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四周翠綠松柏,各有姿態(tài)。 左八右九,暗合內(nèi)外一十七路劍法,寓意嵩山劍招功訣如松柏長青蒼翠。 前院一過,眼前陡然翻篇。 立時見到五根巨大石柱,中央乃是祭臺,頗為開闊。 此地當能容納千人。 不過這并不是五岳并派時的嵩山封禪臺,那還要再登嵩頂極巔。 見其余各派弟子駐足,趙榮也趕緊停下腳步,又稍稍后退半步。 雖被師父囑咐過盟會上的規(guī)矩,他到底第一次入嵩山派,一些地方?jīng)]那么容易對上。 既然五位掌門到齊,按照規(guī)矩,當開啟盟會前奏。 “請~!” “請!” 左冷禪在高于一人的宮觀香爐內(nèi)拿出一支大香,各派掌門隨后謙讓。 定閑師太與天門道人隨后去取,岳掌門與莫大最后一道。 “北岳恒山。” “東岳泰山!” “西岳華山。” “南岳衡山。” “中岳嵩山!” 五位掌門各自舉香。 接著便是輕功提縱之聲,各派掌門皆展輕功,分作不同方向躍上石柱高臺。 往年石柱只有兩丈多高,以各掌門的實力,蓄力一躍足以登上。 但嵩山派又壘砌大石,將石柱加高到三丈。 這下子,東西南北四派掌門都需在石柱上點一下借力。 唯有中央的左冷禪一躍而起,登上還要高于其他幾人的中岳石柱! 只這一躍,便以中岳為高,睥睨四岳! 嵩山弟子、太保們都昂起了腦袋。 左盟主的功力顯然超越其余各派掌門。 只從功夫來說,其余四派弟子看四派掌門都覺得高絕,再看左盟主,更覺驚異欽佩。 令狐沖不著痕跡地朝趙榮的方向瞥了一眼。 ‘趙師弟的輕功比師娘還厲害,若叫他登臺,恐怕不差四派掌門多少。’ 他越想越吃驚,心中莫名笑嘆。 畢竟,這是拿一個十六歲少年與四派掌門相比。 趙榮感知到令狐沖的視線,沒去管他,只看向左盟主。 ‘根據(jù)衡山猿長老所記,猿公筋斗勁的極限足有五丈,但需要極為高深的內(nèi)力。’ ‘以師父的功力,也只能達到六脈循環(huán),與我一樣卡在地機穴上。’ ‘再往上便是血海穴,七脈相循,威力大增。’ 血海穴處于臏骨內(nèi)緣上二寸,也是輕功勁發(fā)關(guān)鍵。 功參至此,決計超越左盟主。 趙榮心潮起伏。 這內(nèi)力沒那么好修,恐怕還要等幾年。 好阿妹,我又想喝酒了 五根石柱上,各派掌門舉香四拜,左冷禪則是拜嵩山派祖祠。 他們插香在東西南北中五個位置,完成本次會盟前奏。 從高臺上下來后,天門道人道:“左師兄的功力又有大進,真是可喜可賀。” “哪里哪里,”左冷禪笑道,“在下微末伎倆,在諸位朋友面前獻丑了。” 岳掌門笑笑不說話。 定閑師太由衷夸贊一句,莫大先生看了看會長高的石柱,又不著痕跡地朝衡山弟子方向看去。 石柱一年比一年高,左盟主在眼前亂秀,莫大心中不痛快。 左冷禪這個小人,下次叫阿榮陪你跳,這掌門我不當了 五岳劍派的小輩們論劍比武就在會盟之地,但那僅是盟會的細枝末節(jié), 此刻,諸位掌門一道去了嵩山大殿。 衡山派這邊,只有趙榮、程明義跟著。 到了用飯時間,其余華山衡山弟子與另外三派弟子一道吃飯去了。 嵩山會客大殿內(nèi)單獨擺了一桌,趙榮與程明義暫時不用飯,就站在莫大先生身后。 岳掌門與寧中則兩人身后站著令狐沖與勞德諾。 左冷禪身后則是史登達、狄修。 翁大章、建除、儀和、儀清分別站在天門道人與定閑師太身后。 在場皆是各派的大弟子,二弟子。 這樣的場合,多半要商議大事。 可是叫趙榮疑惑不解的是,嵩山大殿席面鋪開,左冷禪只與各派掌門聊家常,絲毫不提與五岳“并派”有關(guān)的話題。 明里暗里,都無表露。 也沒了在山門之前的雄姿,似乎只是老朋友見面,請各大掌門契闊敘舊。 莫大先生一身準備,竟沒有用上。 他覺得有詐,暫不提魔教南下一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四位掌門將左冷禪的用意猜了半天,忽聽他開口道: “明日才是中秋佳節(jié)。” “到了約定時日,再議大事。” 左冷禪這么一說,顯是耍了大家一圈。 