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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當(dāng)面偷師!(8.516k)-《劍出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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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趙榮應(yīng)聲,又聽師父說:“如今你又在中原一地?fù)P名,切莫將左冷禪當(dāng)傻子。”

    “要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

    趙榮欣然而笑,“師父放心,五岳各派都在,我豈會丟咱們的面子。”

    “若史登達(dá)師兄找我論劍,弟子定是奉陪的。”

    “我與他的堂弟史憲英論過劍,自要領(lǐng)教其兄長的手段。”

    ……

    翌日,南善時在城內(nèi)購得新壇。

    所謂新壇裝老灰,被腌制入味的高師叔終于換了新家。

    他借口外出,自然不只是換壇子那么簡單。

    按照魯師叔的交代,他問路打聽到城東,找到那家生意不太好的七里香桃脯店。

    桃脯非桃,而是以桃杏之水,和以豆粉,捏作脯狀,可蒸可炸。

    此店對面巷子中有一歪脖子樹。

    確定沒人跟著,南善時將疊好的情報塞入一堆爛瓦中,爛瓦分五層,他放在第一層。

    南善時來回巡視幾遍,確定沒有衡山派的人跟過來。

    他走后大概盞茶工夫,又來了一個蒙臉人。

    此人也來送情報,他的手腳頗為麻利。忽然瞧見南善時塞進(jìn)去的信紙,沒多管,把自己的情報塞進(jìn)后便走。

    兩柱香后。

    忽來第三個人。

    他自然察覺到前兩人的情報,順手將它們拿了出來。

    打開后快速翻看,跟著放回。

    再將自己的情報塞入,然后低頭離了巷子。

    ……

    孫振達(dá)受傷頗重,兩派長輩今日要為其處理傷勢,否則到不了嵩山他便死了。

    華山弟子游逛在城內(nèi)。

    邊走邊聊,聊到那伙魔教,聊到孫師叔的慘狀,自然也少不了去聊衡山弟子。

    “六猴兒,你猜錯了吧,”岳靈珊道,“衡山的趙師兄與你說的可不一樣。”

    “我可沒瞧見半分輕狂。”

    陸大有尷尬地?fù)项^,“休提休提,叫衡山派的朋友聽見還以為我背后道人長短呢。”

    “少年有成者,難免輕狂,這不全然是壞事。”

    “我隨大流一猜,在趙師兄身上卻大錯特錯。”

    “他是個謙遜有禮的,模樣也俊俏得很。若有機會,我倒想與他多聊幾句。”

    一旁的梁發(fā)道:“早間我見幾位衡山弟子練劍.”

    “倒是倒是頗為不凡。”

    “聽說趙師兄是衡山十四代門人中最厲害的,大師兄若是對上,恐怕要全力以赴才是。”

    梁發(fā)的目中隱隱擔(dān)憂,當(dāng)然不想自家大師兄?jǐn)〗o旁人。

    令狐沖從旁摟住他的肩膀,笑容滿面,“師弟怎么總想著這事。”

    “趙師弟頗為俠義,一派君子之風(fēng)。我很欽佩這樣的人,有機會定要與他喝上一杯,聽聽他在衡州府如何斗魔教的。”

    “論劍勝敗不打緊,不要一直掛懷。”

    岳靈珊笑道,“不打緊呀,到時候爹爹罰你閉關(guān)你就叫苦了。”

    “大師兄一直背著五岳年輕一代第一人的名頭,練功不上心。”

    “這會兒有趙師兄在,你總該少飲酒,多練功了吧。”

    令狐沖不理她,吸著鼻子聞到酒香。

    果不其然,一個約莫五十歲的小老頭正朝他們跑來。

    正是勞德諾,他手上還提著一小壇酒。

    “二師兄神神秘秘,就是買酒去了?”

    勞德諾笑著說,“何止是酒,我看到一家賣炸魚的,香得很,咱們一起去嘗嘗。”

    “好!”

    “二師兄總能找到好吃的,好玩的。”

    勞德諾和善一笑,“行走江湖,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少了吃喝玩樂,哪天死了都不能瞑目。”

    “玩就玩,吃就吃,說什么死不死的!”

    “呸呸呸,二師兄可真晦氣”

    ……

    ……

    “孫師弟,你的性命應(yīng)當(dāng)能保住。”

    孫振達(dá)躺在床上,他神思凌亂,不曾道一聲謝,只用不帶情緒的話問:

    “可是莫大先生?”

