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婚禮和婚戒-《我真沒想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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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衿馬上看向梁美娟,小奶聲委屈的“求救”。
兩個孫女就是梁美娟的心尖尖,她們不小心打個噴,梁太后都要焦慮的睡不著覺,所以她立刻走了過來,不客氣的罵道:“陳漢升你幾歲了啊,還要不要點臉,自己閨女的東西都搶著玩?”
“我這是為了培養(yǎng)她們的動手能力。”
狗男人振振有詞的反駁。
“呵呵~”
梁太后沒說什么,總是冷笑一聲。
“媽!”
狗男人嘟囔著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年輕人的世界里,‘呵呵’這個詞語是表達(dá)不友好的意思。”
“我知道的。”
沒想到梁太后更加干脆:“我就是這個意思。”
“額······”
陳漢升訕訕一笑,他不敢和親媽嘰嘰歪歪,馬上把鍋甩到妹妹身上:“這一定是陳嵐告訴你的吧,她人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阿寧你去把她找出來······”
小阿寧抿嘴笑著,她是沈幼楚的妹妹,不過也是王梓博親手從山里帶出來的小姑娘,感情自然不一般。
其實話又說回來,“小魚黨”和“幼楚黨”之間,就算是針鋒相對的時候,也一直都有交集的。
等到奶奶教訓(xùn)了“惡人爸爸”,陳子衿繼續(xù)開心的玩起了貼紙,陳子佩都沒有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嘟著小胖臉左顧右盼,看看旁邊的姐姐、壞笑的爸爸、慈祥的奶奶、當(dāng)然還有漂亮的“媽媽”。
“渴不渴呀?要不要喝水水?”
媽媽蕭容魚走過來,手里拿著兩個顏色不同的奶瓶,小姐妹倆一人一個。
“不要~”
小姐妹倆都搖頭,她們晚上吃了水果。
蕭容魚也不勉強(qiáng),只是坐到床沿上,整理一下大女兒陳子衿的袖套,又把小女兒陳子佩的頭發(fā)重新扎好,在這個過程中,她對陳漢升都是熟視無睹的。
盡管蕭容魚能夠察覺到,這個男人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一會就要回家睡覺覺了噢,明天還要參加梓博伯伯和詩詩姨姨的婚禮呢。”
蕭容魚一邊說,一邊俯下身子,在小姐妹倆粉嫩嫩的臉蛋上,各自吻了一下。
筆直的發(fā)尾垂下來,蹭到了男人手臂上,感覺有些癢,陳漢升突然很想抓住這一瞬間的繞指柔情,可是蕭容魚似乎有所察覺,狗男人剛剛伸出爪子,她就警惕的直起了腰,重新回到邊詩詩身邊。
陳漢升撲了個空,只能假裝抓了抓胳膊。
邊詩詩一直觀察著這邊的動靜,看到陳漢升再次被不留情的拒絕,邊詩詩既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
“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有女萬事足了?”
邊詩詩側(cè)過頭,對著蕭容魚說道。
“不僅僅是滿足,還是雙倍滿足。”
蕭容魚抿著嘴,甜甜的回道。
······
陳子衿和陳子佩年紀(jì)太小,睡覺都是很準(zhǔn)時的,晚上9點多的時候,她們就開始打哈欠了。
“寶寶困了,美娟你帶著她們先回去吧。”
小姐妹倆是大家的焦點,再說事情也基本定好了,所以陸玉珍催著梁太后先回去。
“那行,我看也沒什么遺漏了。”
梁美娟也不堅持,今晚是這樣安排的,邊詩詩一家人在附近賓館休息,蕭容魚準(zhǔn)備陪著邊詩詩,陳嵐喜歡湊熱鬧,嚷嚷著也要跟過去。
王梓博在家里,他還要準(zhǔn)備的事情很多。
陳漢升一家人回海寧小區(qū),明天他也得搭搭手。
“走嘍!回家睡覺!”
