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世間第一等舔狗-《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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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視,
隨即,
都笑了。
屈培駱拍了拍自己護腕,道:“你說,咱倆可能過陣子就城破等死了,現(xiàn)在還在這里吹著一個遠在天邊的人物,不覺得可笑么?”
“至少,可以證明咱們輸?shù)貌辉皇敲矗俊狈墩睦^續(xù)道,“都說燕國靖南王用兵如神,百戰(zhàn)百勝,大楚年堯在靖南王面前,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當一個縮頭烏龜。
但靖南王的結局是什么?下場是什么?
軍神,軍神,無非是夜幕下的一顆星隕,燦爛歸燦爛,驚嘆歸驚嘆,但也就是來過罷了。
依奴才看,
平西侯爺這種的,現(xiàn)在燕國新君不加以‘制約’,亦或者是新君有能力對其羈絆,但接下來,一旦有所差池……
八百年前,三侯奉大夏天子令開邊,文治武功,哪個不是當世一等?
平西侯爺,已經(jīng)有這個氣象了,而且,翅膀也長成了。”
屈培駱問道;“所以,說這些有什么用呢?”
“少主,平西侯爺日后走得越高,您輸給他,就越不會被人們認為丟人了,眾口之中以及青史之內(nèi),也將會覺得理所當然。
甚至,
公主被平西侯搶走了,您在這里,也不會再是小丑之角色,反而會為后世讀史之人所感嘆,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屈氏少主,竟敢和年輕時的………呵呵,搶女人。
而且,還活下來了。
真是,厲害啊。”
屈培駱若有所思,轉(zhuǎn)而問道;“所以,既然你這個奴才這般看好平西侯爺,這般看好平西侯府的前景,為何還要去燕京呢,直接自請入平西侯府當一個管事的,豈不是更好?”
“媳婦兒兒子在燕京呢。”范正文笑道。
“就因為這個?”屈培駱問道。
“嗨,當年在屈氏手下,也沒耽擱咱叛楚投燕不是?”
屈培駱一時竟無話可說。
武庫打開被屈培駱接管之后,接下來,是范府的府庫。
里面的金銀珠寶、財貨錦緞被搬運了出來,開始賞賜到下面。
錢能讓鬼推磨,分發(fā)財貨,確實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地鼓舞士氣的方式。
平西侯爺打仗,幾句話就能讓麾下士卒嗷嗷叫地往上沖,這也是基于平日里都將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喂得飽飽的緣故。
同時,城內(nèi)愿意上城墻的青壯也都得到了賞賜,不管接下來如何,至少現(xiàn)在,范城內(nèi),倒是凝聚著一種死守范城報效范家的氛圍。
屈培駱對范正文道:
“我接下來寫一封信給南面的獨孤家家主,就說我屈培駱已經(jīng)進范城了,給我?guī)兹眨覍⒎冻谦I出來,希望獨孤家主看在家父和屈氏先祖的面子上,給我這個贖罪的機會。”
這是緩兵之計。
“楚軍,會信么?”
畢竟面對的,可都是沙場宿將,也是政治上的老狐貍。
屈培駱很自信地道:
“你想我會這么賤么?”
范正文搖搖頭。
屈培駱點點頭,道:
“他們也一樣。”
上一次從帶著公主和柳如卿從范城歸來后,
梁程曾找到過瞎子匯報過關于屈培駱的事。
瞎子善于分析人的心理,
直接就道:
屈培駱這人,在主上手上輸了太多次,數(shù)了愛情,輸了事業(yè),輸了家底,甚至,輸了家國。
在戰(zhàn)敗后的青灘上,他本想自刎,卻被攔下了;
初放歸楚地時,他想反叛,也被攔下了;
任何事兒,次數(shù)久了,也就麻痹了,自殺這種事兒也是一樣,不是忽然怕死了,而是提不起勁了。
他的痛苦之處太多,郁結之處也太多,再加上主上曾興起的一些惡趣味,對這位屈大善人,可謂是極其殘忍;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大力出奇跡的方式,起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梁程問屈培駱是鐵了心歸順咱們了么?
瞎子沉吟了一會兒,道:
你知道吳三桂么?在喜歡對歷史看熱鬧的人眼里,吳三桂是為了圓圓沖冠一怒為紅顏引清兵入關。
雖然事實并不是這樣,但真正在意事實的人,永遠都是少數(shù)。
所以,吳三桂明明做了很多罪大惡極之事,但人們對他的觀感,并沒有那么的極端惡劣。
所謂的“沖冠一怒”為紅顏,甚至時間久了后,還能品出一些豪邁灑脫味兒來了。
最后,
瞎子感慨,
可惜了,
能想到這一出,
這孩子真的是屈氏麒麟種子啊,
可惜碰上了主上,
可惜,
碰上了咱們。
……
屈培駱親筆寫的信,派人送去了南方的獨孤家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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