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天下,面目全非-《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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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往晉東安插人,越來越難了,相對應(yīng)的,消息傳遞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都不是。”謝玉安回答道。
“哦?”
“密信上說,進入晉東的燕國朝廷軍隊,被下令,卸甲歸田。”
“卸甲歸田?”皇帝有些詫異。
“說是王府下令,因晉東調(diào)集出了太多兵馬與民夫去往了前線,所以命令這些朝廷派來的援兵,幫忙……
搶秋收。”
……
“咦…………呀!!!!!”
一身戎裝的茍莫離,策馬狂奔,忍不住地發(fā)出一陣陣長嘯。
在其身后,則是綿綿不斷的野人騎兵。
他們甲胄鮮亮,兵器鋒銳,士氣……高昂。
恍惚間,茍莫離似乎又找尋到了當年自己還是野人王時的感覺。
只不過,他盡可能地不讓自己去細想;
無論何時,粗糙的回憶,都比仔細的較真,來得更為美好。
蓄養(yǎng)在范城多年的野人大軍,終于盡遣主力而出,順著齊山山脈,開始向南奔襲。
宛若一把早就預(yù)備多時的尖刀,順著楚人的肋骨,切了下去!
一路上,前些年布置安插滲透的效果,開始逐一顯現(xiàn),塢堡開始成片的投降,一些軍寨,甚至主動開了寨門選擇了歸附。
茍莫離這一路上,充分發(fā)揮了騎兵的機動能力,為的,就是早早地去楚人大動脈上,給他來一刀。
和茍莫離的“鮮衣怒馬”形成鮮明對比的是,
在距離茍莫離先鋒軍南方兩百里位置的古越城上,
一身甲胄的謝渚陽,正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里。
“家主,范城的燕軍,動了!”
謝渚陽點點頭,站起身,面向北方,沉聲道:
“傳令下去,口袋,可以布置了。”
“遵命!”
謝渚陽伸手,輕拍城垛子。
這座古越城的后方,也就是南方,河道密集,前幾年楚國朝廷特意做了疏通。
當初年大將軍征乾時,也是從這里率軍過去的。
可現(xiàn)如今的這里,
則是乾國和楚國兩國之間,最大的互通渠道。
當燕人的皇帝和燕人的那位王爺,向整個諸夏發(fā)布一統(tǒng)的宣言后,乾國的貨船,就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在了這片河道之中。
如今的乾楚兩國都很清楚,彼此之間,已經(jīng)沒有再爭斗的資本了,而是真正唇亡齒寒的關(guān)系,若是楚國沒能支撐得住,那下一個,就將是乾國。
古越城,則是這片區(qū)域以北的,最大也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丟失了這里,那么燕人將襲擾這片區(qū)域,阻斷兩國之間的輸血共通。
“年堯當初,就是看到了這一步,所以才會不惜以身涉險,也要將那根釘子拔掉的吧。”
謝渚陽抬頭,看了看夕陽,笑了笑:
“既然拔不出來,那就等釘子自己蹦出來,也是一樣的。”
謝渚陽眺望著前方這壯麗山河,
不禁感慨道;
“可惜了這錦繡江山如畫,可恨那燕人猖獗放肆;
否則,
爹不惜一切,也會給你爭個皇位來坐坐!”
“現(xiàn)在,也不晚吶。”
一道女子的聲音,出現(xiàn)在謝渚陽身側(cè),謝渚陽卻沒有絲毫驚愕,似乎早就知曉這女子的存在。
女子身著藍綢,赤著雙足,給人以出塵飄渺之感;
“謝家主,給您的解藥,您吃了么?”女子問道。
謝渚陽搖搖頭,道:“絕嗣藥罷了,你以為我兒子給我喂這藥,我渾然不知?”
“那您可真是愛煞了您那兒子。”
“你沒養(yǎng)過孩子,你不懂,兒子這種東西,生一窩,也抵不上一個貼心如意的。”
“呵呵呵。”女子笑了起來,“還是謝家主看得透徹。”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
“您說。”
“如今,整個諸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大勢在燕。
你宗已隱世百年不出,如今既然出關(guān),為何不去那燕國,做那錦上添花之事,非要到我大楚來,做這雪中送炭的買賣?
且陛下那邊,我欲幫你引薦,你卻還不樂意?
難不成,宗主這是看上我這副老身子板兒了?亦或者,是看上我那兒子了?
宗主大可隨意挑,我父子倆,感情好。”
“哈哈哈哈哈………”
女子再度大笑,
笑著笑著,開始擦起了眼角的笑淚,
隨即,
目光一凝,
單掌一拍這面前城垛,直接拍出一道凹陷下去的掌印,連這周圍的磚瓦,都整體為之一震!
“百年前,家?guī)熋陂]關(guān)不出世,積攢個百年意氣,等那乾坤再定之際,出關(guān)后,再順勢而為,換那三百年風流。
說是閉關(guān),門是關(guān)著的,但窗,總得偶爾打開透個氣。
這瞅著瞅著,
發(fā)現(xiàn),
再不出關(guān)不行啦,
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這天下,
竟已經(jīng)被改得……面目全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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