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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破軍!-《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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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東一邊撞一邊大喊:

    “保護伯爺!”

    力士身體被撞得一搖,隨即,一道瘦削的身軀忽然蹦上來,左手抱住了力士的脖頸,右手的刀,橫架上去,身體后仰,許安這是明知道自己力氣不行,就靠身體帶著刀口施加力量。

    “滋………”

    力士發怒,但其身體,還是抑制不住地傾倒下去,因為此時的堅持,只會讓自己的脆弱的脖子與刀口的接觸更深而已。

    “吼!”

    倒在地上的力士掄起自己的斧頭,劈了過來。

    郭東抓起自己的盾牌,身子向前一撲。

    只聽得“哐當”一聲,

    斧頭嵌入了盾牌之中。

    這是因為力士躺著,無法完全發力,否則若是正對面的話,其結結實實一斧頭下去,郭東的盾牌大概率會直接崩裂。

    而許安這會兒則更為干脆地身體前躍,雙腿膝蓋位置壓出了刀把和刀口兩個位置,借著自己身體重量,讓刀鋒強行壓入了力士的脖子。

    歷史手腳開始拼命地掙扎,但這兩個人卻死死地沒放。

    終于,

    力士停止了掙扎。

    他是幾品,鄭伯爺不知道,但必然是一個高手,而且是一個擅長戰爭廝殺的楚人沖鋒之將,但還是被兩個輔兵給殺了。

    這就是戰場,要么,你能像劍圣那般,劍氣縱橫,加持自身,劍氣未散,尋常人也很難近得了其身,當然,還是得小心一些;

    要么,你就如當初沙拓闕石或者如今的靖南王一般,三品巔峰武者,武夫體魄加成,自可于亂軍之中睥睨一時。

    但世上又有幾個劍圣幾個靖南王和沙拓闕石?

    所以,絕大部分人,確切地說,是刨除那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其他人基本上落入這種場面混亂的戰場中時,就得做好死得莫名其妙地準備。

    阿銘的指甲刺入了一名楚人盾牌手的身軀,將其脖子扭斷,而后一腳踹中另一名盾牌手,拉開了距離,迅速來到了鄭伯爺身側。

    此時,魔丸還附身在鄭伯爺身上。

    阿銘吼道:

    “魔丸,下去!”

    魔丸的附身,對鄭伯爺的身軀往往是一種極大的負擔,雖然現在隨著鄭伯爺自身實力的增強或者經驗上的嫻熟,不至于再如同昔日頭幾次請魔丸上身后一躺半個月那么夸張,但長時間的附身還是會導致接下來鄭伯爺的身軀陷入極限透支之中。

    鄭凡(魔丸)抬起頭,

    對著阿銘發出一聲低吼,

    顯然,

    他很不滿意,

    顯然,

    他還沒玩夠!

    這種亂糟糟的廝殺場面,正是其所喜歡和留戀的。

    但他因為鄭伯爺地位的水漲船高,每次開戰距離也越來越靠后,鄭伯爺出手機會少了,他魔丸自然也就沒什么發揮余地了。

    而此時,

    龍淵直接洞穿了一名楚人甲士的胸膛,劍圣白衣飄飄,終于趕來。

    阿銘再度低喝:

    “魔丸,離開!”

    魔丸無奈,惡狠狠地瞪了阿銘一眼,將自己的力量從“父親”身上抽走。

    鄭伯爺宛若溺水的人剛剛浮出水面,先深吸一口氣,而后后腦位置傳來一陣眩暈,被阿銘攙扶住后,隨即將阿銘推開,示意自己現在問題不大。

    雖然有些乏力,但并非手無縛雞之力。

    郭東撿起蠻刀,顧不得擦拭自己身上的血污,將蠻刀遞給了鄭伯爺。

    鄭伯爺接過蠻刀,環視四周。

    戰場如波濤,一濤過去一濤又至,只不過先前身邊楚人較多,現在,身邊放眼望去,一眾燕軍士卒正在拼殺,反而將這里給空留了出來。

    因為帥輦在這里,因為鄭伯爺身著這一身金甲在這里,所以燕軍士卒在廝殺時,必不可免地會向這里聚集。

    楚人也是很想殺到這里來,先前他們一度做到了,但現在,又被戰局給推了出去。

    鄭伯爺手拄著蠻刀,為今之計,已經不是喊什么口號或者揮舞什么大旗就能起效果的時候了,唯有繼續咬牙廝殺下去,只要他自己這邊中軍和帥輦不潰,那大局,就不會崩盤。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鄭伯爺本人,就在這里。

