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朕,記的-《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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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無鏡伸手,指向后方上山的山道,
道:
“鄭凡,再看一眼這山道。”
鄭凡看過去。
“什么是玄而又玄?”田無鏡問道。
這是先前鄭凡回答田無鏡的話。
“玄而又玄,是方術,是天地之理?”鄭凡嘗試去回答和闡述。
田無鏡搖頭。
“是潤物細無聲,是悄無聲息,是巧奪天工不留痕跡?”
一如自己先前下山時那般;
看似看見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實則,并無實物,甚至連自己何時睜眼的都不記得了。
田無鏡再度搖頭。
“是命運?是羈絆?亦或者,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契合?也,可能是和天地之間所達成的某種契約,向天地借力?”
鄭凡開始將題庫里的答案,全部往外搬;
期待著可以瞎貓碰上死耗子。
田無鏡開口道:
“還記得當年乾國后山藏夫子入我京畿,于燕京城外斬我大燕龍脈么?”
“記得。”
“他斬了么?”
“聽說,是斬了的。”
那一日,一條黑龍自大燕皇宮上方顯現,被藏夫子以十二朵本命白蓮為代價,一舉斬斷。
燕京不少百姓現在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那一日聽到了自皇宮方向傳來的黑龍凄慘嘶吼。
“那本王再問你,我大燕,亡了么?”
“沒亡,且接下來幾年,我大燕鐵騎開疆拓土,戰無不勝。”
“社稷,傾覆了么?”
“未曾。”
“國運,斷了么?”
“未曾。”
“你或者可以回答本王,是陛下的身體,因斬龍脈被毀掉了根基。”
“我……我曾這般想過。”
“陛下的身體,本就不好,從永平元年,挺到現在,已殊為不易了。”
“是。”
“在你看來,我大燕日后,會有傾覆之危么?說實話,說心里話。”
鄭凡抿了抿嘴唇,
道:
“我覺得,這世上,不存在不朽的王朝。”
“是,大燕以后可能會滅亡,可能二世而竭,也可能帝傳數百年,千年;
所以,
那藏夫子所斬之龍脈,又到底顯化在了哪里?”
“王爺……”
田無鏡沉聲道;
“再回答,什么是玄而又玄?”
“是……”
田無鏡面露微笑,
給出了答案:
“方士,煉氣士,窮究于天,自稱逆天而行,號稱欺天之路,其實,正如你先前走過的這條山路。
欺天者,終究免不了個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后,才得以欺騙眾生,眾生為所騙,假的,也就自然成了真。
所謂的煉氣士,所謂的方士,在本王看來,和江湖渾門,并沒什么差別,無非前者腆臉妄圖立于山峰云海亦或者廟堂后者居于市井罷了。
而所謂的玄而又玄,
信則有,
不信,
那,
屁都不是。”
鄭凡若有所思。
“天地浩渺,你既然坐在我大燕平西侯的位置上,日后,免不得會遭遇這些。
可能是算命,可能是天機,可能是預言,
總之,
一切的一切,都是玄而又玄的樣子;
信則有,不信則無;
會說這話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你是隨著本王的影子下的山,
那就記住本王的這句話,
不要去信什么命,
要堅信,
這世上沒人能算得出另一個人的命。”
鄭凡忽然想到了那則魔王預言;
下一刻,
鄭凡用力點頭,
道:
“我懂了。”
“懂得了這些,那日后,就算是你境界止步于五品四品,但以你身邊的護衛,想直接對你出手且有所成,也近乎是不可能的。
而就是那些方外之門的所謂大能,想對你出招,你自身持正,一個不信,就能廢掉他們七七八八的神通。
剩下的,
無非是類似魏忠河的袖中青劍,但和劍圣的劍比起來,不值一提;
所謂的飛沙走石,也無非是障眼法罷了。”
說到這里,
田無鏡看著鄭凡,
繼續道:
“若真有那一天,自己覺得撐不住了,就想一想這一天,想想這一條山路。”
鄭凡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
他敏銳地感覺到,以老田的謀算,絕不會無的放矢;
所以,
這預示著自己接下來,可能會遭遇某種特定的情況?
“天黑了。”
“嗯,啊?”
“回吧。”
“好。”
兩頭先前留在山下的貔貅,早就枯燥無聊地躺在地上了。
一頭一邊,
像是在打盹兒,又像是在發著呆。
神獸之間,彼此都是瞧不上的,倒是沒有什么同族親近的說法。
但你要讓它們之間鬧什么矛盾,也不可能,因為它們的主人,好得勝似親哥倆。
終于等到二人回來的身影,
兩頭貔貅都緩緩地起身,甩了甩自己身上的草屑;
靖南王的那頭貔貅對鄭凡的那頭貔貅極為高傲地打了個響鼻,
而鄭凡的那頭貔貅則在此時張口咬住自己脖子下的一根繩子,身子再一顫,先前收于鞍子內的一套黑色魚鱗甲“流淌”下來,完美地覆蓋了其全身。
可謂威武非凡!
靖南王的貔貅都看愣了,
鄭凡的貔貅則驕傲地揚起腦袋,
這可是兩位至高魔王存在,親自為自己鍛造的甲胄。
是四娘和薛三合力為貔貅定制的,又能增加極高的防御性又不會減緩貔貅的移動速度,同時,盡可能地降低了分量和負擔,最重要的是,足夠帥!
這套甲胄,耗費了四娘和薛三很大的精力,但,這是必須的,誰叫自家主上在戰場上總是那么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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