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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星是對的。”

    維希冷不丁說道：

    “本來世界的重量就無法與八翼相提并論，那可是術(shù)法的根源，真理的終極，更何況這還是一個注定滅亡的世界……反正都是一場悲劇，為何不拿來做八翼的踏腳石呢？被蛇吃和被人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維希你好像有點開心。”笛雅忽然朝維希扔了塊小熊餅干，后者直接張嘴接住。她嘻嘻笑道：“是因為繁星的做法跟你的殺生煉魂很像嗎？”

    “她就像是自己的答題思路在我們班不受認(rèn)可，這時候隔壁班的繁星學(xué)霸也給出同樣的思路，她當(dāng)然得意起來了。”索妮婭也跟著說道。

    “什么不受認(rèn)可，只是不受亞修認(rèn)可。”維希撇撇嘴：“忘記亞修的時候，你們可沒多反對我的建議。”

    “你真的要扯失憶時的黑歷史嗎？”薇瑟幽幽說道：“有一次維希你跟索妮婭在洗手間待了好久好久呢——”

    “喂！”索妮婭急紅臉了：“那時候我是扮演亞修的角色，不算數(shù)的！”

    “說起來失憶期間劍姬你是隊長就算了，為什么還會默認(rèn)你是我們的戀人？”笛雅雙手交叉護(hù)在胸前，一臉震驚：“難道你其實對我們……”

    “是啊是啊。”索妮婭沒好氣道：“亞修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

    緊繃的氣氛稍微放松些許，亞修看著嬉笑吵鬧的她們，一直沒有說話，但臉上浮現(xiàn)出溫暖的笑意。他伸手拿了一塊小熊餅干，語氣輕快地說道：“如果不能解決吞噬世界之蛇，那我們至少要想辦法阻止繁星摧毀虛境，這樣我們至少能擠出逃亡的準(zhǔn)備時間。”

    “逃亡？”索妮婭一怔。

    “如果實在無法解決吞噬世界之蛇，我們就學(xué)死狂她們，想辦法逆著時間線逃跑。”亞修攤攤手笑道：“十年前，百年前，千年前，幾萬年前，總有世界線能夠容納我們，大不了就躲在戒指里，偶爾指導(dǎo)一下?lián)斓浇渲傅男疫\兒，看他們能不能幫我們抵擋吞噬世界之蛇，一直流浪到時間的起點……我們是不是也該給自己起個代號？我就叫起點觀者？”

    笛雅往后一倒懶洋洋地躺在沙發(fā)上，似乎在犯懶；維希低著頭玩亞修的手，沒有說話；薇瑟撐著下巴看著他，體表籠罩著一層柔軟的銀光，笑得很美，容光粲然，眼神里滿是溫柔，就像她的嘴唇一樣溫柔。

    “亞修，”她說道：“你有沒有想過——”

    “確實有想過，”亞修誠實說道：“但我舍不得。”

    從薇瑟刻意轉(zhuǎn)移話題開始，亞修就知道她們想說什么。他們之間實在太熟悉了，一拍屁股一翹尾巴就能明白彼此所想，哪怕是心思深沉的銀燈，在亞修眼里都是透明的。

    “沒有人比我更明白吞噬世界之蛇的威脅，我也清楚唯我獨法是最后的逃生窗口，就連繁星也勸我下定決心，說不定只要成了八翼就有可能復(fù)活眾生挽回世界……就算復(fù)活不了太多人，但只復(fù)活在乎的幾個人總可以吧？”

    “如果只是我自己的生死，我倒是沒什么可猶豫的，我都習(xí)慣浪擲自己的生命了。”他輕聲說道：“但事關(guān)你們的命運，我真的猶豫了……是不停逃亡茍延殘喘，還是賭上一切沖擊八翼？”

    “再加上羈絆系統(tǒng)的隱藏設(shè)定，甚至讓我不用擔(dān)心你們的死亡會導(dǎo)致我戰(zhàn)力下降。”

    亞修認(rèn)真說道：“我確實想過拿走你們的力量，摧毀虛境成就八翼，再回頭挽救我在乎的一切。”

    “這也是終末觀者埋葬無數(shù)世界后，思考出來的唯一方法。”

    大家靜靜看著他，沒有人說話，就連維希也是抿緊嘴唇，緊緊握住他的手，感受他的體溫。

    “可惜，我不是終末觀者。”亞修笑道：“我連失憶都不愿意，怎么敢真的失去你們？更何況……我仍期待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

    “「完美從來都只存在幻想之中，追求完美的術(shù)師就像是哭泣的孩子，明明知道什么不可能，卻還是要將希望賭在眼淚上。」”維希平靜復(fù)述這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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