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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兵發(fā)-《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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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怎么說呢,

    許安家,本來住在玉盤城附近的一個村子里,他爹媽,其實是被楚人殺的。

    當時,他和他爹被抓去玉盤城做苦役,他媽,也被抓了,但不知被抓去了哪里,后來,聽自己干爹說過,楚人在玉盤城被包圍時,沒糧吃了,就吃人肉,當然不是吃楚人自己的肉,吃的是……

    做苦役的一大幫人冒險出逃,父親帶著自己一起跟上,最后,父親沒逃出來,他抱著木板兒漂過了望江,最終,跟著難民隊伍來到了穎都城下。

    所以,他其實是和楚人,有血海深仇的。

    他對燕人,沒什么好感,因為燕人在穎都,一直是趾高氣揚的樣子。

    但燕人要打楚國,他是愿意的,勞役嘛,民夫嘛,也沒什么。

    許安看得開,是真看得開。

    民夫隊伍過望江時,有一艘船出了問題,側翻了。

    許安水性好,跟著一幫人下水,救上來一個和自己年紀一般大的人,問了名字后,得知對方叫郭東。

    過了望江后,有軍中校尉來組織分配他們。

    晉人和燕人,也會混雜到一起,成為一個隊伍。

    許安知道,這是為了讓燕人來監(jiān)視晉人。

    自己的干爹,也會這么做,在做活兒時,往往會讓穎都本地人和外地來的人排班,互相監(jiān)視,怕人手腳不干凈。

    有些幸運的是,許安所在的隊伍在新編后,居然發(fā)現(xiàn)郭東也在這里。

    郭東的父親,在民夫營里算是個官兒,至少是說得上話的人,在他的安排下,許安和郭東被編進了一個伍里。

    許安知道對方不是在感激自己,而還是因為自己救過他兒子,所以他還想自己繼續(xù)去救。

    但,和郭東在一起,口糧方面,比原本在晉營里要好了不少,許安很滿足。

    隊伍,繼續(xù)前進,從燕國以及晉國各地趕赴這里的民夫和輔兵,一起匯聚在穎都,然后從穎都出發(fā),過望江;

    過江后,又會重新散開,由各自的校尉軍官統(tǒng)帥,去各自應該去的地方。

    許安和郭東所在的這支民夫營,大概有六千多人,他們的路線,是向正東方向行進。

    和其他隊伍不同的是,他們行進時,真的只是行進,沒有押運什么糧草軍械,大家只是徒步走的話,其實挺輕松的。

    郭東問許安,這是為什么?

    許安反問他,你不是最喜歡偷懶么?

    沒東西讓你運,不讓你手腳磨破,沒有失期的處罰,不好么?

    郭東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是擔心我們到時候吃什么!

    軍械,他們這些民夫以及輔兵,是用不上的,除非前線戰(zhàn)死的人多了,有了缺口,才會由輔兵頂上去。

    但軍糧,他們必然沒有正規(guī)軍士吃得好,但至少,是有的吃的!

    就這般兩手空空地過去,等自家?guī)У目诩Z吃沒了,大家吃啥?

    許安回答說,他在穎都做力夫幫往來的官貨以及民間的商隊卸貨上貨時,不止一次地聽人家說,雪海關那里的人,日子過得很好。

    郭東聞言,驚喜地問自己等人是不是要去雪海關?雪海關他知道,平野伯爺可是他們燕人的驕傲!

    最終,

    隊伍自然不可能去雪海關的,而是在鎮(zhèn)南關的東北側,停了下來。

    大家被分派了任務,開始去四周伐取木材,安營扎寨。

    不是他們睡的營,而是軍營。

    戰(zhàn)時,士卒的精力和休息很是重要,所以,這些活兒基本都是民夫和輔兵來干,正規(guī)軍士卒要做的,就是養(yǎng)精蓄銳,準備戰(zhàn)場殺敵。

    翌日,有一隊從北面來的騎士來到這里,取代了這里營建營寨的指揮權,開始要求民夫和輔兵們按照他們的要求營建他們所需的軍寨。

    要求很高,意味著郭東和許安他們,要付出預想中雙倍的辛苦。

    但等到第二天正午,一隊裝著糧食的車隊從北面過來,開始埋鍋造飯后,大家伙的熱情,瞬間被點燃了,因為他們看見了肉!

