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死了-《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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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覺得無法忍受了,但以多愁善感而著稱,看個雪賞個花聽個雨都能詩興大發極為敏感的大人們,卻都熟視無睹了;
鄭凡回過頭,趙元年馬上彎腰湊近了身子;
王爺問道:“怎么就排這一出戲呢,你不也是宗室么?”
“回王爺的話,小的是太宗皇帝一脈的。”
“哦,原來如此。”
太祖皇帝因為中年而逝,太宗皇帝繼位后,接下來的皇帝,都在太宗皇帝一脈手中進行傳承,太祖皇帝一脈,人丁一直被“控制著”,人丁一旦多,就會出現溺亡病故等等意外。
就是現如今的藩王們,也基本都是太宗皇帝那兒冊封下來的。
鄭凡又看向女刺客,
道:
“京娘,有什么想對本王說的么?”
不等其回應,王爺又道:
“你的槍,殺不了本王了,你現在也受了重傷,很快就要死了,只能靠嘴里說的話了。”
“燕狗……”
“嗯。”
“退出……乾國……留……爾……全尸……”
“嗯,好。”
這是先前臺上的臺詞;
一尊江湖惡霸想要強搶太祖皇帝要保護的那個女人,太祖皇帝對其呵斥道:“退出滄州地界,留爾全尸!”
平西王大聲喊道:
“她說,要本王退出乾國,留本王全尸,你們覺得如何?”
聲音,很洪亮,足以保證周圍人都聽清楚了。
官老爺們陷入了沉默。
而后,
一個小官忽然站起身,
喊道:
“她放肆,她大膽,竟敢對王爺不敬,當死!”
鄭凡勾了勾手指,
陳仙霸上前,將那位喊話的大人接了過來。
那位大人過來后,馬上跪伏到鄭凡面前:
“王爺,小人府庫掌印官裴德,拜見王爺千歲!
王爺之英武,小人仰慕已久,希望王爺能給小人一個機會,小人愿意陪侍王爺身側,效犬馬之勞!”
府庫掌印,是個再小不過的官兒,也就是將將出了吏的范疇。
這位,是來投機的,想要靠抱大腿的方式,獲得飛黃騰達的機會,哪怕,不是在乾國。
溫蘇桐去了燕國,不也高官厚祿么?他不求溫蘇桐那般,但能被立個小牌坊,也比繼續在乾國管個小庫房要好啊。
女刺客的胸口,一陣輕微地抽搐,嘴角再度溢出了鮮血。
王爺拿起帕子,繼續幫其擦拭;
“本王知道了。”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陳仙霸上前,將這位請了出去。
王爺則繼續對女刺客道:
“你別氣,別動怒,你已經快死了。
其實,
本王從來沒有瞧不起過乾人,真的。
都是一雙肩膀頂一個腦袋,受上一刀,也得流血。
乾人,并非全是孬種,我燕人,也并非全是勇士。
再說了,
八百年前,本就是一家。”
昔日自己初到南望城,知府大人被殺,緊接著在其葬禮上,又死了很多人。
隨即,是靖南侯爺率軍入南望城。
這本就是一場,清理門戶。
那位知府大人,底子不干凈,百年承平歲月下,養下了不少溫柔鄉里的枯骨氣。
或許,燕人的處置,失去了政治上的藝術,但這種砍就砍死你的快感,現在回味起來,卻依舊讓人覺得沉迷。
鄭凡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如今日的閑散一般,本就是瞎逛逛,瞎看看,想想想吧。
“本王曾見過三邊燧堡上,一位開紅帳子的堡長,在本王刻意留他一條命的恩德下,依舊去選擇點火放狼煙;
本王也曾在綿州城下,看見一對父子逆著人潮上來;
曾有一破舊小縣城的縣令,自知無法阻擋我大燕鐵騎的一個沖鋒,率百姓請降,在請我燕軍勿傷百姓后,真的就拔刀自刎了,死得干脆。
前不久呢,
還在蘭陽城那兒聽說了,
一戶從晉地遷移過來的人家,因為本王來了,舉家自盡了。
那一家是晉人,但素來仰慕乾國的,其實也算是乾國人了。
再比如,
這次在滁州城,除了王太后外,其余的,都很枯燥無味。”
福王妃面色一紅。
“其實這廩劇,本王也不喜歡,咿咿呀呀的,起初還能看個新鮮,到頭來,怎么說呢,可能是本王這個人,真就是個燕蠻子,或者就是你所說的燕狗吧。
狗嘛,改不了個吃屎;
本王這坐下面,
抬頭一看,
想著,
你們衣服還是穿得太多了,嘖嘖,無趣。”
女刺客聞言,面帶譏諷的笑了。
“你笑了。”
“我……在……笑……狗……”
“對,本王是狗,汪汪汪。”
王爺學了幾聲狗叫,也沒刻意地壓低聲音。
而后,
停下了,
脖子微微后靠,做出了傾聽的姿勢。
陳仙霸舉起手,四周燕軍甲士抽刀張弓搭箭;
下一刻,
后方也不斷傳來“狗叫”。
屈辱的事兒,向來不對事兒,對著的,是屈辱;
“知道你們乾人為何一直被我燕人壓著么,哪怕你們乾人剛剛在梁地打了一場勝仗,但你們乾國,本王還是想來就來了,甚至還能在這滁州城里歇歇腳,也不怕被你們官軍來了包餃子。
事實上,你們的官軍早就到了,但不敢湊過來。”
“人,都是一樣的人,天子牧疆,大吏為天子牧民,這人吶,就是這般,由狼帶著,就是一群狼,由羊帶著,哪怕原本是狼也得變成羊了。
嗯,好像說得不夠嚴謹,但大概也就是這么個意思。
梁地,我燕軍敗了,死了個虎威伯,死了大幾萬的燕軍將士,很多人都與本王說,他乾國,要崛起了。
因為他乾國人口最多,物產最富饒,一旦崛起,將勢不可擋。
但本王壓根兒就沒考慮過這個,
因為本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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