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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傳旨 調(diào)兵!-《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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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鐘九響之后,

    整座燕京城,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街頭巷尾,院里院外,都是哭聲。

    燕京城的百姓們很早就知道自家的皇帝身體不好了,且不提當年藏夫子入燕京斬龍脈神神叨叨之舉到底是真是假,自家皇帝先前在后園里可是療養(yǎng)了好長一段時間,若非真的是身子實在支撐不住國事,皇帝陛下又何需離開他的皇宮?

    但,

    知道是一回事兒,有預(yù)感是一回事兒,

    而真正地聽到那鐘聲響起時,

    剎那間,依舊是晴天霹靂;

    大家伙的皇帝,就這般歸天了?

    在他們的認知里,就算皇帝身體有恙了,那也還是會好起來的,就算是皇帝真的彌留之際了,那他也一定不會死去的;

    他是皇帝,

    他是大燕的至尊,

    他,

    真的應(yīng)該如被萬民山呼般的那般,萬歲下去。

    “陛下……陛下……陛下啊………”

    一老者,跪坐在街面上,大聲哭喊著。

    他不是權(quán)貴,也不是官員,他只是一個菜農(nóng),所以,此時他的哭喊,沒有任何其他的目的,也不會有人去監(jiān)督一個菜農(nóng)是否在真正的悲傷;

    因為沒人在乎,所以,才顯得真實。

    老菜農(nóng)以賣菜為生,家里有三個兒子,長子戰(zhàn)死在了望江江畔,二兒子戍守南望城,小兒子年紀還小。

    老妻前幾年因長子戰(zhàn)死消息傳來,傷心太久,身子就垮下來了,沒多久也撒手人寰。

    老菜農(nóng)就一個人拉扯著身邊的小兒子過活;

    去歲伐楚,國內(nèi)又鬧了災(zāi),導(dǎo)致坊市的抽稅比當初高了一倍? 日子? 其實是過得很艱難了。

    按理說,

    他該恨的? 至少? 乾國的書生的詩詞里,燕國的百姓? 應(yīng)該恨他們那位窮兵黷武的皇帝的,那是民賊? 那是獨夫? 那是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暴君。

    但老菜農(nóng)并沒有,

    他在哭泣,

    一遍又一遍地哭喊著“陛下”,

    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痛苦? 發(fā)自內(nèi)心地哀傷。

    他坐在地上? 明明一大把年紀了,卻像是個孩童一樣雙手不停拍打著地面,嚎得涕泗橫流。

    得知其長子戰(zhàn)死的消息傳來時,

    他只是抹了一把淚,就強行忍住了? 他是男人,一大老爺們兒? 哪能跟個婆姨一樣放聲大哭?

    可今日,

    他卻渾然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他就是想哭,他就是想喊。

    街面上? 沒人去笑話他? 因為很多人? 都在哭。

    鋪子上的老板,匐在柜臺上,不停地擦著眼淚,伙計,也是靠著門板,眼眶泛紅。

    先前行色匆匆的不少路人,此時都坐在路旁,所有人,都被這巨大的悲傷氛圍所浸染,而他們每個人,又都是這悲傷氛圍的組成部分。

    他們絕大部分人,就是天子出宮出巡時,也未曾真的見過天子,甚至,不知道天子到底長什么模樣,但在今日,卻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悲傷。

    燕京城外,

    因快入冬了,已經(jīng)有一些難民遷移了過來;

    去年的蝗災(zāi),雖然今年朝廷做了大面積的重新安排和賑濟,但依舊有不少赤貧之人,懷著求活的心思,早早地來到了京城這里,望可以靠著天子腳下,熬過這個冬。

    官府,也做好了賑濟準備,施粥,也已經(jīng)開始。

    但當離鐘響起后,

    很多剛剛領(lǐng)到粥米的難民,卻沒有急著狼吞虎咽,而是默默地將粥碗放在了地上,將筷子,橫放在了粥碗上。

    他們想將筷子給立起來,但粥水太稀,不是米飯,立不起來。

    他們,也在哭,他們,也在哀嚎。

    明明是皇帝連年興兵,征發(fā)勞役,掏空了國力,才使得一場天災(zāi)下來,他們不得不直接赤貧生活無以為繼;

    但,他們并不認為這是皇帝的錯;

    皇帝,

    沒有錯。

    這并非是一種盲目的愚信,而是因為燕地的百姓,真正不再忍受來自荒漠的威脅,也就百年時間。

    百年,還不足以消磨掉祖上傳下來的記憶,蠻兵過境,屠刀舉起,無數(shù)燕地兒郎追隨皇帝出征,雖然已經(jīng)在史書上泛黃,但仍然流傳于街頭巷尾亦或者是老人對兒孫晚輩的故事講述之中。

    燕人,還記得戰(zhàn)亂到自家家門里的痛苦,還記得外族的軍隊踐踏自己國土的慘痛;

    所以,

    燕地百姓,其實是能理解他們的皇帝的。

    把外國,把外族,都打了,打趴下了,打服了,才能確保自家的安全,才能保證,戰(zhàn)火不會燒到自己家里。

    為此,餓一點兒,掏空點兒家底,百姓,是真的能理解。

    當然,前提是大燕這幾年對外發(fā)動的戰(zhàn)爭都是大獲全勝,這使得百姓的忍耐承受力就變得更強。

    既然一直在打勝仗,

    那就好,

    勒緊褲腰帶,幫陛下把外地打了,這之后,日子,就能過得安生了。

    這個想法,哪怕是以如今的鄭侯爺看來,都是正確的;

    以前,鄭侯爺也有一種:愚民們好糊弄,知道個什么,但漸漸的,他也開始越發(fā)懂得: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看看晉地的百姓這幾年遭受的是什么吧,晉西還好一些,燕人鐵蹄殺來時,并未刻意地去造殺戮,因為燕國朝堂是想將晉地納入版圖而非燒殺搶掠一番就走的,但即便如此,兵過如匪,就糧于敵,也別想著當初剛打進來的燕軍能秋毫無犯什么的了,不現(xiàn)實;

    至于晉東,那真的就是慘絕人寰了;

    野人打了進來,大肆擄掠人口,晉東之地,十室九空;

    后來,燕軍和野人楚國聯(lián)軍對峙時,缺糧的野人和楚人,更是抓來附近的晉人充當兩腳羊做口糧。

    那是真的凄慘;

    后來,平西侯府之所以能夠在晉東大肆吸納流民同時開始授軍田屯墾,也是因為這塊土地上的原本人口幾乎都沒了的緣故,所以,壓根就沒什么阻力,反正都是無主之地了,你想干嘛就干嘛。

    同樣的方式,你看在穎都,在歷天城在燕京能玩得起來不?

    天災(zāi)嘛,熬一熬,扛一扛,等開春后,就能盼望著好起來了,最起碼,實在沒吃的了,還能逃荒,往京城方向逃,

    因為,

    他們的皇帝陛下,在這里。

    現(xiàn)在,

    皇帝駕崩了。

    ……

    “吱呀……”

    房舍的門,被從里頭推開。

    走出來的,是姬成玦,他的臉上,掛著血污,那是他父皇的血。

    在其身后,太子依舊跪在那里,魂不附體。

    而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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