陳漢升張開懷抱,準(zhǔn)備把兩個閨女抱上車。
妹妹陳子佩乖乖的過來,這是屬于爸爸的懷抱,溫暖且安全,所以她就和幾個月大時候一樣,小胳膊習(xí)慣的摟著陳漢升脖子,并且把臉蛋枕在爸爸寬厚的肩膀上。
姐姐陳子衿也剛要迎上去,可是她又突然想起來,爸爸剛才好像搶自己的貼紙了,所以小手往身后一背,似乎是不想搭理這個壞爸爸了。
但是又并非完全不搭理,小肩膀時不時轉(zhuǎn)動一下,似乎在傳遞這樣一個信息:
我生氣了,爸爸快哄我!
大人們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邊詩詩湊過去和蕭容魚調(diào)侃道:“這傲嬌的小模樣,實在太像你了。”
“哪有,我從來不會耍小性子的。”
蕭容魚昂著下巴說道,只是這個傲嬌的神態(tài),分明就是一模一樣嘛。
陳漢升和蕭容魚談了這么多年戀愛,應(yīng)付的招呼不要太多,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來硬的”,他直接托著陳子衿的小屁股,強(qiáng)行把她抱了起來。
到底還是親生父女,被陳漢升抱進(jìn)懷里的時候,陳子衿馬上就不生氣了,也和妹妹一樣摟著爸爸的脖子,沒多久就一磕一磕的打盹了。
就在大家開開心心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邊媽媽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邊詩詩說道:“這個戒指還是你們保存著吧,明天我可能要忙其他的事,別到時忘記給你了。”
這是王梓博買給邊詩詩的婚戒,雖然只是不到一克拉的小碎鉆,不過也是晶瑩剔透的璀璨,既代表著浪漫,也代表著承諾。
不過詩詩同學(xué)好像“不太喜歡”,因為她很少拿出來欣賞,甚至都先放在母親那邊。
現(xiàn)在邊媽媽拿出了婚戒,邊詩詩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她一邊假裝不在意的收下盒子,一邊悄悄打量著身邊的小魚兒。
還好,好朋友臉色沒什么變化,蕭容魚仿佛都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平靜的走在前面,只有高馬尾依然在傲嬌的左右搖擺。
“哎~”
看著這個倔強(qiáng)的背影,邊詩詩實在太心疼了,兩人這么多年的朋友,她自然知道小魚兒多么的憧憬浪漫,也是多么的憧憬這一枚鉆戒呀。
可是······
現(xiàn)在兩個閨女都這么大了,而且還有沈幼楚的存在,婚禮是不可能了,以至于小魚兒纖細(xì)柔美的手指上,至今仍然是光禿禿的。
當(dāng)然了,沈幼楚那邊也是一樣的,真是太可惜了這兩個好姑娘了。
“渣男!”
邊詩詩突然很生氣,因為他好像都沒有意識到這回事,仍然和王梓博在說一些不著調(diào)的廢話。
外面的堂屋里坐著陳兆軍、王梓博的父親,還有邊詩詩的父親,三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正在喝茶。
其實他們也想待在臥室里,不過那地方太小,而且他們又是“老父親”的身份,所以干脆在外面閑聊。
老王和老邊都是老實的性格,他們大概會冷場,不過有老陳這個區(qū)府前辦公室主任,這就要融洽多了。
一行人邊寒暄邊走到大門口,王梓博趁著混亂的時候,悄悄把陳漢升拽到一邊:“小陳,你明天真不當(dāng)我伴郎啊?”
“你不廢話嘛。”
陳漢升懷里有兩個熟睡的閨女,罵人的聲音都很小:“用你的大腦袋想一想,小魚兒當(dāng)邊詩詩的伴娘,我要是再當(dāng)你的伴郎,沈幼楚心里會怎么想?”
