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信封上一字沒寫,揭開掏出里間信紙,細細一看. 不覺間,手上微微用力。 “公孫兄從哪里得知這些消息的?” 宗瑛琦猜到他會這樣問,立時道,“饒州附近的幾個馬幫已經(jīng)被魔教控制,我丈夫本做的就是馬隊生意,認識里面的人。” “一次飲酒后,聽幾個養(yǎng)馬的吐露這些。” “我們從一西域商人手上購得一匹好馬,準備轉(zhuǎn)賣給洛陽王家。” “這是一匹大宛名駒,聽說王家家主準備在明年送給他外孫作禮物。” 趙榮聞言不由一怔,捏信紙的手都松了半分力氣。 大宛名駒? “洛陽王家,可是金刀無敵王元霸?” 宗瑛琦道:“正是。” “王老英雄的夫人在洛陽重金求馬,我丈夫聽到后,便購得這匹大宛名駒,但洛陽還沒去成,就被漠北雙雄給盯上了。” 龍長旭能搞到透骨龍,也是借著公孫深度的路子。 這大宛名駒. 豈不是王元霸的老婆送給林平之的十七歲生日禮物? 想到林平之,趙榮就想到林鎮(zhèn)南。 總鏢頭在樂安路見不平,對他有相助之恩。 趙榮緩了緩神,又問:“那兩個賊人因為這信才去追殺你們的?” “倒不是這信,”宗瑛琦坦言道,“我丈夫極其小心,沒露任何馬腳,只是多待了幾天,那兩個惡賊正巧從北地下來碰上馬隊。” “他們要搶馬,我們自然不肯,” “沒想到會這般厲害,我們這邊三十多人在一起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眨眼死了七八個,剩下的全逃了,好在馬隊的人騎馬將我丈夫馱走,這才保住一命。” “后來一番打聽,才知這兩個惡賊兇名。” 宗瑛琦一提他們,不由咬牙切齒,又有些驚懼。 畢竟漠北雙雄是兩個喜食人肉的‘怪物’。 “原來如此.” “公孫兄弟傷勢如何?” “我派有擅長藥理的師弟,可遣他隨你一道去永州。” “不必不必,大夫說他無大礙,只需靜養(yǎng)。” 趙榮點頭,又將信紙輕輕一擺,朝她拱手,“此事多謝兩位。” 宗瑛琦難得一笑,道: “若我丈夫知道趙少俠還記得他,傷勢恐怕會立時好轉(zhuǎn)大半。” “……” 宗瑛琦念著丈夫,沒在衡山派久留。 把信安然送到趙榮手上,便干脆利落離開,趙榮知她單獨前來,派兩名弟子與她隨行,護她回永州。 “師兄,到底是什么事?” 全子舉問話時,趙榮將信遞給他, “饒州分舵正在集結(jié)人手,欲對我衡山派出手,黑木崖還會增派人手南下。” “嗯?反應(yīng)這么快,不是說在內(nèi)斗嗎?”全子舉一驚。 “左盟主在衡陽吃了虧,便在中原之地造勢,要與我衡山派聯(lián)手剿滅南下魔教教眾。” 趙榮分析道,“如今楊蓮?fù)ぴ诤谀狙碌脛荩堉莘侄嬗质撬娜耍靡栉覀兊氖殖麸L(fēng)雷堂中的眼中釘。” “左盟主還嫌咱們衡陽不夠亂,要加一把火。” “他媽的左大師伯!真該死啊!”全子舉受不了了,直接大罵一聲。 趙榮被逗笑了,忽然道: “其實不算壞事。” “師兄是何意?” “這說明嵩山派對我們滅掉九江那批人并不知情,以為是魔教所為。饒州分舵短時間聚集的力量根本不夠,他那邊一拖,我們已經(jīng)去了五岳盟會。” “正巧魔教有行動” “師弟,我五岳劍派盟會是為了什么?” 全子舉肅然道:“自然是抗衡魔教!” “是啊。” 趙榮目光深邃,“我衡山派勢弱,只得借著五岳盟會向各派求援。” “哼哼,賺太保下山,再把饒州的賊人滅個干凈。” 全子舉覺得很有道理,本來魔教有異動,就該向各派反應(yīng)。 大家才好守望相助。 不過,從小掌門的語氣中,他總感覺有大事要發(fā)生。 “師兄,我繼續(xù)在衡州府造勢。” “嗯,但還不夠。” “與龍泉那邊的人聯(lián)系,我怕他們辦不好,你派人與他們一道朝撫州、饒州布置眼線。” 