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抓到-《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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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理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嘴里,點點頭,道:
“確實鮮美。”
張一清喝了點兒酒,露了些許狂態,道:“能不鮮美么,今年望江里的魚比往年可是肥美了不止一籌,道樂兄知道為何否?”
陳道樂搖搖頭。
張一清自問自答:“血肉喂養啊,兩場大戰,躺入望江之中的尸骸數以十萬計,江里的魚,能不肥美么?”
陳道樂點點頭,笑道:“如此說來,得多吃幾口,以后,應該是再也吃不到了,也,不想再吃了。”
說著,陳道樂又拿起筷子夾魚。
張一清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道:“道樂兄能想通此處,自是極好的。”
陳道樂知道自己這個好友是在提點自己,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和對方碰了一下,
道:
“一清兄,我放得下,也看得開,人吶,總是要吃飯的。”
張一清飲了酒水,默默地放下杯子。
陳道樂輕推開侍女的手,自己拿起酒壺親自斟酒,同時道:
“燕人勢大,其實,早些時候,家族彷徨之際,我也確實曾寄托于司徒家,可扛起晉地大旗;
畢竟,說句在當初來講可能有些犯忌諱的話,甭管到最后是誰說了算,是聞人家,是赫連家,還是司徒家,甚至,是晉皇;
終歸,還是咱晉人自己說了算。
可惜,司徒家遭此大劫,到最后,三晉之地竟然皆淪為燕人之手,唉啊。”
“道樂兄,怎么聽起來還是有郁結啊?”
“郁結,自是有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是這般個情況,如今境遇,只能怪咱們晉人自找的。
現如今,雖聽說乾楚二國在邊境虎視眈眈,想要制造出一些事端來,但于燕人大局而言,倒是沒什么太大影響。
燕人科舉,取晉地士子入朝,再開恩令,任用晉人為官,雖說很多衙司常有燕人主官配一個晉人副官之局,但不管怎么說,可以看出來,燕人是想將咱們晉地,將咱們晉人,都收納過去的。
也因如此,縱使時不時有人打出旗號光復晉地江山,也無非是山賊匪窩扯虎皮做大衣的瞎鬧騰罷了,根本就成不了事。
兄弟我正是看透了這一切,才決意攜家母來此,既然沒那不食燕粟的膽魄,也就只能先為五斗米折腰了。”
“道樂兄何必如此,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道樂兄身為陳家后人,本身門楣在這里,待得我父舉薦,必可為吏,現如今穎都之外,我晉地百姓日子可過得不算好,若是道樂兄有機會外放,大可為三晉百姓多做一些事。”
“承一清兄照顧。”
“你我二人情同兄弟,何必再說這般生分的話?”
“是,是我著相了,來,我自罰一杯!”
“共飲!”
接下來,二人倒是沒再聊什么官面上的話,反倒是就著這里的景致開始聊起了風花雪月。
只不過,是屬于過去的風花雪月。
聊著聊著,兩個男人眼眶都不覺有些濕潤泛紅。
這時,
陳道樂起身,
道:
“一清兄,家母還在客棧,我實在不能太晚回去引家母擔憂。”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反正你我日后還能有機會再相見,哦,對了,道樂兄,這把劍,是我贈予你的禮物;
道樂兄如今是名劍在鞘,他日,定有出鋒之日!”
“一清兄之情,在下銘記在心!”
雙方告別后,
陳道樂出了雅閣,
先在路上站了會兒,借著涼風醒了醒酒氣。
隨即,
留意了一下身后,徑直往前走,
緊接著,
又連續變換了幾條路,
最后才步入了一間小宅內。
將門關上去后,陳道樂伸手連拍了四下,屋子里當即傳來了勁弩松弦之聲,顯然,在其剛進來時,屋子里就已經有好幾張弩隔著窗戶紙對準他了。
“吱呀……”
屋門被推開,
走出來一名帶著鐵面具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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