“也是噢。”
王梓博摸摸大腦袋,他只是有些不得勁,自己結(jié)婚,發(fā)小卻不能當(dāng)伴郎。
不過對于陳漢升說的情況,他也是非常理解的,看來“一碗水端平”的準(zhǔn)則,小陳不管何時都在堅守著。
“還有,另外一個消息。”
王梓博這次說話前,特意東張西望了一會,確認(rèn)安全以后,才開口道:“羅師妹給我發(fā)信息了,祝我新婚快樂,還說她自己就不過來了,免得三個女人一臺戲,把明天的婚禮給搞砸了,看來小師妹在香港讀的心理學(xué),性子真是改了不少啊。”
“啊······”
不過陳漢升聽了,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變是變了一點,又沒完全變,其實我挺后悔她專修了這門功課,以前羅璇雖然偏執(zhí),但是我還能猜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透了,還挺心慌的。”
“心慌啥。”
王梓博笑著說道:“小師妹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這我能確定,關(guān)鍵是······”
陳漢升頓了頓說道:“在小小魚兒和小小憨包讀幼兒園之前,我是沒打算再要寶寶的。”
說完,陳漢升抱著女兒上車離開了,王梓博原地愣了一會,這才明白死黨的意思。
小陳目前沒打算再要寶寶,但羅師妹應(yīng)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
回去的路上,老陳開著車,梁美娟坐著副駕駛,陳漢升抱著小姐妹倆坐在后面,旁邊是乖巧懂事的小阿寧。
興許是剛才討論太多的緣故,大家現(xiàn)在都沒有開口的欲望,黑漆漆的車廂里也比較安靜,梁太后經(jīng)常轉(zhuǎn)過身,握著兩個寶貝孫女的小腳,眼角的魚尾紋里都是慈愛。
“明天老蕭和呂玉清也會去酒店的吧。”
這時,正在開車的陳兆軍突然問了一句。
“去的。”
梁太后隨口回道:“老呂本來還讓詩詩住到她家里呢,只是不太符合規(guī)矩,所以還是住賓館了。”
“嗯~”
陳兆軍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其實,如果僅僅是王梓博結(jié)婚,蕭宏偉和呂玉清多半不會參加的,因為他們家和王梓博家來往并不太多。
不過新娘子是邊詩詩,這就不一樣了。
“修羅場”前期的時候,邊詩詩這邊安撫小魚兒,那邊協(xié)助呂玉清照顧陳子衿,有陣子黑眼圈熬出來了,蕭宏偉和呂玉清心里都是很感激的。
港城市區(qū)很小,老陳一家人都沒聊幾句,轎車已經(jīng)到了海寧小區(qū)樓下了。
“也不知道幼楚晚上吃了什么。”
下車以后,梁美娟抬頭看了看三樓的窗戶。
“小沈都這么大的人了,又是在自己家里,你就不要胡亂擔(dān)心了。”
老陳笑了笑說道。
“關(guān)心孩子有錯嗎?”
梁太后白了一眼丈夫,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不僅關(guān)心幼楚,一會上樓后,我還要和小魚兒打個電話呢,詢問一下那邊的賓館怎么樣,叮囑她早點休息呢。”
“隨你隨你。”
陳兆軍搖了搖頭,梁太后看著憨憨的,有時候腦袋也不太靈光,但是她對兩個兒媳婦都是打心眼的好,所以別看沈幼楚和蕭容魚都不搭理陳漢升,但是婆媳之間的關(guān)系很融洽。
“噠噠噠~”
幾個人輕輕的踩著樓梯,動靜都很小,到了門口以后,梁美娟掏出鑰匙打開防盜門,一抹暖暖又溫馨的燈光,從客廳里倏忽的揮灑出來。
“爸~,媽~”
一個高挑婉約的身影聽到動靜,從廚房走了過來。
“昂!”
梁美娟高興的應(yīng)道,這是自己另一個兒媳婦沈幼楚。
不過進(jìn)門以后,梁美娟左右看了看突然愣了一下,因為客廳的地面非常干凈,桌椅也是被擦過一遍的樣子。
自從陳兆軍和梁美娟去建鄴照顧孫女以后,這套老房子就很少住人了,只有對門的夏阿姨抽空過來給植物澆澆水,檢查一下門窗煤氣什么的。
前兩天陳兆軍他們回來的時候,也只是先整理了臥室,客廳和廚房還沒來及細(xì)致清潔。
眼前的沈幼楚也是把柔順的青絲扎成一個丸子頭,這樣更適合做事,光潔的額頭上覆蓋著一層細(xì)汗,瓷白的皮膚蘊著淡淡的紅暈,燈光下那雙澄澈的桃花眼好像覆著一層水霧,又仿佛藏著日月晴雨。
這是另一種絕美少婦的氣質(zhì),繾綣而溫柔,凝視沈幼楚的時候,總覺得這應(yīng)該是珍藏多年畫卷里走出的人。
“幼楚,你一個人打掃衛(wèi)生了?”
