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知道了。” 兩個人又走了一段路,任涓開口道:“不過,公主到底是公主,給人的感覺,真的是不一樣。” “當初破晉國皇城時,你沒見過公主?” “那種已經(jīng)不算公主了,不一樣,一來虞氏頹廢已久,早就只剩下一個空架子,連徒有其表都不算; 二來那位晉皇也年輕,似乎還不怎么喜歡女色,身邊連妃子都很少。 以后要是有機會,戰(zhàn)爭之上,破他國都城,咱也搶一個公主回來。” 李富勝臉上露出了笑意, 道: “是啊,可以啊,你搶啊,沒人攔著你去送死?!? “此話怎講?” 李富勝盯著任涓, 一字一字道: “破國之前搶公主,是大功;破國之后搶公主,是死罪?!? 任涓聞言,長舒一口氣,這話,說得很對。 李富勝則拍了拍腦袋,道:“對了,差點忘記正事了,我得趕緊點三百嗓門大的將士去鎮(zhèn)南關(guān)下走一趟。 對了,那個小凡子說的形狀,是怎么來著?” 李富勝用左手畫了一個圈。 任涓道:“哦,應(yīng)該是這樣?!? 任涓雙手合起, 道: “是這個,算了,就從我部里安排人去吧。” “行,就你去。” …… 景仁禮回到鎮(zhèn)南關(guān)時,徑直去見了年堯大將軍。 年大將軍正坐在府邸門檻上吃著面,“滋遛滋遛”地吃得很香。 其實, 年大將軍以前并不喜歡坐門檻上的,至少,當初是沒這個習慣的。 只不過后來,不知道從哪里聽說靖南侯喜歡坐門檻上,年大將軍就學了。 現(xiàn)在, 年大將軍吃飯時坐凳子都覺得不爽利,只有坐門檻上,才能吃得香。 “見過大將軍?!? 景仁禮對年大將軍行禮。 “坐?!? 年大將軍拍了拍身邊的門檻。 景仁禮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坐下。 年大將軍喝了一口面湯, 道: “據(jù)說,當年燕國的那位南侯,也曾這樣招呼過一個人坐在他旁邊,就像是你我現(xiàn)在這般,那個人,就是燕國的平野伯?!? “大將軍,卑職見到平野伯了?!? “哦?” 年大將軍扭過頭,看著景仁禮,道: “看見那位南侯了,也看見平野伯了?” “是,都看見了,他們在一起呢?!鳖D了頓,景仁禮補充道:“他們的關(guān)系,確實很好。” “這是自然?!? 年大將軍繼續(xù)吃面。 景仁禮則默默地幫他剝蒜。 “呼……” 年大將軍放下了面碗,拿起一瓣蒜咬了一口,道: “沒看見燕人主力吧?” “只有那位燕人南侯和平野伯兩個人。” “呵,果然?!? “大將軍早就猜到了?” 年堯點點頭,道:“猜到了,但不敢賭啊,再者,這仗,我也打累了,倒不如順勢收兵?!? 年大將軍倒是絲毫沒有“中計”的羞辱感。 “呵呵,這倆月,其實本將軍早就有些覺得不對勁了,總覺得看不懂這燕人南侯到底在做什么打算,攻城不像是攻城,繞城直入似乎也沒這個打算,就像是調(diào)動手下兵力和咱們演操一樣。 后來, 得知后頭那位燕人平野伯在屈氏大婚那天搶了公主, 本將軍才有些懂了?!? 說著, 年大將軍將這口蒜全丟入嘴里,噴著味道對景仁禮道: “本將軍覺得,咱們鎮(zhèn)南關(guān)下,這倆月以來十多萬燕人騎兵的調(diào)動,其實就是為了配合那位平野伯在我大楚境內(nèi)搶公主!” 景仁禮愣了一下,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那位燕人南侯說的那句話: 既然他回來了,那就不打了。 似乎, 真的是這樣。 但這真的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怎么會有這種事。 軍國大事,竟然被調(diào)動起來只為了配合搶親? “行了行了,你這次也辛苦,你小子,倒算是有種,可以,有我當年的風范,記住,要想出頭,就得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兒。 你今晚冒死去見那位燕人南侯的事,哦,還見到了平野伯的事,我會寫在折子里,送呈陛下的。” 景仁禮當即有一種自己被完全看穿的感覺,馬上跪伏下來行禮: “多謝大將軍提攜之恩!” “這算什么,機會,本就是你自己爭取來的,你小子,和我不同,我呢,你也知道,家奴出身,雖說是陛下的家奴,但終究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能坐上這個位置,陛下也承受了不少壓力。 