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田越長老沉默良久,說道: “神劍背主,若是傳到外面,叫世人如何看待?此事絕無可能,不必再提。” 燕裕心中哂笑,心知此時多半是在跟太陽真昧劍的本能對話,嘴上卻道: “怎么就背主了?神劍一不曾瞞著劍主擅自行事,二也未曾跟我們擅自勾連,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們在算計太陽劍主,怎么就算得上背主了?” “再說了,非要論背叛的話,太陽劍主才是背叛蜀山掌教這個身份的人吧。放著宗門安危不管不顧,整天盡擱那畏首畏尾、瞻前顧后、投鼠忌器……我說田長老啊,您在宗門里素來以勇猛敢戰著稱,怎么現在反而打退堂鼓了?您當年和掌教大人爭劍主的勇氣在哪里?” 雖然是挑撥離間的話語,燕裕的語氣卻是抑揚頓挫,神情也是大義凜然,把田越長老說懵逼了。 再推三阻四下去,就要違背田越本人的人設特質啦。 因此田越也只能哈哈大笑,說道: “老夫又沒說不干!當年就敢跟他爭這劍主之位,這次還敢!我的意思是,太陽真昧劍肯定是不會背主的,到時候陳嚴威一聲令下,神劍便要來殺我們,算計的風險太大了。” “只有我們兩人,那風險自然不低。”燕裕仔細勸說他道,“但若是能說動其他長老,一起動手,那就有幾分勝算了。” 田越長老沉吟不語。 “掌教之所以不敢外出殺敵,便是因為他本身只有金丹境界。”燕裕繼續說道,“若是被多名元嬰修士伏殺圍攻,來不及動用神劍便直接栽了,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 “蜀山四位元嬰長老,難道還拿他不下?屆時劍主本人身隕,太陽真昧劍另擇其主,自然也沒有背主這一說法了。” “哼,你打的倒是好算盤。”田越長老忽然冷笑,“那我問你,若是我們干掉了劍主,神劍要替劍主報仇,先把你殺了再擇主,你怎么辦?” “神劍決計不會如此。”燕裕認真說道。 “你怎知他不會如此?”田越長老呵呵說道,“你可知太陽真昧劍極重情義?他為什么會選擇現任掌教為劍主,便是因為其先祖亦是某代劍主,一人一劍之間互為約定,神劍答應要照拂她的后代。” “照拂又不是當保鏢。”燕裕說道,“如果是當保鏢,神劍就應該以自身本源為代價,主動出鞘飛出峨眉,去幫劍主把外面的魔教妖人全給殺了。” “再說了,既然神劍重情重義,那蜀山上清派供奉他那么多年,他豈會坐視宗門一朝覆滅?流水的劍主,鐵打的宗門,這數萬年來的供奉情分,難道不比故友的某代子孫后嗣更為深厚嗎?” 田越長老無言以對,半晌才道: “好,那姑且就當做神劍不會為劍主復仇好了。但你要謀奪神劍,總不能指望太陽劍主束手就擒。你有沒有想過,四個元嬰長老綁在一起,可能依舊不是有神劍相助的劍主的對手?” “怎么可能?”燕裕皺眉說道,“他便是去外面溜達一圈再回來,也未必會被四個以上的元嬰老怪夾擊,畢竟這元嬰修士又不可能成天扎堆在外面埋伏他。也就是說,之所以窩在宗門不敢出戰,難道不是因為自身實力太弱?” “也可能是他不自信。”田越長老說道,“其實有神劍相助,越階戰斗一打多并不困難。正如你之前所說,實在是劍主本人修為境界太過低微,要神劍動用本源力量幫他也不是沒可能,那時便是仙人也難以抵御,一劍便毀天滅地。” “神劍要是愿意動用本源幫他,現在外面那些魔教妖人就不該存在。”燕裕依舊不以為然,“毀天滅地的力量,不拿來對外斬妖除魔,反而用于鎮壓內部,這神劍豈會如此不智?那我可要看輕他了。” 田越長老被說得悶悶不樂,悵惘說道: “是啊,既然對外不能斬妖除魔,又怎會用來鎮壓內部?堂堂神劍,若是淪為宗門之中勾心斗角的工具,那可真是尊嚴淪喪了。” “你說得對。若是峨眉內部斗爭,神劍絕不會借給他多余的力量。饒是如此,太陽真昧劍的基礎實力,也不是四位蜀山長老加起來就能抵御的。” “總要試過才能知道。”燕裕神情豁達地笑道,“若是確保四人聯手能勝,根本不用我來提議,你們早就可以出手去搶了。” “放在平時,確實也沒必要行險一搏。只是如今正值宗門存亡之際,若不能背水一戰、破釜沉舟,早晚要被魔教妖人打進來殺掉。” “與其坐視蜀山覆滅,被妖人抽魂攝魄,甚至制成大藥,還不如拼盡最后努力殊死一搏。便是死了,也是無憾。” “唉。”田越長老長長一嘆,“若是陳嚴威能有你這般膽量,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境地。” 他惆悵地搖著頭,直接御劍起飛離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