    將是軍的膽魄,而雪海軍更是鄭伯爺親手締造出來的軍隊。

    雖然他從很早開始就做起了甩手掌柜,具體事宜也大部分都是由魔王們來操持,而鄭伯爺,則是一個“靈魂”人物。

    別的地方,靈魂人物往往意味著被架空,但鄭伯爺是真的將靈魂鍥入到這支軍隊之中,哪怕這支軍隊成分極為復雜,人種也極多,但他們全都依偎在鄭伯爺左右。

    而公孫志部的和宮望部的,就更簡單了,因為他們的主將此時還在東山堡城墻上呢,如果雪海軍退了,他們大概也稀里糊涂地退了,而如果雪海兵繼續撐著,那大家伙也就沒什么好說的,只能咬牙繼續撐著。

    所以,

    因為鄭伯爺的孤注一擲,

    所以,

    使得楚人氣勢洶洶殺出來,他們軍陣整肅,步戰配合嫻熟,甲胄精良,等等等的優勢,依舊未能撕扯開這一路的局面。

    冷兵器時代的廝殺,

    雙方兵力又不少,

    一方頂死不潰退的話,想要短時間內啃掉對方,也是很難。

    燕人其實是全方位的被動,因為戰場焦灼在這里,不說絕大部分燕人因為攻城戰的原因,所以沒有騎馬,再者,就是騎兵,在這種粘稠的戰況面前,他也沒辦法施展得開。

    總之就是耗吧,

    楚人犀利,

    但燕人自有那么一股子韌勁一直撐著,讓你就是咬入嘴里,也依舊嚼不爛,還粘著你的牙,讓你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更何況,鄭伯爺麾下的這三路兵馬,雪海鐵騎素質自是不用多說,宮望部的晉營可能差點,但公孫志的這一部,老底子,可是鎮北軍??!

    所以,普遍高的個人單兵素質,在這種鏖戰中,確實起到了極好的發揮和效果。

    鄭伯爺還在繼續拼殺著,劍圣回來了,又殺了出去,殺出去了,又回來了。

    實在是鄭伯爺的目標太過顯眼,使得劍圣不得不來回幫其掩護,久而久之,劍圣的腳步,也已經明顯有些虛浮了。

    亂軍廝殺來回沖進再沖出,就是當年的沙拓闕石,也很快被消磨掉了氣血,更何況劍客講究的是一劍斃殺,追求的是鋒銳和速度,向來沒什么持久戰的說法。

    但劍圣還是在繼續硬撐著,有他在,鄭伯爺還能繼續立起大旗,不說完全能保旗幟不倒,但至少能大概保證一下除非周圍燕軍士卒都崩潰了,這邊被楚人完全包圍了,否則鄭伯爺大概率不會死于亂軍之手。

    再有阿銘的細心策應,鄭伯爺的安全,倒是又得到了保障了,當然了,他手里的蠻刀,可也沒少殺人。

    但因為周邊的燕軍越來越多,所以那種一挑二一挑三的局面,是很難再遇到了,一挑一的情況下,鄭伯爺還是不那么虛的,到底也是個六品“絕世高手”不是!

    “嗡!”

    一箭射出,射中了阿銘的腹部,箭頭另一端已經凸出。

    阿銘目光逡巡,他知道,在戰圈不遠處,一直有一個楚人的神射手在活躍著。

    也正是因為他,迫使劍圣不得不一次次地回援,于奔波中消耗太多。

    “如果三兒在這里就好了?!卑懻f道。

    三兒在這里的話,可以直接讓他去那里給那個神射手摸掉。

    “他再不回來,我都快忘了他了。”鄭伯爺笑著伸手幫阿銘將那根箭矢拔出,隨手丟在了地上。

    隨即,

    阿銘又是一個轉身,

    “砰!”

    一把飛斧砸中了阿銘的后背,直接砸得阿銘身體一個踉蹌。

    阿銘則面對著鄭伯爺平靜道:

    “他日子現在應該過得挺舒坦的吧,可能在梁國,真的找到了適合他的尺寸?!?

    鄭伯爺點點頭,在阿銘轉身后,將斧頭從阿銘后背位置拔出,轉手丟向遠處楚軍方陣之中。

    身上開了兩個洞,阿銘說話有些漏氣的感覺,道:

    “主上,如果這一仗打完我又要躺很久棺材的話,記得叫阿程和上次一樣準時給我澆血?!?

