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來了!-《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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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劍師雖然依舊處于不明覺厲的狀態下,但他清楚,沉默之后,就將是……獎賞。
這一點,謝玉安先前和自己說話時,就提過了;
而且,自己的獎賞,確切地說獨孤氏的獎賞,已經給了。
那么,
謝氏呢?
王爺開口道:
“劃半個楚南,
謝氏,
建國吧。”
造劍師睜大了眼睛;
而謝玉安,在短暫的驚愕之后,馬上跪伏下來,
道:
“王爺,謝氏不建國。”
“孤那大舅哥的楚國國主位子,等孤回去后,就由不得他繼續坐下去了。”
大舅哥這一手背刺,玩兒得有點不地道了,已經突破了鄭凡的底線;
擱以往,還好說說,可這次,他鄭凡是帶著兒子一起上路的。
王爺是女兒奴不假,可兒子吧,雖說不算是心頭肉,但當父親的,可不會允許誰,真的敢危害到自己的孩子。
謝玉安咽了口唾沫,
馬上道:
“楚國主悖逆王爺,自當受討!
我謝氏,
承蒙王爺賞識庇護,已承大幸;
不敢奢求天恩。”
王爺笑了,
道:
“總要個賞法。”
謝氏在楚南的影響力,非常之大,三分之一個楚南,幾乎就是他謝氏的自留地;
當初鄭凡為何不趁著上谷郡大勝繼續對楚用兵?
原因很多,但其中有一條很重要的就是,怕自家這位大舅哥,帶著國都和那朝廷,往楚南搬遷,讓晉東和大燕的鐵騎,不得不在泥沼里浸泡,面對綿綿無盡的糜爛局勢。
而一旦楚南地頭蛇謝氏決意徹底與舊楚割裂,那大舅哥……還能往哪里跑?
謝玉安先前的話,是應承下了對楚國國主秋后算賬的事,但……卻拒絕了建國。
“王爺尚未建國,我謝氏,我父子倆,如何敢僭越?
王爺若是想要提攜謝氏,
謝氏所求……
只一穎都成親王府。”
“成親王府現在,只剩下一個王府了。”鄭凡提醒道。
剪除其羽翼的,就是他鄭凡本人。
“回王爺的話,富貴綿延,代代相傳,已然大福。”
“罷了,罷了,王府就王府吧,孤代燕天子,允你謝氏一個世襲罔替實封王府,日后你謝氏,就繼承熊氏傳承于大夏之責,鎮壓山越,馴化其入諸夏。”
“臣,謝恩!”
謝玉安叩首。
這時,
鑼鼓哨箭聲再度響起;
這意味著,乾人這次,還要趁著黃昏天,再攻一次。
王爺笑了,
道:
“吃個火鍋,火,乾人已經燒得再旺不過了,菜和肉,也都下得七七八八了。
鍋,
已經沸騰……
是時候,
伸筷子了。”
“王爺英明,王爺神武,安,五體投地。”
上一次,謝玉安是楚軍都督,被鄭凡親自擊敗于上谷郡;
這一次,謝玉安是全程站在鄭凡身邊,卻親眼目睹了,然后,又一次地被征服。
鄭凡擺擺手,
道:
“這還真不是本王的后手,這些日子本王為何一直不露面,是因為本王懶得在你們面前裝,不懂裝懂,其實挺煎熬的。”
“王爺,您又……”
“真不是自謙,不是你爹傳信,我也不清楚,破局的位置,從何處來。”
“這……怎么可能……”
“呵呵呵。”
王爺伸手,拍了拍謝玉安的肩膀,道:
“所以說,莫要小覷這天下英雄啊。
想當年,本王率一支孤軍,千里滲入野楚聯軍之后,奪下雪海關,再咬著牙死守;
本該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可偏偏,本王那時心里,還真不怎么慌,反而很踏實。”
心里有底兒,肯定那位能看清楚局勢,也篤定,那位能打破這局勢。
謝玉安開口道:“那是因為,當時有靖南王。”
“對。”
“可現如今靖南王爺他不在了……”
“可在孤身邊,一直有一個人,從一開始,
就,
不遜靖南王。”
……
蜿蜒的山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牽著馬的騎士,以及那后方,分明是地方上山越人被組織起來的輸送軍需的隊伍。
金術可摘下自己的頭盔,很是納罕道:
“大將軍,本以為這山路難走,要多花費些時日;
誰成想,
這山路山道,竟然被休整得這般平順,且每個臨時營寨,都搭建得如此合事宜,且如此寬敞。
最重要的是,每個營寨里,還安置了糧食草藥等軍需。
先前謝渚陽是作咱王爺先鋒軍開路的,但真沒料到,這路,能修得如此踏實嚴謹,也得虧了他,我軍才能在這里,不被耽擱。”
“金術可。”
“末將在。”
“你就沒想過,那謝渚陽,可能早有預料,故而,早有了安排。”
“可是大將軍您明明說,王爺是派您去蘭陽城的,并未對您做其他吩咐,既然連王爺都沒有吩咐,那謝渚陽又如何會……”
“你金術可當年看城門時,誰又能想到,你日后能成為大燕攝政王的左膀右臂?
切莫,小覷這天下英雄。
至于說王爺對我的安排……
不是因為王爺忘記了和疏忽了,
而是因為王爺清楚,
本就沒必要對我做出過多的安排。”
“大將軍對王爺忠心耿耿,末將佩服。”
梁程搖搖頭,
道:
“擅改王令,自主調兵,在別人眼里,是大忌,哪怕有功,其實仍是大過,也很難有好下場;
只不過,
咱們王爺清楚,
你金術可,或許能造反;
可我,
卻絕不會造他的反。”
說著話,
兩位晉東軍中兩大將軍,走上了山巔,過了這山,接下來,就是乾國乾江以東的大平原了。
梁程站在那里,
看著前方霧蒙蒙被籠罩著的一片,
閉上了眼,
這位一向習慣于冷冰冰的大僵尸,
在此刻難得的動了容,
甚至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等了這么久,
終于,
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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