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寶藏!-《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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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邊做了表率,開了頭。
在禮儀上,已經沒人能比太子殿下更能做最終詮釋的了,且也因為東宮禁衛這一舉動,讓周圍的這些穎都官員們再沒了忌諱和擔心,紛紛跪伏下來,高呼:
“吾等跪見平西王爺,王爺???!”
“吾等跪見平西王爺,王爺???!”
之前的躊躇和猶豫,并非是過于看重禮數,既然平西侯即將封王,近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大家伙自然巴不得早點把馬屁拍上去,都是行禮,惠而不費事兒;
但大家擔心的也就是提前“行禮”,會不會被打成“平西侯府”的走狗,萬一日后風向再變變,該怎么脫身?
現在,不用擔心了。
許文祖見狀,也只是笑了笑,領著身邊的高級官員,也都跪伏下來,行接王駕之禮。
鄭凡騎著貔貅,
緩緩過來。
在經過許文祖身邊時,鄭凡停了一下,許文祖抬起頭,看向鄭凡,二人短暫的目光交匯,彼此微微頷首示意。
太子在這里,肯定先招呼一下太子;
許文祖懂,也不會介意這個。
隨即,
鄭凡的貔貅自跪伏的人群之中穿行,貔貅很注意自己每一次下蹄的力道,盡量不濺起太多的水花,走得,那叫一個溫文爾雅。
小張公公見鄭凡靠近,也跪伏了下來。
太子站在那里,面帶微笑,看著不斷靠近的鄭凡。
終于,
騎著貔貅的鄭凡來到了馬車前,馬車很高大,貔貅,也高大,故而,雙方大概在一個水平線上。
按理說,
君是君,臣是臣;
真正的帝系嫡系一脈,于一國而言,必然是處于絕對的至高位置。
自上而下,應該是太后、皇帝、太子。
所以,這也是為何這次太子到穎都來,能引得穎都上下轟動的原因所在。
穎都以前來過王爺、侯爺、皇子,卻沒來過真正的“君”亦或者是“半君”。
新晉太子在此,
按理,
即使是地位同樣超然平西王,也得行禮。
至少,禮數上,是這般講的,也應該這般做。
但,只可惜,鄭凡是見過昔日兩位王爺在天家面前的那種淡然姿態的。
皇帝,人前時是要跪的,給個面子,走個流程。
但皇子,哪怕是太子嘛……
當初在烤鴨店里,太子上來后,是其主動向兩位王爺見禮的。
平西王爺沒有行禮,
他伸出手,
將站在馬車上個頭還不高的太子抱起來,送到自己身前,讓其也坐在了貔貅上。
伸手,捏了捏太子的臉,
道:
“高了,也瘦了點兒?!?
“鄭叔叔,你好像也黑了點呢?!?
“哈哈哈哈。”
鄭凡笑了,
道:
“在楚地打仗時被太陽曬的,養一陣子就好了?!?
鄭凡沒急著喊起來跪伏在地的百官,
他先看向馬車附近的東宮禁軍,又看向靠著馬車跪伏的那批年輕的品級不高氣質卻絕佳的文官。
道:
“行了,回去稟報陛下,太子,我鄭凡接到手了,你們,可以回去復命了?!?
東宮禁軍還好,沒吱聲;
而那些擔任著東宮教習年輕進士出身的文官們不樂意了,有人打頭道:
“王爺,我等是天子任命的東宮教習,為太子師,傳道授業解惑,我等身上,可是有對儲君施教之責……”
“我是太子太傅,在這事兒上,我,說了算?!?
諸教習一時愕然,這才記起來陛下真的冊封了太子太傅。
雖然,這個職位,早就脫離了“太子老師”的范疇,成了一種名譽上的尊榮,但真要較真的話,確實是能對太子的教育上,說一不二。
因為就連他們,名義上也是太傅的下屬。
“來,跟鄭伯伯回家。”
姬成玦在家里教他孩子喊自己叔叔,
但鄭凡一直認為小六子是自己的弟弟,
一邊論一邊,各算各的。
太子開口道;
“父皇有吩咐,讓傳業去石山拜祭成國太祖皇帝。”
“哦?還沒去么?”
“還沒?!?
“行,鄭伯伯帶你去。”
鄭凡目光環視四周,
既然要去祭拜,得帶人吶。
“成親王呢?”
鄭凡沒在迎接自己的人群里,看見成親王府的隊伍。
小張公公嘴角下意識地抽了抽,
感情成親王府怕得要死的禁足令,人王爺其實早就忘了。
鄭凡還真是忘了,畢竟剛打完仗回來,事兒多嘛;
但很快,
他記起來了,
然后自顧自地笑了笑。
這是在自嘲自個兒的記性差,
但在四周穎都百官眼里,則是平西王爺在向眾人宣示著他的權威;他的一句命令,成親王府,謹記在心,不敢再逾越!
