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平西侯府,血樊力-《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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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侯爺的帥旗,已經升起來了,鎮南關下,大軍云集;
雖然正式的戰事還沒開啟,但戰爭的烏云已經籠罩了這片區域,而晉東這邊的大規模調動,也不可能瞞得住楚人的眼睛。
所以,率先拉開廝殺序幕的,是鎮南關以南以及鎮南關西側這片山脈,雙方的斥候、探馬、諜子,已經在這漫長且遼闊的區域里,開始了你死我活的爭斗。
……
“呼……”
郭東喝了一大口水,擦了擦嘴,隨即微微彎下了腰,目光注視著前方的林子,神情微微地皺了皺,放下水囊,蹲了下來。
在其身后,有五六名獵戶打扮的人,都是他的手下。
“郭校尉,怎么了?”一名老卒好奇地問道。
郭東看了這名綽號皮四的老卒,舔了舔嘴唇,道:“前頭有煞氣!”
“……”皮四。
講真,如果郭校尉說前頭有聲音、有篝火痕跡、有血跡以及有等等的等等,皮四都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可偏偏說什么勞什子煞氣!
他娘的,大家伙到底是來打仗的還是來抓妖的?
看著皮四的神情,郭東這個校尉上官也沒不悅,他這個校尉,是平西侯爺親賜的“摸金校尉”。
當年的他,是從民夫到輔兵再到正卒,一步一步地從一場場戰事里走出來的,但如今的官身,卻是靠刨那些楚國貴族祖墳得力被平西侯爺作為代表性人物表彰起來的。
直白一點,他的本事本就不在戰場廝殺上,而是在盜墓上。
當然了,偷偷摸摸地叫盜墓,正大光明的,那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深藏于地底下的財貨就一直隔著暗無天日多可惜啊,還不如發掘出來給予侯府再由侯府轉化為學社學生們的飯食、醫館的藥材、標戶的撫恤。
畢竟也是從戰場上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生死看淡,還真沒那些忌諱。
伐楚之戰結束后,郭東也沒閑下來,先是接來了燕地的母親和癱瘓的兄長,還一同接來了和自己有婚約的那位女子成了親安了家,甭管是啥校尉,它到底是侯爺親賜的官身,牌面可謂十足。
但郭東并未沉迷于和睦小日子的美好,他沒自己那個好兄弟許安的本事和腦子,但畢竟也曾和人家一起舉過大盾攻過城,雖然一直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但畢竟也沒那么不爭氣。
故而,伐楚束后,他主動向上遞了條子,希望能夠繼續發揮自己的特長,為侯府做貢獻。
這條子幾經輾轉,最后竟然落到了侯府北先生的案子上。
北先生做了批閱,鼓勵郭東好好做,大膽做,但要心細。
三家分晉,那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最后促成的結果,實則當年晉地的封臣極多,一城一地,相當于是一個個小諸侯。
這,司徒家的祖陵,自然是不好動的,畢竟人成親王府還在,總得給人家留一份體面,用瞎子一次吃早食時對鄭侯爺順帶匯報時的話說就是:沒必要讓成親王府和溥儀感同身受一把。
但這晉東之地其他地方的古墓陵寢,就沒那么幸運了。
連番大戰下來,司徒家自己都萎靡蜷縮在王府角落戰戰兢兢的了,以前的其他家族、封臣之流,也早就因戰亂流離失所甚至失了音訊。
祖墳、古墓啥的,也沒人去看護,甚至,有些都沒人知曉在何處了。
郭東還真就擔當起了這個職責,幫“他們”找祖宗,再給他們“祖宗”透透氣。
盜墓所得,都是先過侯府,再從侯府那里下發自己的獎賞,干的是臟活兒,可手腳,卻一直很干凈。
許是真的無心插柳柳成蔭,郭東可能真對這一行有天賦,一年多下來,雖說沒有弄出什么“雞鳴燈滅不摸金”的這種規矩,但卻練就出了一出好鼻子。
他不懂風水,也不會看地緣,但有時候往那兒一杵,再鼻子嗅嗅,就像是狗聞骨頭一樣,能有所感覺。
這會兒,他就是有感覺了。
前方這地勢,再看看兩側的坡地,按理說,應該有窩子。
皮四不以為意,甚至覺得自己在瞎咧咧,郭東也不氣,事實上,他是被兵冊里抽調過來的,之前挖墓時他是有一群手下的,但那群手下并非是歸他的轄制,雖然他是頭兒,大家也都當他是自己上峰;
但郭東自己的“關系”,還是在鎮南關金術可這一鎮里。
擱在后世,就是你一直外放在外地做業務,但你的單位,卻在很遠的地方,甚至,你自己都忘記了。
然后,侯府大點兵。
金術可這一鎮是僅次于梁程親領的那一鎮的精銳,故而抽調眾多,照著兵冊上拉劃,郭東也收到了通知。
這不,前腳還在挖墳的郭校尉自己都覺得有些稀里糊涂地又到了鎮南關來報道,歸隊。
侯爺要打仗了,
自己就上戰場嘛,
這沒啥好說的,郭東自己也看得開,畢竟他一家老小也都住在奉新城里,日子有侯府照顧,沒什么放不下的。
但尷尬的事就出現在了這里,身為一個軍中校尉,結果你報道時,就孤身一人?
部曲麾下,多少得有點吧?
得,還真沒一個。
因為以前那群跟著自己挖墳的兄弟,人家不是自己的嚴格意義下屬,也是北先生打招呼讓下面行方便,湊給了他一群“能人”,那幫人,是不可能帶來的。
但分配時,負責此事的上官也犯了難。
總不可能讓一個校尉轉頭塞進哪家的部曲里當個大頭兵吧?
最后還是郭東的好兄弟現在是金術可的親兵許安出面幫了忙,挑了倆老卒,再配上幾個新卒,讓郭東可以帶著他們當斥候隊。
雖說斥候之間的廝殺極為慘烈,但那也是看區域看對手的,郭東這一隊,顯然不在最熱點的區域,主要是抓諜子和通風報信的人,危險程度不高。
也因此,皮四這種老卒加上這些本就沒怎么熟悉的新手下,對這位“校尉”大人,并不是很尊重。
不過,也就在這時,前頭的土丘上,忽然被從下面掀開了。
自里頭,探出了兩個人。
“噢,偉大的阿銘大人,我沒騙您吧,這種酒,才是真正的美味。”
卡希爾抱著酒嚢說道。
阿銘不置可否,自己手里也有一個鼓鼓囊囊的酒嚢。
這下面,是一座墓,墓葬規模不大,墓主人生前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但墓葬里頭的陪葬品,卻有不少好酒,相當于沉在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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