    “沒事,說不定咱們得一起躺棺材。”

    阿銘伸手,空手奪白刃下一名楚軍的兵器,再強行按壓過刀鋒抹過對方的脖子,道:

    “那太擠了啊。”

    事到臨頭,

    他們居然還能爭論擠不擠的問題。

    一邊一直遠遠護衛在鄭伯爺身邊的郭東和許安看到這一幕后都驚呆了,尤其是看見鄭伯爺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淡定地將箭矢斧頭從阿銘身上拔出來的畫面,實在是有些沖擊他們的三觀。

    明明是很悲壯的畫面,卻被他們演繹得,像是在過家家。

    ………

    “壓上!”

    戰車上,石遠堂派出了自己的親衛隊伍,這不僅僅是一支精銳生力軍的加入,更是告訴前方楚國的皇族禁軍的各級將領,石公,對他們的表現,很不滿意。

    石家治家森嚴,治軍,更為森嚴。

    一般而言,貴族私兵組成的軍隊,凝聚力是很強,但在軍律上,卻很難做得嚴格起來,畢竟彼此七大姑八大姨的,盤根錯節關系。

    但皇族禁軍沒這個問題,石家也不會允許自己治下的這一部皇族禁軍出現這種問題。

    故而,

    當親衛營上去后,楚軍的士氣再度高漲起來,尤其是親衛營填補的區域正是鄭伯爺所在的區域,就是為了沖掉燕人的帥輦!

    ………

    在戰場的另一端,距離帥輦還挺遠的位置,梁程帶著麾下士卒還在和楚人廝殺著。

    其實,從一開始戰場被細分出了好幾塊之后,廝殺到現在,原本的一塊,又分出了好幾塊。

    大家僵持鏖戰廝殺最為激烈的位置,也就是燕軍帥輦所在的位置,成了一個最為慘烈的區域,也是決定勝負的落子之處。

    “完了,要支撐不住了?!?

    瞎子有些疲憊地說道,他的意念力,已經消耗太多。

    “不,沒有。”

    梁程卻直接否定道。

    瞎子忽然升騰起了信心,道:“你快點告訴我,你還留了后手,我雖然會怪你不提早知會,但還是會勉為其難地原諒你。”

    梁程搖搖頭,道:“我說過,我事先并不知道楚國皇族禁軍在這里。”

    “那你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讓我戰死之前,帶著希望去死?”

    “主上點了煙火信,我軍攻城時,于外圍,布置了很多支游弋兵馬隊伍,哨騎,那就更多了,但你看見到底有多少疾馳而來增援這里了么?”

    “沒有回來?”瞎子疑惑道。

    梁程點點頭,道:“沒有回來,其實,一批批回來,沒什么用,要么,被那位柱國特意布置在外圍的楚軍給攔截糾纏住,要么,就算是加入了戰團中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添油戰術,起不到什么具體的運用?!?

    “為什么沒來?”

    梁程沒有回答瞎子的這個問題,轉而道:

    “當初靖南王能在望江一舉擊潰野人王主力,憑的是什么,是咱們千里奔襲拿下了雪海關,堵住了野人王的后撤之路,迫使野人王不得不選擇激進的決戰方式。

    其實,田無鏡本人也沒有料到這一點,是我們自己,自作主張。

    但往往,

    有些時候,

    這種自作主張卻能起到奇效。

    打仗么,是需要神來之筆的,而神來之筆,則需要一個真正懂得他的將領去駕馭和施展。

    靖南王當初有咱們的主上,

    咱們,

    其實也可以有,而且看樣子,是真的有了?!?

    ………

    “還不發兵?還不發兵?”

    柯巖冬哥近乎在金術可身邊咆哮著。

    攻城戰時,他們的麾下本部兵馬被調離了大多半,余下的,是二人各自五百騎作為策應在東山堡外進行游弋。

    畢竟,一般而言,攻城時最忌諱的,就是外部忽然出現一支敵軍援兵冷不丁地打你一下。

    反而是城內的守軍倒是不用太著急,因為他們如果有那個能力和膽魄主動出城打你的話,也就不用縮在城里等你來攻城了。

    但偏偏今日的東山堡,打破了這一定律,從城內出兵,在燕人攻城正酣時,來了一次大規模的反擊。

    “伯爺的煙火信早就已經燃放了,你還在等?你居然還在等?你竟然還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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