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好。” 趙榮應(yīng)聲,又聽師父說:“如今你又在中原一地?fù)P名,切莫將左冷禪當(dāng)傻子。” “要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 趙榮欣然而笑,“師父放心,五岳各派都在,我豈會丟咱們的面子。” “若史登達(dá)師兄找我論劍,弟子定是奉陪的。” “我與他的堂弟史憲英論過劍,自要領(lǐng)教其兄長的手段。” …… 翌日,南善時在城內(nèi)購得新壇。 所謂新壇裝老灰,被腌制入味的高師叔終于換了新家。 他借口外出,自然不只是換壇子那么簡單。 按照魯師叔的交代,他問路打聽到城東,找到那家生意不太好的七里香桃脯店。 桃脯非桃,而是以桃杏之水,和以豆粉,捏作脯狀,可蒸可炸。 此店對面巷子中有一歪脖子樹。 確定沒人跟著,南善時將疊好的情報塞入一堆爛瓦中,爛瓦分五層,他放在第一層。 南善時來回巡視幾遍,確定沒有衡山派的人跟過來。 他走后大概盞茶工夫,又來了一個蒙臉人。 此人也來送情報,他的手腳頗為麻利。忽然瞧見南善時塞進(jìn)去的信紙,沒多管,把自己的情報塞進(jìn)后便走。 兩柱香后。 忽來第三個人。 他自然察覺到前兩人的情報,順手將它們拿了出來。 打開后快速翻看,跟著放回。 再將自己的情報塞入,然后低頭離了巷子。 …… 孫振達(dá)受傷頗重,兩派長輩今日要為其處理傷勢,否則到不了嵩山他便死了。 華山弟子游逛在城內(nèi)。 邊走邊聊,聊到那伙魔教,聊到孫師叔的慘狀,自然也少不了去聊衡山弟子。 “六猴兒,你猜錯了吧,”岳靈珊道,“衡山的趙師兄與你說的可不一樣。” “我可沒瞧見半分輕狂。” 陸大有尷尬地?fù)项^,“休提休提,叫衡山派的朋友聽見還以為我背后道人長短呢。” “少年有成者,難免輕狂,這不全然是壞事。” “我隨大流一猜,在趙師兄身上卻大錯特錯。” “他是個謙遜有禮的,模樣也俊俏得很。若有機會,我倒想與他多聊幾句。” 一旁的梁發(fā)道:“早間我見幾位衡山弟子練劍.” “倒是倒是頗為不凡。” “聽說趙師兄是衡山十四代門人中最厲害的,大師兄若是對上,恐怕要全力以赴才是。” 梁發(fā)的目中隱隱擔(dān)憂,當(dāng)然不想自家大師兄?jǐn)〗o旁人。 令狐沖從旁摟住他的肩膀,笑容滿面,“師弟怎么總想著這事。” “趙師弟頗為俠義,一派君子之風(fēng)。我很欽佩這樣的人,有機會定要與他喝上一杯,聽聽他在衡州府如何斗魔教的。” “論劍勝敗不打緊,不要一直掛懷。” 岳靈珊笑道,“不打緊呀,到時候爹爹罰你閉關(guān)你就叫苦了。” “大師兄一直背著五岳年輕一代第一人的名頭,練功不上心。” “這會兒有趙師兄在,你總該少飲酒,多練功了吧。” 令狐沖不理她,吸著鼻子聞到酒香。 果不其然,一個約莫五十歲的小老頭正朝他們跑來。 正是勞德諾,他手上還提著一小壇酒。 “二師兄神神秘秘,就是買酒去了?” 勞德諾笑著說,“何止是酒,我看到一家賣炸魚的,香得很,咱們一起去嘗嘗。” “好!” “二師兄總能找到好吃的,好玩的。” 勞德諾和善一笑,“行走江湖,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少了吃喝玩樂,哪天死了都不能瞑目。” “玩就玩,吃就吃,說什么死不死的!” “呸呸呸,二師兄可真晦氣” …… …… “孫師弟,你的性命應(yīng)當(dāng)能保住。” 孫振達(dá)躺在床上,他神思凌亂,不曾道一聲謝,只用不帶情緒的話問: “可是莫大先生?” “是。” 孫振達(dá)的身體動了動,他想擺動四肢,卻空空如也。 兩眼被挖,眼前只有無盡黑暗。 他心如死灰,愣了半晌。 “請帶我見左師兄。” “明日便上嵩山。” 孫振達(dá)聞言不再開口,莫大本想打聽一下那伙魔教,現(xiàn)在不必問了。 寧中則搖搖頭,又朝兩位掌門示意,一道出了門。 雖然彼此心隔山岳,到底有一層同盟關(guān)系。 他被魔教傷成這樣,寧女俠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莫大神色悠悠:“身活著,心已死。” 