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榮明白他的用心,低聲道: “越是靠近中秋節(jié),越是要留意飛出去的鴿子。”、 全子舉目光幽幽,“師兄,我明白。” “嗯,這漠北雙雄又是怎么回事?”趙榮瞧上面的信息記錄不全。 “他們在南昌府一帶截殺一伙馬隊,死了七八個人,似乎不是普通劫財。” “馬隊的領頭人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子,她曾來拜山門,說他丈夫與師兄認識,想當面告知一條重要消息,但師兄正好去了龍泉。” “我讓她留信,她卻警惕得很,不愿透露,只說要見你。” “她攜帶一柄花架劍,江湖上用這兵器的不多,我猜與崆峒派花架門有關。” 趙榮回想一番,實在沒有印象,“人呢?” “回永州去了。” “她說等伱回來,會再來拜山。” 從衡陽到永州兩百多里,并不算遠。 “南昌府與饒州府毗鄰,可能與饒州魔教有關,你趕緊派人傳信。” 趙榮又道,“也留意漠北雙雄,這兩個大盜屬于魔教邊緣人馬,功力不俗。聽說喜歡吃人,殘暴得很。” “若南下到我衡州府晃蕩,得找機會把他們埋了。” “好,” 全子舉立馬道,“我這就安排人去。” 他風風火火,轉身就走。 趙榮又看了看最近的情報,衡州府一地其實很太平,周圍雖有小股流竄勢力,但白馬莊一戰(zhàn)震懾了諸多宵小。 表面上的混亂,只是衡山派傳達給嵩山的假信號。 這方面全子舉做得極為到位。 莫大先生奏完一曲瀟湘夜雨,攜帶一陣悲風來到趙榮身旁。 “師父是何時回到山門的?” 趙榮笑著行禮問候。 “比你們早到一日,過不到三個月,我們便要啟程嵩山,阿榮可有什么打算?” 莫大的眼中藏有一抹憂色。 “徒兒自然是去的,”趙榮反倒神態(tài)悠然,“師父,這嵩山雖是龍?zhí)痘⒀ǎ驳梅謺r候。” “五岳掌門齊聚,左冷禪既要維持體面,又幻想著能與各派掌門達成一致。如此一來,五岳派便有一群高手為他效勞,發(fā)展壯大便更為容易。” “這次不會是鴻門宴。” “徒兒要趁機見識五岳劍法。” 莫大的目光凝視在他身上,“好宴壞宴不重要,你要把握分寸。” “畢竟是在嵩山,若你突然大顯身手,左冷禪哪怕之前再不重視你,也會大為忌憚。” “他媽的,” 莫大突然罵了一聲,“他是個能當面翻臉的小人,我們前腳下山,他就能黑衣蒙面殺過來。” “為師厭惡于他,但他的武藝確實比各派掌門都厲害。” 趙榮一臉鄭重,“師父,我豈是那般沒分寸的人。” “既然是衡山大師兄,我就苦戰(zhàn)打敗一些二代弟子給恁長臉,若有前輩要指點我,那徒兒當然‘不敵’。” “長不長臉的也沒什么大不了,”莫大先生言不由衷地笑了一下。 又錯開話題道,“左冷禪要我將高克新的尸體送過去。” “想得美,” 趙榮冷笑一聲,“師父不必理會,現在送尸體反落把柄。” “等五岳盟會那天,咱們就捧著一壇子灰,尋幾個會吹嗩吶的師弟一路為高師叔哭喪上山。” “大家都知道高師叔力戰(zhàn)魔教而亡,左盟主自然體解。” “哈哈哈!”莫大先生拍著胡琴大笑,“好,左冷禪這惡人果然要惡人來治。” “為師就想不到這損主意。” 小掌門瞥了瞥嘴,您這是夸我嗎? 復又笑問, “師父,恁什么時候教我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 剛剛還在笑的莫大突然神色一凝,他的手朝袖中摸了摸,道:“出一招幻劍,給我瞧瞧。” 話音剛落,秋水出鞘。 趙榮運足功力,猛地刺出一片劍光來。 似乎與商素風一戰(zhàn)后,叫這一招幻劍中多了一絲飄忽幻夢之感. 莫大先生的眼皮跳了數跳,他忍不住微微側臉看向祖祠方向。 口中喃喃道: “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來自幻劍式,你的幻劍還差點火候.” 說到這句話時,坦坦蕩蕩的莫大先生有些心虛。 卻繼續(xù)板著臉說,“現在還不宜學。” “多練。” “是!” 