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行刑!-《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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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床上后,看著睡在地上還被捆著的年堯;
八王爺就又下了床,躺在了地上。
但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又是太刻意了,故而又回到了床上。
但在床上躺著躺著,渾身又不舒坦;
氣得八王爺對著空氣踹了好幾腳,隨即面朝下,閉上眼。
……
第二天一直到午后,沒人來送水,也沒人來送吃的。
八王爺餓了,這還能扛,關鍵是口渴得要死。
年大將軍靠在墻壁上,閉著眼,不說話。
“唉。”
八王爺有些無奈。
就在這時,牢房門被打開了。
劍圣左手提著食盒,右手提著一桶水,走了進來。
水桶一放,八王爺就不管不顧地沖上去,將臉埋下狂喝起來。
劍圣打開了食盒,里頭有饅頭粥和咸菜,不算精致,但量挺大。
喝得肚子滾圓的八王爺坐了回來,笑著拿起一個饅頭,自己咬了一大口,然后又拿起一個,送到年堯嘴邊。
年堯咬了一口,微微皺眉,太干了。
劍圣從腰間解下一個鼓鼓囊囊的水囊,遞給了八王爺。
八王爺接過水囊,拔出塞子,給年堯喂水,同時還好奇地道:
“盛水的家伙事還真多。”
劍圣“哦”了一聲,
道:
“那是給你們準備的凈桶。”
“……”八王爺。
八王爺顧不得繼續喂水和吃饅頭,扭頭就開始嘔起來。
劍圣拍了拍手,
道:
“好了,我走了。”
劍圣沒說什么話,離開了牢房。
八王爺吐著吐著,也就停下了,一臉苦澀地開始繼續給手腳不方便的年堯喂著吃喝。
“大將軍,看來平西侯是真的想招攬你的,讓劍圣來給咱送飯,意思很明顯了。”
“什么意思?”年堯問道。
“劍圣是晉人啊,現在,卻一直留在平西侯身邊,平西侯的意思是想讓您以劍圣為榜樣,以后,也留在他身邊。”
“哦,這樣啊。”
“我不信大將軍你沒看出來。”
“只顧著看凈桶了。”
“……”八王爺。
晚上,
又有人來送飯了。
是茍莫離。
茍莫離和劍圣不同,他話多,也能嘮嗑。
聊到了半夜,茍莫離才走。
臨走時,給他們換了凈桶,拿出去舊的,提進來新的后,還指著桶特意道:
“這是凈桶。”
“……”八王爺。
等到茍莫離走了后,
八王爺有些唏噓。
他認識茍莫離的,曾經在玉盤城外的花舫上,茍莫離曾跪伏在他面前自稱“小狗子”給他請過安。
現如今,
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年堯還問了一遭:
“他是野人王?”
“是。”八王爺沒隱瞞。
年堯點點頭。
“很明顯了啊。”八王爺說道,“晉地劍圣,野人王,呵呵。”
年堯也笑了。
……
又過了一天,
金術可來送了午飯。
他應該是想要多聊一聊,
他畢竟不是劍圣,沒那個底氣直接懶得聊,所以只能尬聊混時間;
但好在,尬聊尬聊之后,金術可開始向年堯請教步兵陣法;
年堯解答了金術可的一些疑惑。
金術可很滿足,干脆不走了,繼續請教。
一直是他在問,年堯在答。
這其實沒什么好藏私的,傳授打仗的本事,又不可能像是江湖高手傳功,一下子就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脈。
就是當年靖南王教鄭侯爺兵法,也是帶在身邊讓他不停地看,不停地實習,不停地嘗試。
紙上談兵,太容易了,也太不實用了。
不過,金術可的用兵天賦那是肉眼可見的高,確實是受到了很多的啟發。
晚飯時,有人來接班了,是范正文。
等到二人一起離開后,
八王爺感慨道;
“昨日,是晉人、野人,今日,是蠻人和楚人。他平西侯是在向大將軍您表示他身邊,是真正的不拘一格用人才啊。”
……
又過了一天;
中午來送飯的,是屈培駱。
這位昔日的屈氏嫡長子,并未說話,只是將食盒放下,就坐在了那里。
年堯和八王爺也沒和他說話,大家,都難得的享用著此時的沉默。
等屈培駱準備離開前,他開口道:
“其實我不是很想你來。”
八王爺搶先開口道:“怕大將軍搶了你的位置?”
