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意外的轉折!-《魔臨》
第(1/3)頁
“正是兒臣。”
沒人能想到,在這一時刻,走出來的認罪的,是大燕六皇子……姬成玦。
今日的大朝會,
今日的金殿,
所有大臣勛貴在來上朝前就清楚注定不會平靜。
不少人在昨夜宮內宴會結束回到家里用夜宵時,對自家的子侄感慨道:
“明日,注定不得平靜啊。”
然后,
還得嘆息三下,
再盯著燭火搖曳,
盡量做到諱莫如深。
哪怕,他在今日的大朝會壓根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卻一定要營造出一種自己正身處漩渦的兩難局面,以酬自己憂國憂民之心。
不過,
這不僅僅是不得平靜,這是一波三折,且每一折,都是折斷骨頭扯斷筋的那種,能聽到極為清晰的骨裂之音。
太子黨的官員們錯愕了,
這,
這是哪一出?
六爺黨的官員則是已經(jīng)將驚變的神情流露在了臉上,這個當口,這些大人們已經(jīng)無法去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完全破了功。
太子的手,依舊撐著金殿平臺上的欄桿,在其身邊,有一尊金龍頭,龍目威嚴,瞪向下方,而太子此時的眼睛,瞪得和身邊的龍目一樣大。
大宗正姬長望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跪在其前方的六皇子。
鄭侯爺也在度過震驚之后,于心底,快速地盤算開去。
其實自己很大一部分精力被軍事牽扯了,所以,鄭侯爺覺得自己政治眼光還可以,但論政治的運籌和陰謀手段的掌握,鄭侯爺認為姬老六肯定在自己前頭。
他這么做,肯定是有深意的。
太子的表情、肢體語言等等已經(jīng)近乎要宣布崩潰的樣子,所以,大宗正的那根箭,必然是射向太子的。
燕皇有一個壓箭的動作,卻被大宗正以退為進給頂了回來。
而當箭矢射出時,姬成玦忽然閃身而出,毫不猶豫地擋下了這根箭矢。
兄弟情深么?
鄭凡并不覺得都到了要托付一交老小的時候,姬成玦還會有心思在這里表演什么兄友弟恭。
是想犧牲自己,來為太子擋一鍋?
是想先呈現(xiàn)出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一擊整倒太子,隨后再秀一把顧全大局? 忍辱負重?
是故意想給你燕皇看看,你的兒子,能上能下?
不?
不,
不可能的。
鄭侯爺在心底微微搖頭? 不會是這樣,也不可能是這樣。
這是大決戰(zhàn)? 作為奪嫡堅持到最后的皇子選手,你姬老六要退,大可在烤鴨店二樓和四皇子一起退? 這樣? 說不得還能留下一份香火情? 以后夾著尾巴做人,還有機會能混個安樂王爺? 亦或者,你兒子孫子,能過得舒坦一些。
烤鴨店時沒退? 就意味著徹底沒退路了。
你這時候惺惺作態(tài)出來擋槍,壓根就毫無必要。
奪嫡最關鍵時刻,自己把一個屎盆子往腦袋上磕,這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不是老大,不是老四不是老五? 也不是未成年的小七? 你是咬牙堅持到最后甚至還領先太子半個身位的六爺。
婦人之仁,此時是不會存在的,姬老六,他不會犯這種錯誤。
再有,此時任何的退縮,任何的所謂作秀,任何的兄弟情,任何的顧念虛情假意,都是對跟隨著你的臣子們的不負責任,這么玩兒,隊伍必然會離心離德,人心一散,就崩了。
鄭侯爺?shù)难劬Σ[了瞇,
因為姬老六是跪伏在那里的,臉朝下,所以鄭凡看不清楚他此時的神情。
是,
必須要這么做么,
有非這么做的理由?
鄭凡將目光從姬成玦身上挪開,看向了大宗正,而后,再看向太子,最后,蜻蜓點水一般地,掃了一下燕皇龍椅位置。
這時,
燕皇的聲音響起:
“成玦,你,再說一遍。”
姬成玦抬起頭,
他的臉上,神情平靜:
“那個幼女,是兒臣的,兒臣失德,請父皇降罪!”
聲音很清晰,也很嘹亮,金殿內,所有大臣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這時,
鄭凡忽然留意到,跪伏在后頭一點的大宗正,他的目光里,竟然透露出一抹復雜,甚至是……畏懼。
太子在此時,也跪伏了下來。
兄弟請罪,當哥哥的,自然得維護,同跪求情,理所應當,但在旁人看來,更像是最為較勁時忽然松了那口氣,整個人,直接虛脫了。
燕皇沒理睬太子,也沒急著去治姬成玦的罪,
而是看向跪在后頭的大宗正,自己這位叔叔;
“大宗正。”
“臣………在。”
“你剛剛說,你的證據(jù)很詳實,朕問你,那證據(jù)所指,果真就是成玦么?”
“臣……”
大宗正的臉上,開始滲出汗珠。
族長一職,一般是由輩分最高的人擔任,其實,大宗正年紀是大了,但也就比燕皇大一些而已。
畢竟,皇帝的兒子,年齡跨度大,并不稀奇。
但這會兒,大宗正的臉色,卻開始泛白。
最后,
他咬了咬牙,
道:
“回陛下的話,不是。”
“嘶……”
這次,是真的有不少人吸涼氣了,實在是這一波三折后再繼續(xù)折當真是讓人無法自抑。
直娘賊,
眼前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六爺黨派出的人,向太子發(fā)動了雷霆一擊;
隨后,
六爺黨的魁首親自出場,自己擋下了這一擊;
按理說,
魁首都已經(jīng)這般擔責了,
結果你這個打沖鋒的,竟然不跟著魁首一條路?
大家都是官場老人了,就是那些承爵的勛貴,也自小耳濡目染一些東西,所以所有人都清楚,這不可能是配合默契不默契的問題,再不默契,只要有點腦子,都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大宗正臉上的虛汗,變得越來越多了。
宰輔趙九郎則依舊站在那里,不動如山。
在其身邊的那些各部尚書以及左右仆射尚書令等真正的朝堂大佬,他們或許有親近某位皇子的意思,但那也只是認同那位皇子的治國方針和理念,到他們這個級別,必要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亦或者需要時,不留痕跡地順水推舟一下即可,是不會親自下場的,丟份兒。
獵人要咬人時,怎么可能親自張嘴,放狗就可以了,當了大佬,哪個手底下沒養(yǎng)一群狗?
當然了,這并非意味著他們現(xiàn)在擺著高人姿態(tài)就是“洞察一切”,事實上,他們之間也在頻頻眼神交流,再微微搖頭,顯然,他們也對眼前這個局面一頭霧水。
倒是鄭侯爺,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個細節(jié)。
那就是陛下問大宗正時,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