莫大先生不想讓他稱心如意,第一個開口: “看來左盟主是將好酒統(tǒng)統(tǒng)留到明日,今天我們登嵩山,卻喝不到好酒。” “今日飲的也是好酒,”左冷禪笑道,“只是明日花好月圓,我五岳各派齊聚,乃是最好的日子。” “寓意五岳團圓,親如一家。即便是一樣的酒,喝起來也是明日更美。” 天門道人的脾氣本就不好,有莫大開頭,這會兒也稍帶不滿說道: “我等都是江湖粗人,有要事便痛痛快快直說,尤其是對付魔教,哪用在乎什么月圓花好。” “此言差矣,”左冷禪道,“千年泰山頂,云起漢王封。悠悠底蘊,天門師弟用一句粗人概括,泰山先輩、武林中人怕是都不會認可。” 天門道人不說話了。 岳不群道:“往年我們相聚便議,也不在乎節(jié)氣,左師兄在嵩山上頤養(yǎng)精神,功力越發(fā)高深,倒是多了往日沒有的雅興。” 這是說他善變,又指到功力,自然暗指那長高的石柱。 岳不群罵他是小人,左冷禪如何聽不出來,但又哪見到他有半分生氣。 反而笑道:“天地萬物無時不移,左某人正是失了雄心,才在乎得更多,圖一個月圓圓滿,自不及岳兄心懷遠志。” 岳不群也不說話了,左冷禪又看向定閑,“師太可有高見?” 老師太笑了笑,誠懇道:“貧尼如何辯得過左盟主,也沒有高見,便聽左盟主安排就是。” “哈哈哈!” “好!” 左冷禪霸氣一笑,又一次托手舉杯,“諸位,再飲一杯。” 老師太是不喝酒的,用水代替,倒也不失禮數(shù)。 這個時候,四派掌門都已感覺到不對勁。 暗自猜測明日左冷禪會有什么安排。 嵩山大殿中的情形各派弟子瞧在眼中,也都見怪不怪,畢竟不是第一次瞧見。 唯有趙榮,對左冷禪的霸道有了更深體會。 若是沒有意外,四派掌門的確不是左冷禪的對手。 各派長輩們吃完暫時散席,由嵩山弟子領(lǐng)他們到各自入住的小院。 五岳的大弟子二弟子們在外邊單獨開了一桌。 這頓飯,趙榮吃的并不安心。 新識恒山、泰山兩派弟子,大家簡單聊了幾句,算不上熟稔。 但初次與嵩山派的兩位打交道,人家就‘熱情’多了。 尤其是. 千丈松,史登達! 他個頭甚高,比旁邊的狄修高出一個頭,難怪號千丈松。 “趙師弟,你可曾聽過史憲英這個名字?” 史登達突然問出這句話,目光直勾勾盯在少年身上。 “史憲英”趙榮念叨一聲,一臉疑惑。 反問道:“史師兄,這個名字我全沒印象,他和師兄一個姓,不知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堂弟。” “原來如此,”趙榮帶著一絲歉意,“我拜師較晚,又初來乍到,連本派的門人都沒認全,師兄勿怪。” 史登達從他臉上瞧不出任何異狀。 同桌的人忽又聽他說:“我堂弟死在了衡州府。” 勞德諾聞言搖頭,又搭腔問:“是何人所為?” 令狐沖感嘆一聲:“史師弟上次我還見過,轉(zhuǎn)眼三年,陰陽兩隔,不知他為何去衡州府。” 翁大章、建除、儀和、儀清的目光都看向趙榮。 對于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來說,這般矚目過來,肯定會有壓力。 只聽趙榮嘆了一口氣,滿面苦澀: “原來那些死在魔教手中的嵩山朋友中,竟有史師兄的堂弟。” 他轉(zhuǎn)臉朝令狐沖解釋: “史師弟死在衡州,原因與高師叔一般。” 翁大章繼承了天門道人的性格,不由怒斥一聲:“魔教該死!” 史登達皺眉:“果真如趙師弟所言?” 趙榮就像一個“自己說實話別人卻不信”的賭氣少年,登時面色微微漲紅,單手指天發(fā)誓: “若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又心道: ‘這兩個王八蛋都是我殺的,死因怎能不同。’ 令狐沖捏著下巴,盯著趙榮時,他的眼角微微抽搐。 ‘趙師弟的演技當真是沒有對手的,師父說衡山前輩多有賣藝變戲法出身,我若不知趙師弟是個高手,定要被他騙的團團轉(zhuǎn)。’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