全子舉喘了一口氣,“我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 “那就找同門幫忙,” 趙榮又道:“我要去五神峰閉關(guān)一段時間,你留意漠北雙雄。” “這兩個家伙一露頭,把他們位置鎖定,然后遣人去峰頂告訴我。” “還人情是吧?”全子舉抖了抖信。 “人情不小,怕是不夠還.” “打劫殺人又吃人,這兩個家伙本也該死。” …… 翌日,趙榮又去劉府一趟。 丘家本來是靠著劉府的,這次鑄劍山莊送來一大堆貴重禮物。 劉三爺對他極好,劉府一脈若無他點頭,怎能輕松并脈? 趙榮是本著一份孝心來的。 “大師兄!” 這一進門,劉菁就一陣小跑地迎了上來。 趙榮才與她見禮。 又有兩位一臉正氣的男子從劉府中跑來,“大師兄!” “師弟傷愈了?” 米為義笑道:“早已無礙,現(xiàn)在練了一身劍法,手癢得很!” “隨時等候師兄差遣。” 一旁的向大年則道:“可惜,我替師父去袁州給宋老拳師賀壽,沒去成龍泉。” “此番也手癢得很!” 趙榮還沒說話,一旁的劉菁大笑道: “米師兄,你快躺下!” “好!” 米為義應(yīng)聲而倒,雙目緊閉,宛如一具尸體。 “向師兄,你既然手癢,那便摸索一番,看看能否大爆。” 地上的‘尸體’聞聲笑了起來,哪里還能演得下去。 向大年直翻白眼。 近來總有劉府弟子在他面前假扮尸體,想要吸一吸他的氣運。 屋頭上的方千駒“哈哈”大笑。 老師叔在上方調(diào)侃道: “大侄女,米師侄躺下去他下不去手。” “你躺下去,他就” “師叔!!”劉菁怒叫一聲。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有意思,”老師叔神態(tài)自若,又對趙榮道,“大師侄,把你那天彈的曲子再奏一遍可好?” “可以,”趙榮一臉笑容,“師叔替我去饒州跑跑腿怎么樣?” 方千駒不理睬他了,扭頭就走。 趙榮穿過竹園小徑,見到了劉三爺。 他來沒表明來意,就聽劉三爺?shù)溃? “鑄劍山莊的事師侄不必掛懷,師叔本不想管,正好你替我分憂。” “我正在鉆研曲目,頗為關(guān)鍵。” “還有.” 趙榮愣了愣,才等到說話機會,“師叔有何吩咐?” 劉三爺對他一笑, “我那些弟子跟著你算是跟對了,我沒看錯人。” 趙榮覺得這話不對味:“師叔這是.” 劉正風(fēng)正了正神色,卻壓低聲音道: “乖師侄,等師叔哪天金盆洗手,他們就全交給你了,我也徹底放心。” 嗯?! 趙榮眉頭大皺,趕忙勸道: “師叔何必金盆洗手,有弟子在,準不叫人打攪你!” “哈哈.” 一臉富態(tài)的劉三爺輕笑兩聲, “師侄啊,起初我有過金盆洗手的念想,但見你一番作為,我覺得你能替我解憂,便打消了那份念想,也就不必打擾那些江湖朋友。” “可是.” “聽你那一曲笑傲江湖,簡直道明師叔心境,叫我好生感慨。” “心不在江湖又如何?” 劉三爺不管趙榮臉上的復(fù)雜表情,甩了甩衣袖, “我若身在江湖,何談高山流水?曲調(diào)如何純粹?” “我要洗掉江湖恩怨,洗掉這滿身風(fēng)塵,離開江湖,對我而言才是笑傲江湖。” “師侄可真是點醒于我。” “我也要創(chuàng)造屬于我的笑傲江湖曲,如此流芳山水,豈不美哉?” 瞧他這個樣子,趙榮便知再勸也無用。 只得朝他拱手一禮。 將劉府眾門人全數(shù)托付于他,這是何等信任。 “師叔啊” 趙榮還是忍不住,臉上露出一個痛惜表情。 劉正風(fēng)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是不問江湖事,又不是人死如燈滅,” “師侄想師叔,隨時來劉府便是。” 又將他當成一個小孩一樣安撫: “去玩吧,叫劉菁她們陪你玩,師叔要鉆研音律,此時不得閑.” 趙榮離開劉府時,心下著實復(fù)雜。 他本是來敬點孝心的,沒成想被三爺用驚人的消息連番轟炸。 因為一首曲子,又決定要洗手 早知如此,就不該彈那曲滄海一聲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