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跪著-《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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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令北門、東門、西門大營,嚴(yán)加防范,不得妄動!”
一營兵馬入城,足以穩(wěn)定住局面了,另外三個大營,沒必要再動,而且還得防止他們騷動。
“召穎都,所有五品以上官吏,各部主官,入太守府待候!”
“喏!”
“命穎都四大門,除南門外,其余城門,即刻封閉,敢擅開城門者,守城校尉和當(dāng)值守兵,全部以謀逆罪論處!”
“喏!”
布置完了這些,
鄭凡看向許文祖,他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許文祖則對鄭凡點點頭,示意自己清楚和理解。
其實,
在這個時候,
既然平西侯爺在,那肯定是由平西侯爺主持局面,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可以最大程度地杜絕一些人的心思。
許文祖不會認(rèn)為鄭凡是想和他爭權(quán),當(dāng)下這個情況,也不是去想什么權(quán)力斗爭的時候,有鄭凡在,他心里才真的踏實,至少,局面不會亂起來。
換句話來說,
此時鄭侯爺若是韜光養(yǎng)晦,或者還在顧忌這顧忌那的,反而是一種失職。
茍莫離曾推測過,他之前似乎是中計了,如果侯府太心切地給王府松綁,在燕京有心人眼里,就是很著相之舉。
事實上,以鄭侯爺現(xiàn)在的地位,他畏懼的人和事,并不算多。
而且,他也清楚那三位,到底會如何看待事物。
當(dāng)你一心為公,坐在這個位置上且做著該做的事,一切以大燕角度出發(fā),那三位,是看得清楚的,而且,是絕不會怪你的。
這或許是這個大燕,最讓自己舒服的地方了。
鄭凡伸手指了指聞人敏君,
道;
“將其帶下去,嚴(yán)加看管,沒本侯允許,不得接觸其他任何人!”
兩個親衛(wèi)上前,抓住了聞人敏君。
而鄭侯爺?shù)哪抗猓瑒t落在了劍圣身上。
這個女人,很關(guān)鍵,因為鄭凡希望從她那里,得知幕后那位的真正身份。
別人看管,他不放心,唯有劍圣。
劍圣沒扭捏,起身,跟著那幾名親衛(wèi)一起離開了。
鄭凡的心,踏實了下來,
繼續(xù)下令道:
“另外,王府所有下人,包括宦官、宮女、家丁,全部緝拿,一個一個地給本侯嚴(yán)查身份,命密諜司協(xié)助。
告訴穎都密諜司掌舵,這件事,他逃不開一個失職之罪,如果無法戴罪立功,不用上報朝廷,本侯直接拿他腦袋祭旗!”
“喏!”
一系列事情布置了下去,
唯有宮望部的事兒,沒下令。
一來,在許文祖提醒過自己的當(dāng)晚,鄭凡就派人回去給公孫志部傳信,命其在這段時間,盯著宮望部;同時,還給奉新城的瞎子傳信告知了這件事。
二來,宮望的事,是侯府內(nèi)部的事宜,得由他鄭侯爺親自去料理。
聞人敏君的這件事,已經(jīng)足夠大了,加不加一個宮望,無所謂,反而若是將宮望的事放到明面上,還會有損侯府的威嚴(yán),顯得侯府馭下不利。
伴隨著一道道命令的下達(dá),其實是一種對于王府而言天塌下來的前奏。
在場所有人其實都清楚,
準(zhǔn)備事情做完后,
接下來,
就是要對王府進(jìn)行發(fā)落了,
只不過,這個比較漫長,因為要得到燕京的首肯。
但當(dāng)這件事明目化,公然化后,
以燕京那邊的脾氣,
是斷然不可能再忍氣的。
大燕的脾氣,
向來不好。
哪怕那位皇帝陛下已經(jīng)在后園修養(yǎng)很久了,但沒人會覺得,燕皇陛下的脾氣,已經(jīng)被修養(yǎng)沒了。
被捆縛在地上的趙文化雖然無法掙脫束縛,
但還是在此時抬起頭,
看著鄭凡,
道:
“還請侯爺接下來,手下留情,王府的事,要是做得太絕,恐引得晉人心寒!”
“呵呵,晉人心寒?”鄭侯爺伸手輕輕拍打著王座的扶手,“好啊,有本事,就反啊,說得像是本侯怕了一樣。
晉地敢反一次,本侯就帶兵平一次;
敢反兩次,本侯就平兩次;
敢反多少次,本侯就平多少次。
本侯是封侯了,
可本侯麾下可不知道還有多少兒郎渴望著爵位呢?
拿這事來威脅本侯,
可笑,
我大燕的士卒要是怕打仗,
今日坐在這里的,
就不會是本侯了!”
趙文化凄然一笑,額頭磕地,
道:
“王爺現(xiàn)在畢竟還是王爺,還請侯爺,多留一份體面。”
鄭侯爺很平靜地道:
“皇子,本侯又不是沒廢過。”
這時,
許文祖開口道:“鄭侯爺,本官先去府里,準(zhǔn)備去見那些大臣,先把穎都局面安穩(wěn)下來,這里,就先交給侯爺你了。”
鄭凡點點頭,“許大人去吧,放心,這里一切有我。”
“嗯。”許文祖笑了笑,“得虧這次侯爺你在這里。”
這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鄭凡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所以,
這才是那位幕后黑手,
引自己入穎都的目的么?
他的目標(biāo)不是自己,
而是從根本和法理上,以一種堂堂正正的理由和手段,
拔掉穎都的這座王府?
或者,這本就是算計自己不成后的,另一個選擇?
無論自己怎么選,怎么應(yīng)對,那位,都能達(dá)成他的一個目的,無非先后罷了。
鄭凡緩緩地閉上眼,
他沒有被算計的那種失落感,
心底,
反而有一種期待,
因為鄭侯爺清楚,
這世上除了老田,其余任何人,既然敢拿自己當(dāng)?shù)叮?
就得做好被自己這把刀割喉的準(zhǔn)備。
見鄭侯爺在那里出神,不說話了,
許久,
司徒宇此時緩緩地爬起來,
他想站起來,
而坐在他位置上的鄭侯爺吐出了兩個字:
“跪著。”
剛站起身的司徒宇,
又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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