“咱們,就不耽擱了?!编嵎部聪蛐埞^續道,“你去喊一下成親王,我等他半個時辰,讓他出來,陪我等去石山?!?
“奴才遵命!”
小張公公馬上起身,找了匹馬,進穎都去通傳“王命”了。
鄭凡則對四周開口喊道:
“諸位大人,我就不進城了,感謝諸位雨中相迎?!?
“王爺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
“恭賀王爺凱旋?!?
“許太守?!?
“下官在?!痹S文祖此時已經被簇擁著靠近過來。
“楚國大將軍年堯、柱國獨孤牧的首級,我都帶來了,勞煩許太守派人送去京城?!?
“下官領命?!?
當你身份足夠高時,你就可以抽身而出絕大部分的虛應和客套;
鄭凡不打算再在這里和這些官員們嘮嗑拉關系什么的了,和許文祖又對了一個眼神后,就騎著貔貅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因在下雨,怕孩子冷了,鄭凡就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披在了太子的身上。
“你這身子骨,有點弱啊。”
“父皇說,讓鄭伯伯幫我調養,父皇說,鄭伯伯最會過日子呢?!?
“呵呵呵。”
鄭凡身后拍了一下太子的腦袋,揉了揉,
道:
“無妨,去了石山祭拜后,伯伯就帶你回去,家里有你天天哥哥在,他很高興會有一個弟弟的。
你就跟著你天天哥哥吃和住,讓他照顧你。”
天天自小,太寂寞了,也太懂事了,尋常玩伴,不合適;
這小太子,倒是可以。
四娘和公主也有了身孕,自己倆孩子不用多久也就將降臨了,大的帶小的,這是常理,正好讓天天先帶一個小弟弟練練手。
“傳業早就想見天天哥哥了?!?
“嗯?!?
穎都的百官們也都退場了,迎接儀式已經完成,但大家伙并未徹底散去,而是聚攏在了一輛囚車旁。
獨孤牧的首級,大人們倒是沒特別大的興趣,因為是“處理”過了,所以不怕腐敗,大家也就瞧一眼,砸吧一下嘴就可以了。
倒是活生生的年大將軍,讓大人們看了又看,不少人,還開始吟詩作賦以紀念今日。
成親王司徒宇,帶著幾個家丁,騎著馬趕來的。
半年沒見,人又長高了,也更瘦了。
上次,鄭侯爺進穎都時,治了成親王府的罪,狠狠地做了發落,且還牽扯出了大案。
原本,按照許文祖的意思,是要將這位成親王爺給廢了換一個姓司徒的旁系上來的,但很快就又趕上了先帝駕崩新君登基,最主要的還是鄭凡一力降十會,在燕京城殺了趙九郎,使得那位對很多事都有接下來布置的當朝宰輔對很多條線失去了控制。
再加上成親王府接下來,就真的是乖巧得不能再乖巧,許文祖也就沒再下辣手,干脆整了個息事寧人,心照不宣。
不過,具體的陳情,自然早早地就送往了燕京城。
先皇應該是知道了,但沒做發落;
小六子登基后,應該也看過了,但也沒作發落。
反正把柄在手,想什么時候廢也無非是一句話的事兒,越往后,廢的阻力和波瀾也就越小。
站在皇帝的立場,他們更看重的,是維穩。
至于那有身孕的姓聞人的女子,許文祖是怎么處置的,鄭凡沒問。
平西王爺心善,聽不得這等可能會血腥殘暴的故事。
到了鄭凡面前,司徒宇勒住韁繩,翻身下馬跪伏行禮:
“小王參見平西王爺,王爺??担 ?
成親王,是親王爵,按理說,哪怕鄭侯爺封王大典辦下來了,司徒宇爵位也比鄭凡高。
但在燕國,卻不會講這種說道,且朝野上下都認定,軍功侯比其他都高貴,軍功封王者,就直接比肩前面的那兩位王爺了。
“起來吧?!编嵎查_口道,“太子要去石山祭拜成國太祖皇帝,你隨行吧,本侯不能多耽擱,楚地的事兒還未徹底平息,所以,一切從簡?!?
“小王謹遵王爺您的吩咐。”
這一次,沒有大隊人馬的隨行,不似上次去石山,穎都的權貴,多少個馬車隊伍全都一窩蜂地跟著了。
出行的,也就帶著太子的鄭侯爺以及麾下這支護軍,再加上司徒宇和他的一些個王府家丁。
很倉促,像是去為了完成一個任務,事實,也的確如此。
一路行進時,小張公公很擔心坐在貔貅背上的太子殿下會被風吹著涼。
但太子卻很享受坐在貔貅上頭“風馳電掣”的感覺;
先帝雖然干了很多馬上皇帝都干不了的大事兒,但畢竟不是馬上皇帝;
姬老六那貨,早早地就開始養生了。
當今天下的幾個兄弟,哪怕喜歡詩詞歌賦的老三早早地下去了;
但剩下的六個里頭,真正會舞刀弄槍的,也就一個老大加上半個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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