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原來菲利亞斯先生在一百多年前來過這里,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對于尼奧主任而言,并不是陌生的。 現(xiàn)在回憶起來,從發(fā)現(xiàn)孔帕西尼埋骨地的線索,到進一步的調查,乃至于這一次的出發(fā)時間確定,都是由尼奧主任一力推動起來的。 尤其是出發(fā)時間,少爺是利用休假末期這段時間,傷勢剛剛養(yǎng)好就在尼奧主任的催促下出發(fā)了。 這里面固然有為了不影響秩序之鞭里的工作主動湊出一個時間的意思,但實際上還是太趕了一點。 再結合白袍象牙老者所說的,你們來的時間剛剛好; 就很容易推斷出,尼奧主任手里,其實一直是有一張時間表的。 但他卻一直隱瞞著這件事,沒有將它公開。 阿爾弗雷德不理解的是,尼奧主任為什么要隱瞞呢? 他和自家少爺之間,明顯存在著秘密交換的特殊關系,按理說,這種事情就算公開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會增添大家對這次探險的信心; 雖然,尼奧主任確實安排得很好,使得從約克城離開到進入這里,一切都顯得很是順利。 不過,有一點阿爾弗雷德是不會去懷疑的,他相信尼奧主任對自家少爺沒有惡意,那么隱瞞,很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 “當初那位菲利亞斯先生,他為什么拒絕傳承?” “他說他不想攪進神教之間的斗爭,其實我也很好奇,因為在我的記憶里,對光明余孽最警惕打壓力度也最高的,就是秩序神教,結果居然有光明余孽不恨秩序神教的,你覺得稀奇不?” 不稀奇,我身邊就有一個光明余孽還一直堅稱自己忠誠于秩序。 “那可能是他個人的選擇。”阿爾弗雷德回應道。 菲利亞斯先生那樣的人所追求的,是真正的光明,暗月島上仇人的后代他都能放棄報復,在這里,他同樣選擇不參與這類教會漩渦的事,也就不難理解了。 你不能說他迂腐,更不能說他愚善,可能是因為他所站的高度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比如他雖然沒有報復暗月島,但暗月島的前海軍司令官塔夫曼,卻在那件事后成為了一名虔誠的光明信徒。 “剛剛有人下來過,他曾潛入沙底。” 阿爾弗雷德很想知道,白袍象牙老者到底記不記得“尼奧”。 “哦,他不符合要求。” 主任不符合要求? “和他一起下來的還有一位年輕人。” “他,也不符合要求。” 少爺也不符合要求? 主任不符合要求就算了,阿爾弗雷德能理解,或者,他不愿意為這件事費心思,但自家少爺也不符合要求,阿爾弗雷德就不能理解了。 哪怕摘桃子的是他阿爾弗雷德本人,但他依舊要為自家少爺被人家“落選”而感到不服氣。 “所以,為什么就我符合要求?” “符合就是符合,不符合就是不符合,硬要說一個評判要求么,確實是有一個,那就是沙子,荒漠神教里有一句話,當沙子從伱身上落下時,它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所想。 進入沙潭的,算上你,就三個人;當風沙拂過你們的臉時,第一位明顯帶著抗拒,他的眼里不喜歡進沙子,對一切虛假和迷離持一種本能的反感。 這樣的人,他會將幻術當作手段,卻絕不會真的放在心上,因為他看得太清楚了,且會下意識地讓自己保持這種看清楚的狀態(tài)。 另一位潛入沙底,像是在主動迎合,他很迫切很渴望進入那種真真假假的虛妄,他在刻意地追求這個。 這樣的人,他會將幻術當作自己沉浸的一種方式,看似是放在了心上,但距離其實更遠,在追求感官和精神刺激方面,他永遠都不會得到滿足。 所以上面兩位,都很合適,卻又都不合適。 至于你, 當沙子吹拂到你身邊時,你是一邊保持著清醒一邊又在主動迎合,你覺得好玩,你覺得享受,你覺得很有意思。 幻境么,本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我的本尊曾說過,幻境,是一種藝術。” “這理由,怎么這么像現(xiàn)編起來的?” “是啊,所以不要再繼續(xù)問了,真編不下去了。” 白袍象牙老者沒有反駁,反而繼續(xù)笑道: “編這些看起來很高大上的理由,真的很消磨精神印記的,畢竟,你也不想我在完成對你的傳承前和我先前那位一樣,也消散了吧? 如果上面的理由你覺得不滿意,那就給你一個更實在的理由,我看你更順眼,更讓我覺得舒服。 你的穿衣風格,你的肢體動作,你的面部表情,讓我覺得很像我的本尊。 具體該如何形容,我一時真的想不出……” 阿爾弗雷德眼睛馬上就亮了, 很篤定很確信地回答道: “騷!” 白袍象牙老者愣住了,他用力眨著眼,似乎在思考著這個音節(jié)到底代表著什么意思。 “這個字,就是你對你本尊形容的最好詮釋。” “是么,這是哪一種語言,好像……很簡練的樣子。” “你相信我。”阿爾弗雷德微微挺起胸膛,“他在我的名字里面,我一直很榮幸,能將這個字,加入我的名字中,這是無上的榮耀和肯定。” 這個字,在阿爾弗雷德的視角里,和“圣”沒有區(qū)別,不,是比“圣”更高,因為這是少爺贈予自己的專屬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