢求自己救未來許多人的性命，其他人的命，自有其他人來救。我只需要救‘非我不可’的生命就足夠了，譬如伊古拉，譬如你的容器。”

    “亞修跟我說過，這世上每分每秒都有人在犯罪，但他看不見，所以沒辦法；有時候也會出現(xiàn)他看得見的犯罪，但他沒有能力，也沒辦法；唯獨出現(xiàn)在他眼前且他有能力，他才會試試蹂躪罪惡來獲得道德上的快感。”

    “我們這些弱者，只要做好眼前事就足夠了。”

    這番話在黑鴉心里已經(jīng)醞釀許久，但一直沒有成型。直到經(jīng)歷了沉默螺旋的一連串事件，他就像撥開眼前的迷霧，終于明確自己的道路，重新詮釋屬于自己的鴉殺盡。

    他說到后面，已經(jīng)不再是對塔諾慕說，而是在對自己說，說完身心舒暢，心性通明，仿佛脫胎換骨卸下千斤重?fù)?dān)。

    這一刻，鴉殺盡教派才真正覆滅。但新的鴉殺盡，正在裂縫里誕生。

    “你們就別濫用弱者這個詞，好嗎？”水銀木馬冷淡說道：“聽著真是讓人惡心。”

    “你總是活得這么純粹，所以我才會從小就討厭你。”

    7017k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