屈培駱不置可否,離開了。
晚上時,
瞎子來了。
因為那一日,是瞎子勸阻了憤怒之下的鄭侯爺,再加上前幾日的鋪墊,至少在此時,大家的聊天,還算很和諧。
從治國之法到風花雪月,瞎子和他們聊得很盡興。
臨走前,
瞎子問道:
“大將軍,您想好了么?”
大將軍不語。
瞎子走了。
八王爺躺在床上,開口道:“死奴才。”
年堯抬頭,看向八王爺。
“唉,說句心里話,我都想投了。”
“那就投吧。”
“可人家干嘛要我這個廢物,對了,你想好了沒有?”
年堯搖搖頭,
道:
“再看吧。”
……
第二天正午,一隊錦衣親衛進來,將年堯和八王爺帶出了地牢,幾日沒曬到陽光被關押在陰冷潮濕的地牢,此時,有種重獲新生的不真實感。
八王爺開口道;“應該是平西侯唱大戲了。”
不過,接下來他們并沒被帶入廳堂,而是被帶出了范家,錦衣親衛押解著他們,一路出了范城。
到城外時,劍圣親自負責押解陪同,隊伍自范城向南。
到達地方時,
那里,已經有大軍整肅地列陣等待了,最前方,有一座高臺。
而在燕軍的南方,隱約可以看見楚人的軍旗,鄭侯爺提兵入楚一路西下,在范城外擊潰獨孤牧后,又在城里耽擱了好幾日。
楚人的軍隊,一支一支地開了過來,但楚人不敢在此時冒然進攻,而是在南邊結寨;
雙方的斥候,此時正在勢力交錯處互相牽扯,但燕人似乎沒有截殺斥候立馬開戰的準備,楚人也沒有出寨進擊的把握;
雙方,都保持著一種克制。
劍圣將年堯和八王爺交給了親衛,讓親衛繼續押著上了高臺,高臺上,立著平西侯府的雙頭鷹旗以及大燕的黑龍旗。
另外,平西侯爺本人一身玄甲披掛,拄著烏崖,站在上頭。
劍圣看了看身邊的瞎子,
道;
“為何要這樣?”
瞎子道:“因為好玩。”
“好玩?”
“是啊,我們是什么樣子,您作為老鄰居,還不清楚么?”
說著,
瞎子剝了個橘子,遞給了劍圣一半,劍圣接了。
剩下的橘子,瞎子又分了一半,遞給了茍莫離,茍莫離一口吞下。
“甜不?”
“甜。”野人王在此時顯得乖巧可愛。
“有馬廄上的月光甜美么?”
“額……”
瞎子自己笑了笑,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個小酒壺,遞給了站在前面的阿銘。
阿銘吸了吸氣,搖搖頭。
品質很一般的米酒。
瞎子道:“我親自釀的。”
阿銘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喝了一口。
瞎子道;“好酒,還是得陳釀,滋味,才更雋永,是吧?”
阿銘點了點頭。
瞎子雙手放于身前,道:
“其實,這不好,會有很壞的影響。”
“呵呵。”
瞎子又道:
“但就像是很多川菜重油重辣,其實對身子,尤其是對那朵花,格外不好,但喜歡它的人,卻又格外得多,知道為什么么?”
沒等阿銘回答,
瞎子就直接說出了答案:
“因為爽啊。”
…
高臺上;
年大將軍的身邊站著的是八王爺,而八王爺的身邊,站著的是年大將軍。
兩側軍鼓,在此時被軍中力士敲響,鼓聲隆隆,帶著極為強勁的韻律。
而后,
自中軍傳令司馬以下,下轄各路傳令兵以及臨時湊起來的嗓門大的軍士進入各個軍陣之中待命。
鄭侯爺做不到一開口就“振聾發聵”,但好在,可以靠人去傳聲,以確保自己的話,可以傳遞到在場的每個士卒的耳中。
鼓律三復,
鄭侯爺抬起手中的刀,鼓聲戛然而止。
“將士們。”
下方,開始傳話。
士卒們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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