    “是。”

    孫振達(dá)的身體動了動,他想擺動四肢,卻空空如也。

    兩眼被挖,眼前只有無盡黑暗。

    他心如死灰,愣了半晌。

    “請帶我見左師兄。”

    “明日便上嵩山。”

    孫振達(dá)聞言不再開口,莫大本想打聽一下那伙魔教,現(xiàn)在不必問了。

    寧中則搖搖頭,又朝兩位掌門示意,一道出了門。

    雖然彼此心隔山岳,到底有一層同盟關(guān)系。

    他被魔教傷成這樣,寧女俠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莫大神色悠悠:“身活著,心已死。”

    岳掌門沒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瞧著客棧內(nèi)的天井小院。

    南善時不在,勞德諾也不在。

    衡山小掌門瞅到空閑,正領(lǐng)著幾位門人復(fù)盤村店之戰(zhàn)。

    雖然大家暫有保留,在外人面前藏拙。

    但,討論魔教招法時,

    他們?nèi)_比劃,那是一絲不茍的。

    直到岳不群與寧中則走近,趙榮才停下復(fù)盤,領(lǐng)著大家朝師叔見禮。

    莫大先生一副威嚴(yán)的樣子,訓(xùn)誡道:

    “吵吵鬧鬧,像什么話。”

    “你們孫師叔還在里間修養(yǎng),莫要再行吵鬧。”

    “是,師父。”

    趙榮心中吐槽不斷,表面還是挺給面子。

    算了算了,

    老掌門受了大半輩子委屈,享受享受怎么了。

    小掌門識趣地朝兩位師叔告罪一聲,又領(lǐng)著師弟師妹們出門練劍去了。

    衡山大師兄兢兢業(yè)業(yè),是同門的好表率。

    眾弟子尚武好學(xué),刻苦勤奮。

    這般理想中的畫面,深深刺激著岳掌門。

    就連寧女俠在想到什么后,都暗自輕嘆。

    “莫師兄,他們在衡陽也是這般?”

    “一直如此。”

    莫大先生捋須道,“這幾個不成器的,天賦一般,若不刻苦一些,哪能學(xué)到什么像樣的劍法。”

    “莫師兄說笑了,”寧女俠的眼力可不差,“你這幾名弟子功底扎實,個個劍法純熟,怕是要強過我華山小輩。”

    “我與師兄,倒是對徒兒們疏于管教了。”

    寧女俠有些自責(zé)。

    哪知又聽莫大道:“說到管教,我莫大哪及得上二位。加之我年事已高,已沒有太多精力照看。”

    “倒是我這大徒弟孝順,替我分憂。”

    “但他喜歡亂搗鼓,總?cè)浅龌樱乙差^疼無比。”

    “衡山派上下,被他搞得烏煙瘴氣。”

    老人家幸福地?fù)u了搖頭。

    他臉上的那絲笑容藏都藏不住,岳掌門瞧在眼中,心中打翻了一壇子陳醋,酸溜地不行。

    鄰居家的大徒弟。

    我家的大徒弟。

    三年前五岳盟會,令狐沖比劍贏過史登達(dá),他用低調(diào)話語在莫大先生面前‘炫耀’了一番。

    沒想到啊

    岳掌門暫時沒空多想,三人一道進(jìn)入房間商量秘事。

    莫大先生隱晦講述嵩山派在衡州府的做派,盡管一些事還不能暴露,卻也讓華山夫婦更深刻體會到左冷禪的險惡。

    寧女俠滿臉憤怒,捏碎茶盞。岳掌門緘默無言,憂色泛濫。

    事情,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糟糕。

    嵩山派的黑道人馬來到華山,可有能依靠之人?

    全憑他夫妻二人,能抵擋得住嗎?

    劍宗高手下了中條山,又要做什么?

    衡州府的亂局誰都瞧得見,莫大先生這個份上沒必要騙人。

    而且,一些信息也與他們所知印證上了。

    臨近傍晚,華山幾小只興盡而歸。

    本不會這般晚,但勞德諾總能找到新樂子。

    等他們回到客棧,各都變了臉色。

    端坐在房內(nèi)的岳掌門放下一卷書冊,他面沉如水,一言不發(fā),只用銳利的眼神瞧著這些弟子。

    今日從莫大先生口中得知更為詳實的消息,

    岳不群想到師父囑托,想到華山派未來,滿心愁楚。

    再看這些弟子,又聯(lián)想到那些衡山弟子。

    衡州府雖亂,但衡山弟子鉆研武學(xué),不敢怠慢課業(yè),這便是希望。

    如今,華山派也要危在旦夕

    希望又在哪里?

    聞他們一身紅塵氣,又聞到一身酒味,哪怕再能忍耐,岳不群也怒不可遏。

    他隱晦朝勞德諾看了一眼,不曾多言。

    口中只道:

    “跪下!”

    令狐沖一慌,直接跪下。

    瞧著師父的樣子,令狐沖在心中大罵自己,不該又去喝酒。但二師弟將好酒拿在鼻前,又怎忍得住。

    周圍同門還準(zhǔn)備和以往一樣求情,

    沒想到.

    岳掌門的目光掃過他們,那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厲。

    “你們也跪下!”

    咚咚咚.

    眾弟子惴惴不安,一齊跪倒。

    哪怕是備受寵愛的岳靈珊,此時也不敢在爹爹面前放肆。

    只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娘親。

    素來慈愛的寧女俠,此時毫無半分求情的意思。

    反而順著岳掌門的話往下說:

    “你們好好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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