小掌門的臉微微垮了下來,涌現一抹失望。 從龍泉大勝歸來,原本還有一絲自滿自負,現在全被師父兩句話給壓了下去。 是啊,若此刻站在東方不敗面前,我又能接下幾招? 師父說得沒錯,要多練! 當即又朝莫大先生道,“徒兒休整幾日,之后便到天柱峰閉關練劍。” “善,”莫大先生眼睛一亮,又垂下眼瞼。 趙榮出聲告辭,他準備回趙家塢一趟。 瞧著他的背影,莫大先生突然在藏劍閣前的亭子來回走動。 “又不一樣了,” “飄幻似夢,這是紫蓋劍勢,與天柱云氣的凌厲大大不同。” “師叔祖說過,五神劍精要中的精要便是千變萬化的勢,幻劍式可作為乖徒兒的成勢基石,” 他不禁一嘆,“這悟性.” 莫大先生仿佛領略到衡山先輩開創(chuàng)五神劍時的絕頂風采。 他拔出胡琴猛刺兩劍, 這劍速比趙榮的劍更快,但無論如何沒趙榮刺劍的那份感覺。 回風落雁劍能攔住眾多衡山門人,鴻溝何其大。 莫大先生站在回風落雁劍與云霧十三式之上再仰頭看,卻瞧見瞬息叫人止步的天塹。 那更讓人絕望! 這道天塹,沒那天賦,別說其神韻,連形都得不到。 五神劍中的一劍包一路若有劍招還能學一學。 可熔煉五神劍到極致的千劍縱橫勢,那千劍齊出的神劍森嚴,只得存在藏劍閣角落中堆滿灰塵的歷代掌門傳習遺錄中。 莫大先生瞧出這等苗頭,哪里肯傳授云霧十三式。 這一路劍法從幻劍式衍變,已有其形,非常成熟。 趙榮幻劍之上的劍路本是一張白紙,可以放空想象,萬勢皆在。 云霧十三式,就像一滴墨水滴在白紙上,固化的招式反而會令其束手束腳。 對一般人來說,招法越多越好。 趙榮甚至悟出冰霧幻劍,老人家并不覺得云霧十三式強過那詭異的冰霧幻劍。 莫大先生走下藏劍閣,一路笑著穿過云霧殿,來到祖祠前上香。 “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是一位賣藝的先輩所創(chuàng),我也是個拉曲賣藝的,正相合拍。” “可徒兒何必走我的老路?” 莫大先生把三柱大香插在香爐中,壓住一絲笑容。 蒼老的聲音在祖祠大殿中響起: “師父、師叔、師祖、師叔祖衡山派諸位先輩。” “請一道庇佑.” “庇佑阿榮平安長大、成我衡山派劍法大勢!” …… …… 趙榮騎馬回到趙家塢時戌時才過半,爺爺趙福未睡。 見到孫兒回來很是高興。 他們聊著龍泉的事一直聊到深夜。 第二日趙榮哪也沒去,在家陪著爺爺編漁網,手藝有些生疏,但搗騰一下后又找回記憶。 日間不少鄉(xiāng)親過來打招呼,看馬的人更多。 透骨龍無須趙榮照料,好多人爭著給它送鮮草。 傍晚時分,趙福慈祥一笑,“去客棧那邊看看吧,你離家這些天,非非看望我好幾次。” “總給我送吃送喝。” “沒事,”趙榮隨意地開著玩笑,“我在師父面前求了好久,師父才收她為徒,非非現在是我小師妹,我不在家,她來看望您是應該的。” “是嗎?” 趙福滿是皺紋的臉上疊著笑意,“她機靈聰明,莫大先生收徒的要求那樣高嗎?” “沒辦法,自從收了孫兒為徒,師父眼界就變高了。” 趙榮臭屁吹噓,半真半假,爺爺瞧他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 晚上吃了一條潑油清蒸鱸魚,刺少味鮮。 趙榮在夜色降臨時,騎馬來到同福客棧。 遠遠便瞧見客棧燈火。 透骨龍識得路,一直朝后院方向走。 它在馬棚前停下,等趙榮下了馬,自己進了馬棚。 自動駐馬。 這家伙雖聰明,趙榮沒敢放任,還是把韁繩綁好。 方才聽到后院一陣陣揮劍聲,靠近時,聲音消失了。 突然! 就在趙榮拴韁繩時,他猛地回頭朝二樓窗戶邊瞧去。 那是他睡在客棧的房間。 只見一道白衣人影提劍一躍而下! 趙榮先是錯愕,跟著凔一聲拔劍出鞘,手上沒使幾分力道,用衡山派的七十二峰疊翠與她對攻。 鐺鐺鐺一陣交劍聲。 拆了三十招后,趙榮的長劍錯開對方細劍,懸停在那白皙的脖頸前。 勝負已分! 瞧見白衣人臉上罩著的蒙面青紗在晚風中徐徐飄蕩,趙榮心中好笑。 臉上正了正神色,冷聲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