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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孔迦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指了指外面，說道：「看門的，我帶來了。」

    「嗯。」

    烏孔迦轉身走了出去，用力甩了甩神袍袖口。

    卡倫可以清晰感知到，烏孔迦和大祭祀之間的微妙關系，不僅僅是來自大祭祀和神殿長老層面的，還有其他方面。

    烏孔迦一直在克制，他很害怕，卻又要裝作很無所謂很隨便的樣子去撩撥，有點犯賤。

    不一會兒，門口出現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頭戴黑紗，身穿黃色的長裙，顯得雍容華貴。

    不過，按照禮儀，她停下腳步，先將面紗摘下。

    她的臉上，坑坑洼洼，像是生了很多的瘡，不時有白色的膿包在鼓起。

    卡倫向她行禮：「守門人。」

    來人正是輪回神教守門人——羅米爾.西莫森。

    卡倫和她接觸的次數還挺多，暗月島上她出手從卡倫手里救下了個族內小輩，輪回之門里，自己還從她手里搶走了千魅。

    哦不，輪回之門內的那位守門人，好像不是她，但現在……是她了。

    她和輪回之門內的守門人，融合了。

    現如今，很多輪回神官，都因為和門內神官的融合，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羅米爾先向坐在那里的大祭祀行禮：「大祭祀。」

    大祭祀點了點頭，抬手指了指自己前方側位，說道：「守門人，坐吧。」

    羅米爾坐了下來，然后她才看向卡倫，笑道：「暗月島上的年輕人，現在也變得成熟了。」

    身為下位方，理應主動尋找話題。

    大祭祀也配合地問道：「見過？」

    「是見過的，當時兩個小輩打架玩呢，呵呵，我拉了偏架。」

    大祭祀問道：「當時還有誰在？」

    羅米爾回答道：「克雷德樞機主教當時和我坐在一起聊著天呢。」

    大祭祀點了點頭，對卡倫說道：「聽到了么，你得好好謝謝克

    雷德。」

    教會之間，只要能確保絕對隱蔽不會被發現，大概沒人會拒絕順手清理掉對方優秀年輕一代的誘惑。

    哪怕是關系很好的兩教之間，也不能免俗。

    而差點被清理的卡倫，則給差點解決掉自己的守門人倒茶。

    羅米爾發出了一聲感慨：「還是很年輕啊。」

    大祭祀說道：「但翅膀，已經硬了。」

    「是啊，折不動，也不敢折了。」

    就如同當初卡倫坐執鞭人的馬車和去執鞭人辦公室吃飯，他今天出現在大祭祀的鑾駕里，本身也是身份的另一種認可。

    外人是不知道大祭祀正準備讓卡倫去執行一項死亡率極高的任務的，哪怕是羅米爾，看到的也是大祭祀對這位近年來秩序神教風頭最盛年輕人的培養與提攜。

    一次兩次還好，要是以后次數多了，怕是卡倫的身份定位就要從執鞭人的接班人，變成大祭祀的接班人了。

    羅米爾說道：「倒是我們輪回這邊，能入眼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

    一場秩序對輪回的戰爭，再加上輪回與月神教的戰爭，以及他們教內復雜的內耗環境，這幾年來，輪回神教損失了一大批年輕神官。

    太多本該在未來綻放光彩的人，提前折損在了戰場上，連尸體都找尋不到。

    大祭祀搖了搖頭，說道：「優秀的雛鷹，是在惡劣條件下熬煉出來的，可不是在羽翼遮蔽下被保護起來的。」

    「秩序當然可以說這樣的話，但我們輪回，很難了。」

    大祭祀拿起雪茄，不再說話。

    羅米爾端起茶杯，也不再說話。

    卡倫看著添水和遞煙灰缸，這個場合下，也不用他來活躍氣氛。

    不過，卡倫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可能是因為前面烏孔迦的亂入，影響到了他心里對這個環境的氛圍感。

    但仔細想想，烏孔迦的輩分，在秩序神殿里都算最高一批的了，眼下坐在這里喝茶會面的這兩位，可主宰著兩座正統神教，這處茶話會，已經是貨真價實的教會圈最頂級規格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羅米爾，她開口道：

    「我擔心，秩序解決完生命之后，下一個目標，就會是我們輪回。」

    「這個問題不用擔心，因為輪回已經被秩序打過了。」

    羅米爾微微皺眉，面露苦笑，她現在的面容，倒是很適合這個表情。

    卡倫則很平穩地添好茶水，但心里已經忍不住笑了一下，這真的是兩位「教尊」人物的對話么。

    羅米爾嘆了口氣：「秩序的目標，難道不是針對神祇么？」

    「怎么可能，我主也是神祇。」

    「好吧，其實，我沒有選擇的余地，我輪回需要為我主的歸來，提前做好準備，奉上我主歸來時，最急需的供品。

    無論秩序接下來的目標是否會變成輪回，我輪回都必須這么做。

    但……

    其實，我輪回愿意接受秩序的世界框架，我相信偉大的我主，也愿意在新紀元到來時，入列秩序之神的陣營。」

    大祭祀輕輕抖去雪茄上的煙灰，

    問道：

    「神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我們來決定了？」

    「您說得對。」

    鑾駕似乎在降落，不過，在這時，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老者。

    原理神教教尊——西福斯。

    卡倫在第一騎士團舉行的哀悼儀式上見過他，當時他站在大祭祀的身邊。

    大祭祀站起身，羅米爾也跟著站起身。

    西福斯很不滿地說道：「你臨出發前來接我，或者讓我去你的辦公大殿一起坐車，那都沒問題，怎么邀請我來，還讓我快要到時再上車，真是麻煩。」

    大祭祀說道：「有些密謀，要背著你的。」

    「背著我？」西福斯看了看羅米爾，笑道，「看到守門人在這里，我也就明白了。」

    西福斯坐了下來，瞥了一眼卡倫，說道：「咖啡。」

    「好的。」

    緊接著，西福斯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羅米爾，問道：「我原理神教的研究請求，你輪回還沒通過么？」

    「有些辱沒教格了。」

    「這是交易，辱沒掉的教格，我原理會用實際利益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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