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大燕攝政王!-《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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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正好再多上點彩妝,最好弄出點兒內出血,這下子就能以假亂真了。”
“鄭凡,你大爺的!”
……
大宴,開始。
飯桌,一直是最注重規矩的地方。
哪個官級坐哪里,哪個衙門坐哪里,哪個勛貴坐哪里,哪個宗室坐哪里,都被提前分配安排得明明白白。
酒水和菜式什么的,早就已經上了,但很少有人會動筷子,宮內大宴,向來不是吃席的地方,大家伙來之前,早就在家里墊吧過肚子了。
接下來,
是內閣一眾閣老們入席。
曾任穎都太守的毛明才,如今是內閣首輔,在其身后,總共還有六位閣老重臣。
新君繼位后,對朝堂做了很多的改動,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內閣的確立與修改。
現在,六部已經快成為內閣打下手的了。
一眾文武起身見過諸位閣老,大家和和氣氣互相打著招呼;
待得閣老們入座后,
大燕大宗正憫安伯姬成朗帶著兄弟們來了。
在對待自己兄弟們的這件事上,皇帝表現出了極大的氣度。
大皇子如今在南望城領兵,幾乎掌管著整個大燕南部的整條防線,連李良申都只能在大皇子麾下打下手;
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憫安伯,曾經的太子,任宗正以及這個伯爵名其實就能看出皇帝對這位競爭對手的奚落;
但奚落歸奚落,皇帝繼位幾年來,倒是沒去刻意地找什么麻煩,當年的種種恩怨,也就一筆揭過了。
四皇子姬成峰如今在兵部任職,但掛的是一個閑職,皇帝時不時地會命人賜給他一些書,意思是讓他多修身養性。
五皇子姬成玟,憑借著前些年修建河堤的功績,現任工部侍郎。
七皇子姬成溯已經長大了不少,現在沒什么差事,而且,皇帝也親口對外說過,自己這個七弟,心思太重。
燕國朝堂,經歷了先帝馬踏門閥的大清洗,且伴隨著這些年的對外戰事不斷,一大批擁有戰功的地方官開始進入京中,朝堂上的風氣還是很不錯的。
再者,燕人沒有乾人那種喜歡既當又立的扭捏。
皇帝的六個兄弟,除大皇子是軍功侯外,其余的,因廢太子二皇子殿下被冊封伯爵,余下兄弟們,也全都是伯爵;
朝臣們是很樂見其成的,這些年朝廷財政吃緊,對宗室開刀,在這里做節流,自然是歡喜;
皇帝對兄弟們的敲打與苛責,哪怕最有名望的老臣也當沒看見,該敲打的就敲打,該直接斷絕仕途和政治影響力的就直接斷絕,這樣大家伙以后都沒麻煩。
再者,皇帝已經有兩位皇子了,后繼有人,國本已立,宗室們,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不過,心里雖然是這般想的,但當這批天子兄弟進來時,所有人都抱以極高的熱情。
接下來,是太子殿下和靖南王世子一同走進來。
“拜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見過世子殿下,殿下福康!”
當年鄭凡封王大典上,皇帝下旨收靖南王世子為義子,讓太子拜其為大兄,所以嚴格意義上,天天不僅僅是世子的身份,也算半個天家的成員。
不過所有人都清楚,今日的世子殿下能與太子并排走進來,靠的,不單純是靖南王留下的遺澤,主要還是靠著平西王爺“長子”的身份;
世人皆知,平西王爺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干兒子!
再之后,
是皇后娘娘與平西王妃一同進宴,后頭跟著的,是鎮北王妃與鎮北王府郡主。
按理說,
皇后應當走在最前面,四娘應該和伊古娜走一起。
但皇后拉著四娘走一起,四娘呢,也就沒推脫,一定程度上來說,她比自家男人更清楚如今晉東的底氣。
郡主是沒資格走一起的,伊古娜呢,則很自覺地跟在后頭。
“臣等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愛卿請起。”
“見過平西王妃,平西王妃福康。”
四娘微笑以應。
一番禮數下來后,大家伙開始等著了。
既然皇帝沒有和皇后一起進來,那很顯然,皇帝必然是和平西王成一對進來的。
其實,后頭應該還有一位鎮北王呢;
但鎮北王,早早地就被大家伙給忽略了。
論現實,論“錙銖必較”,街頭的攤販們連給朝堂大佬們提鞋都不配!
……
“為什么就不遮擋一下鎮北王那邊?”
“沒必要遮擋,就是讓他們明明白白地知道朕在裝病又有什么關系?白天里,調動李成輝部去往晉東的旨意已經下發到內閣了,這內閣知道了,朝堂上該知道的必然也就知道了。
到時候,文武只會曉得,我這是在抽鎮北王府的血來補你這位平西王,你才是朕認定的托孤大臣。
鎮北王府只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他們不敢吵也不敢鬧的。
李飛和李倩,也不是傻子。
真要嚷嚷著這是朕和你演的一出戲,他們能有什么下場?
只會被天下認為是鎮北王府不服安排,想要找借口起事罷了,到時候你收拾它不也輕輕松松?”
“呵呵。”
前頭,李飛站在那里。
皇帝與平西王都很自然地不再閑聊。
李飛看見躺在龍輦上的皇帝,整個人愣了一下,要知道下午時大家還一起泡湯來著,怎么就一下子得靠人抬著了?
而且距離近了,分明能看見皇帝的“病容”。
這是……
“李飛啊。”
“臣在。”
“朕龍體欠安。”
“是……”李飛馬上醒悟,“請陛下保重龍體。”
“嗯。”皇帝滿意地點點頭。
其實,有時候也得感慨上一代那三位的智慧,尤其是李梁亭。
當代人管當代人的事兒,下一代人能承襲多少香火情,說白了,還是得靠“自覺”與“本分”。
晉東有鄭凡的底子做依托,自然就有站著的權力;
鎮北王府,沒了老王爺后,除了本分就只能本分,這不是認慫,這是識時務,大勢如此。
新君肖父,可不僅僅是長得像先帝呀,先帝的手腕與冷血,新君就沒有么?
只不過有些話,擺臺面上說就傷感情了,不到萬不得已時,大家還是喜歡和氣生財。
入口處,陸冰在那里候著。
如今的陸冰,兩個衙門一起抓,可謂大燕陰影下的第一人。
“臣,叩見吾皇萬歲!”
陸冰跪伏下來。
皇帝笑了笑,
道:
“還有一個呢。”
陸冰挪動膝蓋,向鄭凡磕頭:“叩見平西王爺。”
對于鄭凡來說,這是一個很有把握的手術,但對于皇帝而言,他必須把自己的“后事”給安排好。
“進去吧,見見……朕的臣子們。”
“喏!”
陸冰替換了前面的兩個宦官,抬起了龍輦。
原本,陸冰空留了一個把手位置給平西王的;
但平西王站在那里,似乎在欣賞著月色。
這時,李飛走了過來,抬起另一個把手。
隊伍,
開始進入宴會。
當皇帝躺著被抬進來時,一時間全場嘩然。
皇帝身子骨出了問題,這件事很早就不是秘密了;
前幾日鎮北王入京是太子去迎,今日平西王入京還是太子去迎,天子為何不親自去?
自然是身子骨經不住了。
“臣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場所有人,都跪伏下來。
“諸位愛卿……平身……咳咳……”
“陛下有旨,諸位臣工平身。”
“謝陛下。”
“謝陛下。”
天子就這般被抬著,從外,進到里;
不少大臣臉上掛著淚痕,有些,更是直接失聲痛哭起來。
有沒有表演成分?
有,肯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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