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主上,魔王-《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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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位攝政王,
是不會賭的,
不會賭您,是否會及時收手,他只知道,眼下他女兒的性命,正被她舅舅和一幫外人提捏著。
所以,
酒翁就不要多慮了。
若是他要來,那他就會來;
若是他不來,那他就不來。
橫豎我等,
也就是躺在這兒,眼巴巴地望天討飯的命了,除此之外,還能有其他指望么?”
“您說的是。”酒翁點頭。
黃袍男子有些無奈地拍了拍手,
道:
“甚至,可能催促他來的原因,救其女兒,都不是主要的。
而是憤怒,
憤怒于竟然有這樣一幫水溝里見不得光的老鼠,
竟敢真的將爪子,伸到他看重的家人身邊。
這,
怎能忍?
眼下,
人可能正趕過來,就是為了找咱算賬,而且還趁著咱們這群老鼠,都聚堆的時候,正好省事兒呢不是?
我們還在這兒擔心著人家會不會愿意上這鉤,
人家更擔心咱們不等了提前做了那鳥獸散。”
酒翁則疑惑道:“不能吧?”
“咋不能?”黃袍男子反問道。
“他帶軍隊來,咱就提前跑唄,他要是不帶軍隊過來,又能翻出什么浪花來?就算是帶幾個高手隨行……”
酒翁轉過身,
看向這座寨子四周,
這里,身著黑袍的人,不少。
雖說煉氣士占了一半,
但其他武者、劍客,也不少的。
三品高手,在這里僅僅是入門。
窺二品之境的,也有不少,雖然忌諱很多,但只要能豁出去,還是很可怖的。
黃袍男子伸手,搶過酒翁手中的酒壺,拔出塞子,痛飲了一口,
擦了擦嘴,
道:
“我篤定,很多人和你有過類似的想法,然后,人家一步一步滅國封王,而那些和你有過類似想法的人,早就已經被他踩在了腳下,成了一具具鋪路的枯骨。”
楚皇開口道:
“既然如此悲觀,為何你還要來這里?”
黃袍男子用力抓了抓臉,
道:
“都說了,美夢變噩夢了,其實我才是真正的沒得選。
陛下啊,
您知道么,
越是覺得這里穩當,他敢來,就敢按死他,我這心里,就反倒越不踏實。
這心態,可能和當初的您以及楚國,和先前的趙牧勾以及那乾國,
差不離了。
越是拖下去,希望就越是渺茫。
倒不如,
干脆地求個痛快。”
這時,
寨子四方,各有一撥煉氣士開始強行撐起陣法的一角。
恐怖的氣息,開始匯聚,
自天幕上,
宛若有一道罩子,正在被強行摳出,向下方這座寨子以及方圓位置,緩緩地降落。
楚皇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道:“四方大陣?”
“陛下好眼力。”黃袍男子指著天上介紹道,“我們收集了晉地、楚地、乾地以及古夏之氣運,聚這四方大陣。
外人入陣者,
境界會被壓制,如魚困密網,插翅難逃。”
楚皇既然能收服火鳳之靈,顯然是對這方面,本就有研究,再者,熊氏很早就和巫者聯系在一起,巫者在朝為官,可比乾國的李尋道要早得多。
酒翁開口道:
“且不提那位攝政王到底來不來,他要真來了,只要進了這座大陣,他就出不去了,接下來,就是我們來收網了。”
“呵,我大楚國運已呈衰敗之勢,乾國國運已經崩離,晉國國運早就沉寂,古夏氣運只剩飄渺。
當今諸夏,
唯燕之氣運最盛!
他是燕國的攝政王,法理之上,僅次皇帝,甚至足以與皇帝平起平坐。
人家只要往里頭一站,
受大陣影響,燕國氣運必加之于身。
你們以這跛腳四運,所設之大陣,怕不是頃刻間就會被沖垮個干干凈凈。”
黃袍男子點頭道:
“陛下圣明。
當年藏夫子斬龍脈,
怕是只印證了一件事,
那就是國運僅僅是國勢之上的一介小婢。
國勢蒸蒸日上,國運必然緊隨其后,斬不斷,扯不爛。
嗯,
這四方大陣,確實是有點孱弱,畢竟四個湊起來,都不夠那尊貔貅塞牙縫的。
可他攝政王,
到底沒有稱帝不是?
沒取而代之,也沒自立門戶,
故而,
這燕國氣運,依舊是掌握在燕國天子手中。
陛下啊,
您說,
若是那位燕天子,
他不借呢?”
……
燕京,
皇宮。
剛從乾地回到大燕都城的姬成玦,披著龍袍,坐在椅子上。
天氣將要入冬,而位于諸夏之北的燕國,入冬更早。
殿內沒有設炭盆,
寒意,已經有些刺人了。
那個白衣豐滿女人,此時依舊跪伏在下面,只不過,其身上被戴上了枷鎖。
然而,
就在這時,
外頭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皇帝身前,
站著的是魏忠河與那位紅袍“小”太監,大殿上方,還有一眾密諜司的強者以及宮內的紅袍宦官。
這里,是宮中太爺曾住的地方,故而,一直清幽,沒有外人。
沉悶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最終,
一頭身上燃著火焰體格龐大的黑色貔貅,緩緩自那高聳的大門處,邁步而入。
伴隨著大燕征戰四方,一統,近乎已經完成,大燕的國勢與國運,也隨之逐步攀升。
昔日身上殘破腐爛的這頭老貔貅之靈,此時不僅身形恢復,傷口復原,周身的氣息,更是已然有了神獸睥睨四方的威壓。
它緩緩地走到皇帝面前,
慢慢地抬起頭,
碩大且威嚴的眼眸看向前方,
聲音,
在殿內回蕩:
“只要你什么都不要做,
姬氏,
就將徹底坐穩這天下!”
聽到這“話”,
坐在椅子上披著龍袍的皇帝,
身形微微往后一靠,
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良久,
輕聲道:
“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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