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座城,一個人-《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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錕铻,曾是乾國太祖皇帝的佩刀,伴隨著乾國太祖皇帝征戰(zhàn)天下,打下了如今乾國的疆域;
后其弟以皇太弟的身份繼位,揮師五十萬北伐,被初代鎮(zhèn)北侯大敗,太宗皇帝躺在牛車上逃回了乾國,原本其腰間左配錕铻右配天子劍,結(jié)果雙雙遺落在了戰(zhàn)場。
天子劍,沒能找到,但錕铻刀,卻是早早地被燕人繳獲,收入皇室。
田無鏡領(lǐng)靖南侯爵時,燕皇將錕铻刀賜下。
“瞎么,下面那頭蠢物不是貔貅是什么!”
火鳳虛影明明是一個人在說話,卻給人一種好幾個人在爭吵的意思。
田無鏡站在那里,沒再急著揮刀,目光里,流露出思索之色。
“燕人,燕人怎么打進(jìn)來的?難不成是乾國被滅了,還是晉國被滅了?”
燕楚原本的疆域格局,兩國之間想要大打出手,還真難。
燕人大規(guī)模伐楚,必須建立在乾國和晉國某一方被燕國完全吞并的基礎(chǔ)上才能發(fā)生。
“乾人、乾國?是什么?這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國家?是又有新小國稱國主了么?”
這像是火鳳在自問自答,又像是在互相爭論。
“是燕人,燕人竟然打到了郢都來,怎么會這樣。屈氏呢,昭氏呢,獨(dú)孤氏呢?”
“我還看見了下面燕人的黑龍旗,是燕人的兵馬殺進(jìn)宮墻里來了。”
“我大楚,怎么會淪為這般模樣?”
“燕人不是被蠻族壓著么,他們怎么會打到我楚國來?”
田無鏡終于露出明悟之色,
隨即,
眼里流露出真正的嘲諷。
此刻,火鳳聲音中“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應(yīng)該是楚國的歷代先君。
但,
田無鏡右手依舊握著錕铻,左手卻在此時掐印,隨即,左手食指至于眉心位置,按了下去。
一道藍(lán)光,自田無鏡瞳眸之中一閃即逝。
這是“開天眼”的術(shù)法,可以破除一些虛妄,看見本質(zhì)。
這并不算是什么高深的術(shù)法,但卻很實(shí)用。
就比如現(xiàn)在,
如果說這道火鳳虛影,是一種介乎于靈與魂雜糅的話,那么,其整體,其實(shí)就是一團(tuán)被割裂下來的火。
雖然可以看出被撕裂過的痕跡,但這一部分,其實(shí)是純色的。
意味著,這是一個被撕裂下來的靈,但它,依舊是“完整”的,它的不完整只是相較于之前,但其本身,并沒有雜質(zhì)。
這意味著,火鳳虛影內(nèi),并沒有存在著其他人的靈魂,也就不存在什么前代楚君靈魂雜糅在一起的情況。
而這時,
火鳳似乎也察覺到了田無鏡的動作,
當(dāng)即,
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燕地崽子,你在看什么!”
緊接著,另一道聲音也響起:
“呵,他死到臨頭還不知!”
“這里是郢都,朕活著,是大楚的皇帝,朕死了,也是大楚的皇帝!”
這不是楚國先皇們在講話,因?yàn)榛瘌P內(nèi),只有唯一的一個靈。
再聯(lián)想到楚國皇室一直號稱身上流淌著的是火鳳血脈,
而且,
在親眼見過熊麗箐后,
田無鏡清楚,至少熊氏嫡系血脈里,確實(shí)存在著火鳳氣息,哪怕很微弱,但卻是真實(shí)的。
所以,
并非是歷代楚皇在駕崩后,魂識融入這火鳳之靈中被保存;
而是,
那只火鳳之靈,一直在借助歷代楚皇的龍?bào)w,在吸收,在滋養(yǎng)著自身。
因?yàn)樾苁系障笛}中,就有它的血脈,這血脈,能夠讓熊氏嫡系皇族在御獸時比常人占據(jù)更大的優(yōu)勢,更容易讓妖獸臣服于自己。
但那一代代熊氏嫡系之人,其實(shí)也是在用自己的一生,溫養(yǎng)著那一縷火鳳血脈,待得進(jìn)入陵寢之后,自會被收回抽出。
這就像是在放印子錢,九出十三歸。
因?yàn)榛实巯碛姓纨堉畾猓夷転榈劬撸湟饽罱^對超于旁人,也因此,在駕崩后,曾一度伴隨著他們從生到老到死的那一縷火鳳血脈,宛若見證過一位位帝君一生的觀察者,在融入火鳳之靈后,很顯然沒有將“前世”所存在的意識給抹除掉,亦或者說,難免被其所影響。
若是此時瞎子在這里見到這一幕,他會用更簡潔地方式去陳述:
這就是吸收了太多人記憶所誕生了多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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