梁美娟問道。
“在家沒什么事······”
沈幼楚小小聲應(yīng)了一下,她和陳漢升的閨女都兩歲了,不過說話還是這樣細(xì)聲細(xì)語,永遠(yuǎn)的不急不躁。
“你這孩子······”
梁美娟有些唏噓,家里雖然面積不大,但是打掃的這么干凈,說明沈幼楚下午就開始動手了,那個時候自己應(yīng)該正和陸玉珍說說笑笑了吧。
“好了好了,把抹布放下來了吧,早點洗澡休息。”
梁美娟準(zhǔn)備奪下兒媳婦手里的抹布,不過沈幼楚向后退了一步,輕聲說道:“有灰塵的。”
“有灰塵怕什么······”
梁美娟嗔怪一句,然后整個人突然怔住了。
這個片段好熟悉啊,在曾經(jīng)的某時某刻,好像也發(fā)生過。
對了!
梁太后想起來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沈幼楚,就是某個晚上和丈夫去財大F棟101的創(chuàng)業(yè)基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蹲在地上默默擦桌子的川渝小妮子。
那時,已經(jīng)是六年前了吧,原來一晃這么久了呀。
那時,自己也想牽起這個小妮子的手,她也低著頭說“有灰塵”。
那時,這個川渝小妮子還是叫自己“阿姨”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叫“媽媽”了。
那時,自己好像還說了一句話······
梁美娟轉(zhuǎn)頭看向陳兆軍,發(fā)現(xiàn)這個相濡三十年的丈夫,表情同樣有些動容。
“老陳。”
梁美娟突然說道:“好俊俏的閨女呀。”
“嗬嗬嗬~”
一向穩(wěn)重的陳主任,居然也是爽朗的笑起來,因為當(dāng)初妻子見到小沈的樣貌后,就是冒出這樣一句話。
沈幼楚那邊呢,她在婆婆梁美娟的提醒之下,大概也想起了這段回憶,垂下愈發(fā)暈紅的臉頰,先把所有人拖鞋拿出來,然后去衛(wèi)生間準(zhǔn)備給閨女洗澡。
不過,當(dāng)時的陳漢升并不在場,他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疑惑的問著梁太后:“媽,什么叫‘好俊俏的姑娘’啊,你怎么不夸夸我‘好俊俏的小伙’呢?”
“你有病吧?”
梁太后瞪了一眼兒子,卷起袖子把兩個孫女接到懷里,打算一起幫著洗澡。
等到親媽離開以后,被嫌棄的陳漢升才敢低聲反駁:“你有藥啊!”
······
一般情況下,陳子衿和陳子佩睡著以后,很少會把她們叫醒,不過今天在王梓博家里,因為兩個寶寶肉嘟嘟的很可愛,很多人都過來打招呼,所以還是洗一下,干干凈凈的休息。
小姐妹倆被拍醒后,本來有些起床氣,抿著小嘴巴都很不高興,不過因為媽媽和奶奶都在身邊,很快就被哄好了。
“嘩啦啦~,嘩啦啦~”
衛(wèi)生間里水聲不斷,還有陳子衿和陳子佩用口齒不清的小奶音,她們經(jīng)常說一些大人們需要很認(rèn)真才能聽得懂的“嬰語”。
陳漢升在外面打了個電話,聽完下屬們的工作匯報,然后也推門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兩個閨女坐在同一個水盆里,嬰兒肥的小肚子和小短腿都浸在水下,看上去就好像雪蓮藕似的,水面上散落著一些小玩具,小姐妹倆抓著它們玩耍,任由奶奶和媽媽撩水澆在自己身上。
“你把門關(guān)起來,別讓冷氣進(jìn)來!”
梁美娟看到陳漢升佇立在門口,進(jìn)又不進(jìn),退又不退的,忍不住皺眉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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