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發(fā)功將水囊中的水凝結(jié)成冰,用劍劃開囊皮,刷刷幾劍切開冰塊,遞給了全子舉。 “綁上冰敷。” 撒上創(chuàng)藥的全子舉松了口氣,“這下止血就簡單了,還是師兄手段高明。” 冰敷能麻痹經(jīng)絡(luò)、減輕疼痛,血肉受凍一縮,可不就止了血。 由趙榮寒冰勁氣凝結(jié)之冰,若無內(nèi)力催發(fā),沒那么容易融化。 這一手本事掌門一脈弟子不覺得新鮮,向大年等人看了卻驚奇無比,都朝趙榮方向多瞧了幾眼,心下又多幾分佩服。 “師兄對這門功夫的理解,怕是創(chuàng)功者瞧了都要豎大拇指,”全子舉去掉了原本鮮血淋漓的布帶,重新?lián)Q綁一條。 似乎是寒冰削減了痛楚,程明義長舒一口氣,一旁呂松峰眼中的擔(dān)憂之色也消除不少。 “這功夫也鼓勵你們?nèi)ゾ?,但怕是得吃點苦頭,也要耐得住寂寞?!? 這可不是在勸退。 若無吊墜,短時間內(nèi)以他的天賦練霜寒勁都犯難。 這算是一門門檻有些高的武功。 江湖上寒冰勁力的武功路數(shù)也有不少,本門若是有這類天賦的弟子,趙榮只會歡喜,哪里會藏私呢。 向大年等人有點意動,卻見呂松峰與全子舉等人皆在搖頭。 “馮師姐這樣的武癡嘗試之后都放棄了,師兄何必為難我們?!? “我還是更喜歡鎮(zhèn)岳訣伴音律?!? “不錯,不錯” 趙榮沒叫受傷的程明義單獨回去,四下里混亂著,大家待在一起反而安全。 身上有傷就跟著后方。 方圓十丈左右內(nèi)有十幾具尸體,方才給程明義療傷時,已經(jīng)有弟子跑去摸了一遍,可惜一無所得。 向大年一直沉浸在療傷過程中,并未出手。 趙榮咳嗽一聲,忍不住提醒:“師弟想學(xué)霜寒勁,回頭到藏劍閣來找我便是?!? “下次地上躺了人,師弟不必顧忌,直接出手?!? “好!”向大年欣然答應(yīng)。 老規(guī)矩,趙榮又叫他們在尸體上補(bǔ)一劍,倘若有沒咽氣的,也好給個痛快。 倘若有裝死的,也好叫他裝得像一點。 白馬莊內(nèi)已經(jīng)沒什么動靜,可見都打到外圍。 魔教與嵩山派打架,趙榮帶人洗地。 從南面到東面,洗得極為干凈。 “嘎嘎~!” 這次信號連響好幾聲。 有大魚~! 趙少俠早年是個殺魚打漁人,聞聽有大魚可不就來勁了嘛。 是太保嗎?! 全子舉趕忙回信號,這時從一棵大樹上跳下來三五人。 是馮巧云和席木樞他們。 數(shù)隊人馬擠在一起,衡山弟子基本到齊了,這么多人沒敢動手,說明對方人數(shù)也很多。 互相打了聲招呼,馮巧云長話短說: “賊人斗得兇,我們一路照著師兄安排,先助賊匪殺魔教,再偷襲一路殺了不少人?!? 馮巧云稍頓一下,畢竟不是光彩之事。 “魔教與賊匪殘部,大部分都集中北邊那亂墳崗。” “有八九名高手,其他還有三十多人。” “我們沒敢貼近,唯有師叔在那邊。” 方千駒師叔的功力一般,打起來還不及魯連榮,唯有猿公筋斗勁練得好,又懂閉氣法,正好打探。 每隔一會兒,方千駒都會回來傳消息。 三十多人,還有這么多高手。 趙榮這邊雖有四十多人,但絕不能填進(jìn)去。 “先等師叔回來?!? “好?!? 馮巧云與席木樞各自報備傷亡情況,受傷較重的有兩人,掛彩的七八人。 可惜劉府一位外門師弟,被假死的黑衣賊匪一劍刺死。 另有一內(nèi)門師弟性命垂危。 如今帶到僻靜地,由擅長醫(yī)藥的安致恩與一位師妹看護(hù)。 能否活下來,要看造化。 趙榮微噓一口氣。 雖說是刀劍無眼,可衡山派此戰(zhàn)條件極佳,身在暗處、偷襲,更是以多打少。 江湖爭斗,有幾次能創(chuàng)造這番條件? 還是安穩(wěn)久了,欠缺江湖經(jīng)驗。 整體實力也不夠強(qiáng)。 掌門一脈的表現(xiàn)倒叫趙榮愜懷,劍沒白練,沙角島沒白打。 從一些門人的反饋來看,馮巧云等人出力極多。 相信此戰(zhàn)后,又能讓這些衡山精銳有所變化。 “睡著的那位師弟,臨睡前可有什么交代?” “沒來得及交代,但他還有一位瞎眼的老娘在世?!? 眾弟子聞言,盡皆沉默. “本派弟子皆乃手足兄弟,師弟的老娘,便是兄弟姐妹們的老娘,眾人一起照顧,叫師弟放心安眠?!? 趙榮徐徐說道,不由仰望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了沉沉夜空上的濃云,瞧見了一顆亮起來的星辰。 “是!”大家凝聲應(yīng)和。 尤其是劉府弟子,一個個咬牙傷感得很。 大家多是衡山老人,哪個不是相識十年二十年,怎能沒有感情。 故友遭難,心痛之,更欲殺敵解恨.! 聽到北面有腳步聲,猜想是師叔,但還是叫眾人警惕。 來人正是方千駒。 “師叔~” 趙榮迎了上去,“現(xiàn)在什么情況?” “他們亂墳崗上打出真火,又死了兩位高手,其余還有二十來個?!? 方千駒全程看戲,不由砸了砸嘴:“兩邊損失都極大?!? “有發(fā)現(xiàn)外圍異常嗎?” “這倒沒有?!? 他朝衡山這邊一眾黑衣人掃了一眼,“若知道此地有這許多人埋伏,就不會在亂葬崗死斗了。也是你們做得好,沒幾個活口跑過去。” “有兩個想報信的,我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別人宰了。” 想來是莫大師父出手。 趙榮悻悻地擦了擦汗,好在有師父兜底,否則網(wǎng)子扯爛,大魚全得跑。 方千駒繼續(xù)道: “魔教的那位堂主與最強(qiáng)的兩位賊匪在更北邊,這里有兩個用劍的,都棘手得很?!? “若是把這二人殺掉,其余就好對付了?!? 這個用劍的高手,應(yīng)該是祖千秋提到的五炷香香主。 游龍快劍皇甫嵩! 九江那邊的高手中,能與他平分秋色的用劍高手只能是錦毛獅高克新。 方千駒又把亂葬崗上的詳細(xì)戰(zhàn)況說給他聽。 更北邊的三位高手,不論是誰打贏回來,都能左右此地戰(zhàn)局。 趙榮沉思一下。 那位副堂主的服飾是黑衣黃帶,也即是黑木崖輩次最低的長老,不及黃衣長老,更碰瓷不了青衣。 若是單挑樂厚、費彬,誰殺誰不好說,但功力上一定是這長老占上風(fēng)。 此時二對一,這位副堂主年紀(jì)又大,大概率不敵。 魔教黃衣長老一大把,到我衡州府來,就派一個最低級的! 瞧不起人啊! 趙少俠有點生氣了,若是來個黃衣長老以一敵二,現(xiàn)在就好辦多了。 戰(zhàn)果還得擴(kuò)大。 這些狗太保死不足惜,該殺一定要殺,叫左盟主肉痛,又不能讓他發(fā)飆。 他眼睛咕嚕一轉(zhuǎn),算計中把莫大師父也考慮了進(jìn)去。 衡山弟子一旦出手,亂葬崗上最好不留活口。 趙榮找來馮巧云、全子舉,向大年,艾根才等領(lǐng)頭人,把自己的安排告訴他們,再由他們轉(zhuǎn)達(dá)諸位門人。 跟著,又從尸體中挑出來一把刀。 “師叔,會用刀嗎?” 方千駒那老實的眼神中透著不解,“我有劍。” “劍以后再用,待會你想著自己是神教高手,用刀更好。” “我是魔教高手?” “是神教。” “哦哦,好,”這位老師叔有點心虛,低聲解釋,“大師侄,刀法就像悲調(diào)挽歌一樣,師叔不太喜歡。” 趙榮擺了擺手,“刀法稀爛也無礙,師叔運足內(nèi)力,盡管亂披風(fēng)揮砍一陣便是?!? “嗯,這簡單。”方千駒不由點頭。 他雖然困惑,又懶得思考。 總之聽師侄的便好。 一切都安排好,趙榮與方千駒在前,其他弟子分隊朝四周散,包向亂葬崗。 …… …… 埋沒殘碑草自春,旋風(fēng)時出地中塵。 此刻夜色正濃,青草難見,早春之色掩于無形。 亂葬崗間時時刮起旋風(fēng),胡亂吹拂著江湖武人砍在殘碑上激迸而出的埃土,攪得雉鳩高飛,煙塵四射。 魔教與嵩山黑衣眾已深陷死拼之中。 亂葬崗上又有高手同歸于盡,余者不足二十人! “去死!” 皇甫嵩大吼一聲,左手劍突變右手劍,身如游龍,三招快劍如飛蓬隨風(fēng),看似隨意,實則兇險無比,皆攻胸口大穴! 這一手快劍絕非尋常,若不是肩膀有樂厚留下的舊傷,不至于打到現(xiàn)在。 小太保劍速不及,但嵩山自有應(yīng)對快劍法門。 錦毛獅運氣于劍上下撩掃,寬刃配巨力,但凡撞劍,便使得快劍劍勢蹇澀! 那游龍劍游個七八分都算皇甫嵩藝業(yè)精湛。 對方十分力發(fā)不出來,高克新便以守代攻,外行瞧著驚險,內(nèi)行則贊穩(wěn)重。 他苦等對手泄力,沒成想皇甫嵩內(nèi)力比他還強(qiáng)勁! 一時耗不死對方,無奈僵持。 心想等兩位師兄回援,你必死無疑。 那用短戟的長老想以一敵二簡直做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