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劍-《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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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繼續上路,
樊力只顧著拉車,問也不問昨晚的事情。
而今天,陳道樂和何春來兩個人也安靜了不少。
坐在板車上的劍婢則和陳道樂的老母玩起了翻花繩,老婆婆的技藝比劍婢要高一籌,一老一小玩得時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陳道樂和何春來在行進時,會時不時地偷偷看一眼樊力,因為他們很不習慣,不習慣于樊力所呈現出來的“絕對冷噤沉著”。
換做他人,今天應該緊張兮兮地討論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還會敲打懷疑一下他們倆才是。
但樊力沒有。
因為實力足夠高之后,詩就在腳下,不會在那遠方。
陳道樂忍不住又看了幾眼劍婢,
別人這么小的年紀還在打基礎,成年后還得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地去磨。
結果眼前這個少女卻因為基礎太過雄厚不得不先進階一下,
最可怕的是,
進階后,
她還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樊力和劍婢只告訴他,他們要去雪海關,他們是平野伯的人,至于其他,劍婢故意沒說,樊力則是懶得說。
冬日的氣息已經來臨,今晚,眾人將露宿在這片林子里。
何春來將自己行囊里的紅糖取出來,升起篝火架起了鍋,然后起身,他要去林子里找果子。
糖葫蘆的做法向來不是單調的,可以利用的東西其實很多。
劍婢好奇問道:
“你去找誰要果子?”
何春來則笑著回答:“會藏果子的又不一定只有人。”
何春來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
樊力沒有再繼續等他回來熬糖色,而是開始煮蔬菜湯,同時,將餅子貼在了篝火旁,烤一烤。
湯好了,餅子也烤好了,外皮有些焦脆。
劍婢伸手從樊力手里接了一個,卻沒多少胃口,道:
“想念府里的饅頭了。”
平野伯府里的饅頭,是帶餡兒的;
蘿卜絲餡兒的,豆沙餡兒的,雪菜餡兒的,白菜餡兒的,仨饅頭又是菜又是飯。
樊力點點頭,道:“下次出門俺多背一些出來。”
冬天的話,饅頭存放時間長,不容易壞。
“嗯。”
雖然不喜歡吃,但還是得吃。
因為劍婢發現自從那一晚自己入了九品后,她的飯量,變大了。
這讓她很不喜歡。
不喜歡的原因不是在于自己會變胖,在這個年代,太瘦的女人往往不吃香,所謂的屁股大好生養也是基于這個時代醫療水平低下體格不大身材瘦削的女人容易難產。
劍婢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好養活,吃得也不多,比如當年跟著自己的師傅袁振興時,師徒倆京城有一頓沒一頓的,當初的自己半個饅頭就能吃飽,再大的饑荒她也很難餓死。
現在,她有些慌了。
只能說,童年的事情確實很容易對孩子留下陰影,在面對自己飯量變大的這個問題上,讓劍婢不由得開始思考以后等自己殺了鄭凡后,誰還能養活自己?
終于,
何春來回來了,
他左手拿著一個包裹,身上帶著血。
他將包裹打開,里頭是冰凍著的果子,各類果子都有。
但他身上的血卻不是野獸的,雖說這附近不出意外應該是有狼的。
關于血跡,陳道樂有心想問,卻沒問;
樊力和劍婢則繼續吃飯,小書童不敢看,老婆婆則是眼神不好,吃了東西后就回帳篷睡覺了。
何春來將最后一點剩下的菜湯喝了,
放下碗,
笑了笑,
有些灑脫,
也有些釋然,
道:
“剛去殺了一些人,那些人還陰魂不散。”
“哦。”
劍婢應了一聲,回自己帳篷了。
“哦。”
樊力也應了一聲,他有些沒吃飽,又拿出一塊餅子準備再烤烤。
餅子剩的不多了,但好在距離雪海關也不遠了。
何春來仿佛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很難受。
“我會做糖葫蘆,但我以前不是當力夫的。”
“嗯。”
樊力繼續烤著餅子。
何春來咬了咬嘴唇,看向陳道樂,陳道樂低著頭。
他們二人還是不習慣這種氛圍,坦白不像坦白,攤牌不像攤牌,對峙也不像對峙,像是身上有一群虱子,在拼命地抓撓著你一樣,不至于讓你痛得叫出聲來,卻足以讓你坐立不安。
樊力將烤得差不多的餅子拿出來,分開一半,遞給了先前只喝了湯的何春來。
何春來完全沒有脾氣,伸手接過了餅子,
然后,
“嘶,燙!”
餅子剛烤過,很燙。
樊力不以為意,繼續大口大口地吃著。
他的體魄,異于常人,用薛三的說法,阿力如果餓狠了,能把玻璃當麥麗素一樣吞。
何春來的話,終究沒有說得出來。
晚上,在樊力吃飽了躺下睡覺后,何春來開始用唯一的這口鍋熬起了糖色,然后澆在了果子上。
等到第二天,
他原本已經空蕩蕩的稻草棒上又插滿了糖葫蘆。
隊伍,再度出發。
到下午時,
前面出現了一支騎兵隊伍,這是雪海關的哨騎。
大概一刻鐘后,又來了一支人馬來接應。
劍婢離開了板車,
樊力將那個坐墊重新綁在了自己肩膀上,用手托舉著劍婢坐了上來。
然后,
樊力開始奔跑,
向雪海關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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