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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順手滅國-《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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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凡擺擺手,不以為意道:

    “對方野戰精銳被打沒了,一切就都簡單了,趁著這個機會,快速擴大戰果,給他打得半身麻痹本就是最優的選擇。

    說白了,滿清入關時,才多少人?”

    “是,屬下原本以為自己不通兵事是因為對此不感興趣,懶得學,現在屬下承認,沒這個天賦,學也無法學得和主上您一樣優秀,會差得很遠。”

    “這個程度的馬屁,效力太差了,可夠不著那個點啊。”鄭凡笑著伸手拍了拍瞎子的肩膀。

    “這個倒是不急,可以慢慢來,先把戰事打完了后,一切就都能從容了。”瞎子說道。

    “嗯。”

    這時,

    鄭霖走了進來,先向瞎子行禮,再向自己父親行禮。

    不得不說,在經歷了靜海城外那一夜,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入三品之后,鄭霖對他爹的態度,改觀了不少。

    他曾經因血脈原因,瞧不起自己父親是一個“凡人”;

    可當一個“凡人”敢于鄙視這天道時,就已經不再是純粹意義上的凡人了。

    畢竟,再尊貴的血脈,再高傲的靈魂面前,都會顯得低賤。

    瞎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虞化平曾說過,主上“腐化”人心的手段,無人能及,瞎子也是這般認為的。

    只不過以前一直在對外用,現在對內用了后,瞧瞧,效果不就出來了么?

    “主上,你們父子倆說話,我先去忙了。”瞎子先行告退。

    等瞎子離開后,鄭霖看向鄭凡,問道:

    “父親,我們不去上京是么?”

    “上京有你梁干爹領軍吊著,足夠了,我們這點兵馬,現在在乾地倒是可以自在行進,但跑上京那里去攻城的話,其實沒多大的效果。

    剛剛我與你瞎子干爹的話,你在外頭也應該聽到了,能聽得懂么?”

    “聽得懂,爹不想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想癱瘓整個乾國,達到乾國的完全瓦解。”

    江南有趙元年的偽朝廷,日漸壯大。

    西南土人、北羌諸部,也將順勢而起,呼應燕人;

    上京城乾江上游位置,梁程部正虎視眈眈;

    三邊那里,早就打得熱火朝天。

    整個乾國,東南西北中,竟然哪兒哪兒都有戰事,哪兒哪兒都在動蕩。

    “嗯,能聽懂就好。”

    “可是兒子有一事不明白。”

    “說。”

    “我們這一部,打著您王旗的這一部,現在停在這里,到底在干嘛?”

    其他部要么在打仗,要么就在打仗的途中,可自己和自家老子所在的這一部,卻已經在這兒停駐了三日。

    既不北上去三邊,也不西行接應陳仙霸與天哥,更不東進去眺望一下上京,就停在這一個,空蕩空虛的位置。

    鄭凡注意到了,兒子只是在問,雖然語氣還是和以往一樣,但并不是為了抱怨。

    伸手,摸著兒子的后腦勺,示意向外走去。

    鄭霖嘴角習慣性地抽了抽,可到底沒有拂老爹的面子,跟著老爹走到帥帳外,又北行進了一段路,這兒,位于帥帳區域和軍寨區域的中間。

    此時,已經有上千被從附近抓來的乾地民夫正拿著鋤頭等家伙事,剛剛結束了挖掘勞作。

    劉大虎這時也走了過來,稟報道:

    “王爺,安排妥當了。”

    “變化大么?”鄭凡問道。

    劉大虎則道:“重新確定位置,花費了一點功夫,現在已經挖到了。”

    “嗯。”

    王爺點點頭,走到前方的一個搭建起來的小高臺上,鄭霖跟在其身后。

    高臺上,有一處供桌,上面還擺著香燭以及其他貢品。

    鄭霖看見自己的親娘,親自端來了一些茶點,進行供桌上的豐富。

    隨即,

    鄭凡走到供桌后頭,站定。

    鄭霖看見自己娘親站到父親身側,他也就走了過來,站到了另一側。

    可自己的娘親卻微微側腰,看向了他,

    伸手向前一指,

    道:

    “跪那兒去。”

    “……”鄭霖。

    雖然很意外,雖然很疑惑,雖然很不理解,但奈何鄭霖對自己的母親一想發自內心的孝順與遵從;

    所以,世子殿下還是走到供桌前面,也就是高臺的邊緣處,跪了下來。

    下方,劉大虎下令,原先在邊上的乾人民夫被驅趕了出去,錦衣親衛列隊而入,站在那處已經被挖了很深的大坑旁邊。

    劉大虎將自己的佩刀卸下,

    喊道:

    “卸刀!”

    “喏!”

    所有錦衣親衛將佩刀丟在了地上。

    緊接著,

    劉大虎蹲下來,其他錦衣親衛或蹲或跪在地上,用雙手,開始往外扒拉泥土。

    隨即,

    不斷有錦衣親衛將挖出來的身份牌位送到了高臺前,也就是世子殿下的面前。

    不一會兒,

    在鄭霖面前身份牌就已經成堆,而那邊,還在不斷的有身份牌挖出。

    世子自然知道這是什么,燕軍傳統,戰場上不便收尸就收身份牌,標注陣亡以供撫恤憑據。

    下意識地,

    鄭霖回頭看了一下身后,

    發現此時站在供桌后頭的自家親爹,臉上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肅穆神情,這種神情,他還很少見到。

    哪怕是之前在靜海城被乾軍圍困時,他爹還能有閑情逸致喂金魚呢。

    高臺上,

    世子行著跪禮,

    王妃親手上香;

    還記得那一夜,

    自己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個個燕地兒郎將自己的身份牌丟入面前的坑中,最后集體跪下,高呼:

    “為王爺赴死!”

    王爺打過很多場仗,他其實早就習慣了在戰場上為了全局的勝利而接受必要犧牲的準備。

    甚至曾在乾軍攻打靜海城時,坐在城內閣樓上還與阿銘說: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麻木了。

    但這里不一樣,

    這里埋葬的……人,不一樣。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是戰死的,又不是戰死的;

    他們是單純地……為自己而死。

    已經脫離了所謂國與國征戰的范疇,

    不是為了軍功,不是為了攻城略地,不是為了什么榮華富貴,

    倒像是江湖幫派講義氣兩肋插刀的風格,

    為自己的大哥,

    殺出一條血路。

    鄭凡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很雙標的人,畢竟,見慣了生生死死,很難不去看淡,不去看輕;

    可唯獨這里,

    他一直沒能放得下。

    這些年來,夢里更是常常夢到他們,夢到他們一聲聲高呼“為王爺赴死”。

    這里的“王爺”,不是王爵的代稱,而是指的是鄭凡這個人。

    因為王爵的地位,光環,以及能夠帶給他們的賞賜,在將死之人眼里,又有什么意義?

    王爺開口喊道:

    “兒子,你剛不是問我,為何要帶你來這里,而不是去上京么?”

    鄭霖側過身,看向自己的父親。

    王爺笑道:

    “你爹我啊,這次來,本就是特意接他們的。

    然后,

    順帶著,

    滅一下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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