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調(diào)兵-《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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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知道你,以及你們,想做什么,你們想學乾國文官那般,讓我大燕的武人,也講一講規(guī)矩?!?
“乾國以文抑武,此乃失衡之道,怎可學之?但你鄭凡今日所作所為,當?shù)闷鹨痪洌何淙瞬?!?
“對啊,那你就更該想想辦法,把規(guī)矩立好,不說將我們這些武人關(guān)進籠子里去,至少能把我們放進那方圓中去。
但您呢,
您做的是什么?
好好的一個科舉,被他們弄成藏污納垢之地,你自己不重視這個規(guī)矩,就別怪我也不想遵從這規(guī)矩。”
“強詞奪理,顛倒黑白!”
“是,但你能奈我何?”
鄭凡走到毛明才面前,就這么看著他。
“本伯這次入京,就帶了三百護衛(wèi)隨行,你毛大人是穎都太守,來啊,趕緊命人將本伯拿下啊,將本伯收押,將本伯問罪?。?
你來啊!
玩兒橫的,
你以為本伯不會么!”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其實,
毛明才的水平,是很高的,否則,也不可能坐上一部尚書的位置,也不可能被朝廷派到穎都來主持大局。
這一年來,穎都上下,其實很是和諧,哪怕靖南侯的帥帳從穎都離開遷到了奉新城,但后方也從未出亂子;
一切糧草餉銀以及各路物資的輸送轉(zhuǎn)運,穎都一直完成得很不錯。
毛明才,確實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有手腕,有心計,有城府的人。
但沒辦法,
他現(xiàn)在面對的,是根本就不和你講規(guī)矩的鄭伯爺。
當然,
最本質(zhì)的原因在于,
這里,是穎都。
倘若此時在燕京,鄭伯爺絕不會這般囂張,正因為這里在穎都,當這里的風吹到燕京時,呼聲,自然就小了。
毛明才深呼吸了兩次,甚至,還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胡須和發(fā)鬢。
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這也意味著,他脫離了鄭伯爺下令屠學政司那一刻開始所進入的鄭伯爺?shù)墓?jié)奏。
“平野伯,你此番行事,其實不是為了你雪海關(guān)那幾個被頂替的書生出頭吧?!?
鄭凡沒說話。
“在這件事上故意往大了做文章,平野伯意欲何為,本官其實能想到一些,但這是大勢,大勢,不可擋。
無論是本官,無論是朝廷,甚至是陛下,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去阻擋這大勢!
你,
平野伯,
也沒這個資格!”
都是千年的王八,彼此到底唱得什么調(diào),品一品,也就砸吧出味兒來了。
“今日,你殺了學政司殺了這些人,你以為在你到京城后,不會被因此問罪?”
鄭伯爺忽然伸手捂住了胸口,
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道:
“是啊,我還要去京城的?!?
“……”毛明才。
鄭凡笑了,
側(cè)過身,
看著毛明才,
道:
“還請毛大人教我?!?
毛明才看著鄭凡,嘴唇囁嚅了幾下,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鄭伯爺則揮手一招,
貔貅馬上邁步過來,低下了身子。
鄭伯爺翻身上去,
環(huán)視四周,
因為兩位大人在這里的緣故,外加里頭還有鄭伯爺?shù)挠H兵衛(wèi),所以這會兒,自是沒人敢過來清掃。
哪怕是死在這里大人的家人,也不敢派人過來。
“毛大人,你說,如果我要為我雪海關(guān)被頂替的士子出頭,是不是很簡單?”
“憑你平野伯的面子,自是很輕易就能做到?!?
“那,那些背后沒本伯這么有面子的人撐腰的士子呢?他們的命運,又將如何?
本來,暮登天子門的機會,就擺在他們面前了,結(jié)果,屬于他們的資格卻被人給頂替了;
你覺得,
這對他們,公平么?
你毛大人眼下就算致仕了,以你毛大人的資歷和名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兒孫在日后參加科舉時會被人頂替。
本伯打個招呼,被頂替的名額也會被還回來,他們還得給本伯賠罪。
但這世上,還是黔首多啊,陛下開科舉,本就是給我大燕黔首之中有志之士有學之士一個報效朝廷的機會,一個,給他們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乾人那邊喜歡聽狀元郎的故事,
十年寒窗不覺苦,夢里常往東華門。
關(guān)于狀元郎的愛恨情仇故事,在乾國民間,不,甚至是在我大燕民間,也是多不勝數(shù),茶樓酒肆里,永遠不缺他們的故事,哪怕我燕國,以前沒有科舉。
毛大人啊,
你說,
如果狀元郎不是從黔首中出來的,而是由這些人安排內(nèi)定的,百姓們,還會喜歡聽這狀元郎的故事么?”
“平野伯莫非是想告訴本官,你今日,只是單純地可憐那些被頂替之人所以殺人泄憤,別無他意?”
毛明才冷笑著問道。
鄭凡搖搖頭,
道:
“沒,我又不認識他們,而且我身上有爵位,我的孩子以后可以承我的爵。
我還能繼續(xù)立功,說不得能博一個世襲罔替的爵位,以后若是我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也能為他們得到蒙蔭。
我現(xiàn)在,
只是想矯情一下,
否則就白費了四周這地上一大堆學政司大人們的鮮血了?!?
毛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琢磨不透眼前這個人,哪怕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的行為方式,依舊讓你無法去看懂。
最后,
毛明才只能道:
“鬧夠了沒有,平野伯?!?
鬧夠了,就該收拾就收拾收拾了,善后的事,也要開始做了。
鄭凡仰起頭,
發(fā)出一聲惋惜,
道:
“沒有。”
言罷,
胯下貔貅四蹄奔馳,直接沖出了學政司大門。
而周圍的一眾親兵也即刻收刀緊隨自家侯爺。
只留下毛明才一個人,
在這尸體堆放處有些凌亂。
這,
到底是什么意思?
冉岷在此時領(lǐng)著人進了學政司,來到毛明才身邊,拱手道:
“大人,平野伯往東大街去了?!?
“東大街?”
忽然間,
毛明才身子一顫,
驚呼道:
“他要去東門,他這是要去城外大營,他怎么敢,他怎么會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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