你不同, 別看你現(xiàn)在不被家族重用,但等到你慢慢爬起來后,你會發(fā)現(xiàn),當初那些視你如草芥的家族親戚,以后,會拿你當家族核心去看待,會眾星捧月地對你,家族資源也會順勢給你。 到那時候, 這么說吧, 以后本將軍要是落難了,指不定還得靠著你來拉我一把呢?!? “將軍,卑職不敢?!? “不敢個屁,你小子,出身比老子好,就這一條,老子拍馬也趕不上! 老子是家奴,老子的兒子,也是家奴,就算老子封爵入品了,但三代之內(nèi),依舊是被打上了家奴的影子。 你小子,可以的,老子看好你。 對了,平野伯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那咱們那位四公主?” “應(yīng)該是安然無恙?!? “那就好,那就好啊,咱們陛下,還是重感情的。” “據(jù)說,四公主在大婚那日,曾主動說是她選擇了平野伯,是她想要和平野伯一起走的?” “呵呵,確實如此,女大不中留啊,這次,屈氏的臉算是丟光了,但怎么說呢,對咱們而言,可能不算壞事。 試想啊, 以后那位平野伯就是咱陛下的妹夫了,也算是自家人了。 燕人要南下的話,就先去打乾國吧,咱們這里,能相安無事就最好相安無事,老子以前還一直覺得是當世名將種子呢,結(jié)果這倆月和那位南侯對弈,直娘賊,一個踏實覺都沒睡過啊!” 和靖南侯做對手,尤其是兩軍陣前,這種精神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容不得你有絲毫的松懈。 事實上,靖南侯說是起兵配合一下鄭凡,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會放棄破關(guān)而入的機會。 然而,正是年堯的謹慎加上燕軍現(xiàn)在條件不成熟,所以靖南侯并未尋覓到真正的機會。 “大將軍,卑職怎么覺得,如果做了自家人的話,反而會自家人打自家人更狠呢?畢竟,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優(yōu)秀和出類拔萃?!? “嘶………”年堯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道:“還真有那么一些道理?!? 想了想, 年堯道: “反正老子是不想繼續(xù)留在鎮(zhèn)南關(guān)跟那位南侯對弈了,再說了,我一家奴出身的人,一直坐在鎮(zhèn)南關(guān)這個位置上,難保那些大貴族們不滿意。 等隨后,老子就向咱們陛下遞折子,就說這里看樣子應(yīng)該不會有大戰(zhàn)了,我還是去楚南打山越去來得自在。 這鎮(zhèn)南關(guān), 嘿嘿, 屈氏新編練的青鸞軍正好可以拉過來遛遛,讓屈氏的人來守這鎮(zhèn)南關(guān),反正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 “大將軍英明?!? “怎么樣,這法子好吧?想想都覺得有意思。不過,不對啊,按照路程來算,如果那位平野伯帶著公主是走齊山或者蒙山的話,他們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城外軍寨里啊?除非他們是用飛的。 所以,他們應(yīng)該沒走蒙山或者齊山那條線,應(yīng)該是從咱們鎮(zhèn)南關(guān)西側(cè)的山脈里穿過去的。 屈氏那幫人還真是一幫飯桶,現(xiàn)在估摸著還在對蒙山和齊山搜山檢海呢?!? 年堯因為出身原因,對楚地貴族,本身就帶著一種天然的排斥,他也想和人家一起玩,但哪怕他坐上了大將軍的位置,人家也依舊鄙夷他的出身。 景仁禮也是一樣,雖然出自貴族,卻對那些真正的貴族子弟沒半點好感。 倆人在此時,居然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就在這時, 有傳信兵來稟說鎮(zhèn)南關(guān)外圍出現(xiàn)燕軍騎兵蹤跡。 “直娘賊,不是說雙方撤兵不打了么,怎么還來?” … 鎮(zhèn)南關(guān)外圍,三百多燕軍騎士手持火把,他們沒有企圖靠近城墻和下方的楚軍營寨,而是隔著不會被箭矢射中的安全距離。 三百多騎士一邊揮舞著火把一邊散開, 列出了一個心形隊列“?” 齊聲高呼道: “屈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 晚安。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