    吃食上的提升,極大地激發(fā)了大家伙干活的士氣。

    郭東仗著自己父親郭大勇的關系,每頓可以多分得一碗肉,和許安分著吃。

    三天后,軍寨已經(jīng)立起來了。

    郭東和許安等人被重新召集起來,向南行進二十里,開始修建第二座軍寨。

    第二座軍寨修建到一半,從北面來了民夫隊伍,怎么說呢,在郭東和許安二人看來,那支從北面來的民夫隊伍,他們的精氣神,比自己這邊的要高很多很多,他們干活時,還會一起唱歌,知道的,懂得他們是民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軍士。

    因為民夫和輔兵,每天干著重復枯燥的體力勞動,想要士氣高漲也很難,但他們卻做到了。

    因為有了從北面來的民夫加入,所以第二座軍寨,修建得很快。

    然后,

    隊伍繼續(xù)往南二十里,開始修建第三座營寨。

    郭東自是不懂為什么要不停地修了營寨卻不用還要繼續(xù)修的道理,一直在生氣,在不滿。

    他不敢對其他人發(fā)泄,只能對許安發(fā)泄。

    許安安慰他,看在伙食的面子上,忍一忍。

    至少,許安是滿足的,因為干的是他在穎都時就干的活兒,吃的,卻比穎都好很多。

    在第三座營寨修建好的那一天,

    從北面來了八百名騎士,在他們的安排下,從燕地和晉地來的民夫們,被要求去附近河里洗澡,而且按每一什給了一塊香皂,讓他們用。

    郭東看到香皂,眼睛都直了,要知道在古縣,香皂,可是能上嫁妝的金貴物,在這里,居然發(fā)給他們民夫來用?

    大家洗了澡,身上都帶著香氣,很多人這輩子都沒這般清爽和香噴噴過。

    甚至,不少人在洗了澡后,還會去邀請別人來摸自己,感知著用過香皂后身上的滑膩。

    緊接著,

    從北面來的軍士召集了大家,重申了軍紀。

    這些,郭東和許安一路上其實聽了很多遍了,但在這里,多了兩條,一條是不允許喝生水,水必須燒開,另一條,則是要保證營寨里的干凈以及他們自身的干凈。

    重申完這些后,民夫們被邀請進入幾個帳篷里做檢查,進去的人,得將衣服脫光。

    許安被檢查后,拿到了一個木牌子。

    郭東出來后,哭喪著臉,他手里也捏著一塊牌子。

    郭大勇特意來到這里,看見自己兒子手中的牌子后,很高興地大笑起來。

    原來,這是雪海關在挑選士卒,身體素質過關的,才能入選。

    郭大勇因為年紀大了,身上還有老傷,所以沒能入選,但自己兒子入選了,作為一個淳樸且愛國的老男人,他很高興。

    等郭大勇走后,許安伸手戳了戳郭東,問道:

    “怎么還哭喪著臉?”

    郭東恨恨道:

    “脫光了衣服做檢查也就算了,里面居然有個軍士把我下面那活兒給提起來盤了兩圈,我膈應!”

    許安笑了。

    被發(fā)了牌子的民夫,就不用再做民夫的活了,他們被分了皮甲和兵刃,重新編隊。

    自此,營寨內,

    先前民夫和輔兵不分彼此雜糅的情況不見了,輔兵開始進行每日操練,民夫則繼續(xù)負責干活。

    又過了三日,

    忽然間,

    營寨里傳來了號角聲,

    緊接著,

    自北面,出現(xiàn)了一大片黑色的陰影,是騎兵,好多好多騎兵。

    營寨的大門被打開,

    一隊隊騎兵排著極為整齊的方陣開始進入營寨。

    郭東和許安一路上其實都見過很多支兵馬了,就是鎮(zhèn)北軍和靖南軍這等天下精銳鐵騎,他們其實也是見過的。

    但絕對沒有眼前這支騎兵給人的震撼!

    那種秩序井然,那種沉默,那種壓抑和肅殺感,給人以極為強烈的視覺沖擊和心靈震撼。

    終于,

    郭東和許安看見了隊伍中,有一名身著金甲騎著貔貅的將領緩緩進入營寨大門。

    一時間,

    所有從北面來的民夫全部跪伏下來,

    高呼:

    “平野伯爺萬勝!”

    “平野伯爺萬勝!”

    這番帶動下,郭東和許安等人也都跟著跪伏下來,開始高呼。

    郭東不喜歡打仗,怕死,但他是真的崇拜平野伯,喊得很熱切。

    而騎在貔貅背上正在入營的鄭伯爺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萬眾矚目和歡呼了,但此情此景,還是給予他不少感觸。

    他扭頭看向自己身側并排騎行的梁程和瞎子,

    道:

    “還記得么,三年多前,在南望城外,我?guī)е淞さ谋谕鈬彩沁@般看著靖南侯和鎮(zhèn)北侯騎著貔貅從我面前過去的。”

    瞎子開口問道;“主上心里當時想的是大丈夫當如是還是我可取而代之?”

    鄭伯爺搖搖頭,

    道:

    “我記得很清楚,我當時的想法是,隊伍怎么這么長還沒走完,這太陽,好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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