岳掌門沒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瞧著客棧內(nèi)的天井小院。 南善時不在,勞德諾也不在。 衡山小掌門瞅到空閑,正領(lǐng)著幾位門人復(fù)盤村店之戰(zhàn)。 雖然大家暫有保留,在外人面前藏拙。 但,討論魔教招法時, 他們?nèi)_比劃,那是一絲不茍的。 直到岳不群與寧中則走近,趙榮才停下復(fù)盤,領(lǐng)著大家朝師叔見禮。 莫大先生一副威嚴(yán)的樣子,訓(xùn)誡道: “吵吵鬧鬧,像什么話。” “你們孫師叔還在里間修養(yǎng),莫要再行吵鬧。” “是,師父。” 趙榮心中吐槽不斷,表面還是挺給面子。 算了算了, 老掌門受了大半輩子委屈,享受享受怎么了。 小掌門識趣地朝兩位師叔告罪一聲,又領(lǐng)著師弟師妹們出門練劍去了。 衡山大師兄兢兢業(yè)業(yè),是同門的好表率。 眾弟子尚武好學(xué),刻苦勤奮。 這般理想中的畫面,深深刺激著岳掌門。 就連寧女俠在想到什么后,都暗自輕嘆。 “莫師兄,他們在衡陽也是這般?” “一直如此。” 莫大先生捋須道,“這幾個不成器的,天賦一般,若不刻苦一些,哪能學(xué)到什么像樣的劍法。” “莫師兄說笑了,”寧女俠的眼力可不差,“你這幾名弟子功底扎實,個個劍法純熟,怕是要強過我華山小輩。” “我與師兄,倒是對徒兒們疏于管教了。” 寧女俠有些自責(zé)。 哪知又聽莫大道:“說到管教,我莫大哪及得上二位。加之我年事已高,已沒有太多精力照看。” “倒是我這大徒弟孝順,替我分憂。” “但他喜歡亂搗鼓,總?cè)浅龌樱乙差^疼無比。” “衡山派上下,被他搞得烏煙瘴氣。” 老人家幸福地?fù)u了搖頭。 他臉上的那絲笑容藏都藏不住,岳掌門瞧在眼中,心中打翻了一壇子陳醋,酸溜地不行。 鄰居家的大徒弟。 我家的大徒弟。 三年前五岳盟會,令狐沖比劍贏過史登達(dá),他用低調(diào)話語在莫大先生面前‘炫耀’了一番。 沒想到啊 岳掌門暫時沒空多想,三人一道進(jìn)入房間商量秘事。 莫大先生隱晦講述嵩山派在衡州府的做派,盡管一些事還不能暴露,卻也讓華山夫婦更深刻體會到左冷禪的險惡。 寧女俠滿臉憤怒,捏碎茶盞。岳掌門緘默無言,憂色泛濫。 事情,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糟糕。 嵩山派的黑道人馬來到華山,可有能依靠之人? 全憑他夫妻二人,能抵擋得住嗎? 劍宗高手下了中條山,又要做什么? 衡州府的亂局誰都瞧得見,莫大先生這個份上沒必要騙人。 而且,一些信息也與他們所知印證上了。 臨近傍晚,華山幾小只興盡而歸。 本不會這般晚,但勞德諾總能找到新樂子。 等他們回到客棧,各都變了臉色。 端坐在房內(nèi)的岳掌門放下一卷書冊,他面沉如水,一言不發(fā),只用銳利的眼神瞧著這些弟子。 今日從莫大先生口中得知更為詳實的消息, 岳不群想到師父囑托,想到華山派未來,滿心愁楚。 再看這些弟子,又聯(lián)想到那些衡山弟子。 衡州府雖亂,但衡山弟子鉆研武學(xué),不敢怠慢課業(yè),這便是希望。 如今,華山派也要危在旦夕 希望又在哪里? 聞他們一身紅塵氣,又聞到一身酒味,哪怕再能忍耐,岳不群也怒不可遏。 他隱晦朝勞德諾看了一眼,不曾多言。 口中只道: “跪下!” 令狐沖一慌,直接跪下。 瞧著師父的樣子,令狐沖在心中大罵自己,不該又去喝酒。但二師弟將好酒拿在鼻前,又怎忍得住。 周圍同門還準(zhǔn)備和以往一樣求情, 沒想到. 岳掌門的目光掃過他們,那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厲。 “你們也跪下!” 咚咚咚. 眾弟子惴惴不安,一齊跪倒。 哪怕是備受寵愛的岳靈珊,此時也不敢在爹爹面前放肆。 只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娘親。 素來慈愛的寧女俠,此時毫無半分求情的意思。 反而順著岳掌門的話往下說: “你們好好反思,”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