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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江湖大浪(8.338k)-《劍出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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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后,還站著數十位青城弟子,他們全都保持沉默,不敢打擾。

    長青子郁結而死,死前將自己的掌門之位與復仇遺愿都交給了余滄海。

    長青子對余滄海有大恩,故而每一年年關,余滄海都來此地拜祭。

    不僅送上美酒,還會講述復仇進程。

    他在墳前絮絮叨叨與長青子念了一陣,終于站起身來。

    “師父~!”

    這時,一眾青城弟子恭敬行禮。

    余滄海對長青子尊敬,青城弟子對余滄海也非常尊敬。

    余滄海“嗯”了一聲,走向一眾弟子。

    他操著川西口音問道:“去廬州的弟子可有回來?”

    余滄海大弟子侯人英道:

    “嚴師弟他們耽擱了,如今廬州武林亂得很,魔教與三大派相斗就是從廬州開始,嚴師弟他們也受了影響。”

    “不過,廬州附近,江城那邊的吉師弟與曹師弟他們剛剛回來。”

    余滄海聞言登時皺眉。

    “在哪?”

    “就在觀內。”

    “走!”

    很快,余滄海就帶人回到松風觀,吉人通與曹象趕緊上前拜見師父。

    余滄海盯著他們:

    “你們書信上說,差點在江城丟了性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有人察覺到你們在調查福威鏢局?”

    吉人通和曹象趕緊搖頭:“師父說要對福威鏢局一擊必中,我們小心得很,斷不會有人察覺到。”

    跟著,吉人通又詳細講述了受傷經過。

    余滄海舒展的眉頭又皺起來了:“此人留暗勁打你們的穴道?中間隔了幾個時辰?”

    “打在環跳穴上,約莫小半個時辰。”

    矮道人抱著劍思索,“從你們的描述來看,此人還使一手快劍,恐怕不是泛泛之輩。”

    “便是我遇見,也不敢掉以輕心。”

    “只是不在當面,我也不曉得是哪派的高手。”

    “事后,可有人來尋你們麻煩?”

    吉人通道:“沒有。”

    “只是在廬州正邪大戰后不久,我們碰上了衡山弟子。”

    吉人通面含怒氣,“衡山弟子打了我們的人,一點也沒將我們青城派放在眼中。”

    青城四秀中的老二洪人雄也道:“五岳劍派都是這個德行,一樣的可惡。”

    周圍弟子都有些怒意。

    余滄海抱著劍,來回走了幾步。

    “衡山派是五岳劍派之一,他們不到川西來,咱們不好與他們相斗。”

    “你們要有定力,為師得了你們師祖的遺愿,知曉林家辟邪劍法了得,便熬死林遠圖,又熬死了林遠圖的兒子林仲雄,如今到了林遠圖的孫子林鎮南。”

    “果然不出為師所料,他們的功夫一代不如一代。”

    “為師近花甲之年,終于不用再熬下去了!”

    “等我們奪得辟邪劍譜,全派一起修練,別說五岳劍派,就是少林武當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一眾青城聽罷,全都興奮應和。

    余滄海知道自身的本事,青城派想要強大,靠的是群體力量。

    所以在門人練功這一塊,他不僅悉心教導,也不藏私。

    終于培養出了一群心狠手辣之輩。

    在川西之地,他們就是最兇惡的狼群,沒人敢得罪青城派。

    林鎮南想打通四川鏢路,也求到他們松風觀。

    侯人英一臉貪婪:“師父,我們何時對福威鏢局動手?”

    余滄海無比謹慎:“莫要著急。”

    “此事不可走漏風聲,否則后患無窮。”

    “除了福州總局,各地分局一個不落,全部都要拿下。除了劍譜,這福威鏢局上下的財富著實不小,每一個分局,全部都要殺盡、搬空。”

    侯人英道:“師父,咱們滅了福威鏢局,在正道各派那邊,會不會惹出麻煩?”

    “有什么麻煩?”

    余滄海冷笑一聲:“狠狠的殺,殺到讓人膽寒,殺到林家的親朋都不敢出聲。”

    “江湖上有幾個管閑事的?”

    “況且現在正邪兩道斗得厲害,只要我們站在正道一邊繼續斗魔教,哪怕把福威鏢局的人全部殺光,我們青城派依然是名門正派。”

    “只要能得到辟邪劍譜,丟一點面皮,又算得了什么?”

    “等我們全都修成真正的辟邪劍法,江湖人還有幾個人敢說?”

    “哈哈哈!師父所言極是!”

    松風觀內,一陣狂笑響起。

    又聽余滄海道:“年后那林鎮南定然還會送賀禮,今年照樣不收,但我們要把所有分局全部調查清楚。”

    “他是個有毅力的,明年一定還會再送。”

    “屆時我再收禮,便多一個答謝還禮的幌子。”

    “我們以此為掩護,按照各地福威分局遠近先后出動,一舉拿下福威鏢局!”

    “是!”

    ……

    “阿彌陀佛。”

    北岳恒山,心懷慈悲的三位師太討論到江湖廝殺,各念一聲佛號。

    三定不遠處。

    一個清秀絕俗的小尼姑正挑燈添油。

    定逸師太道:“儀琳,燈油不用太滿。”

    “是,師父。”

    她柔聲答了一句,一雙眼睛如此純凈,沒染上半分紅塵埃土。

    瞧見燈光越來越亮,她像是瞧見了最美好的東西,臉上露出了燦爛又純真的笑容。

    ……

    平定州,黑木崖上。

    那脂粉香氣濃郁的雅舍內,一身紅衣的東方不敗也瞧見了最美好的東西,臉上的笑容,燦爛而詭異。

    “蓮弟~!”

    這聲音若叫那些從延津梅林逃出去的江湖人聽見,立時要被嚇死不少。

    但滿臉虬髯,魁梧不凡的楊蓮亭卻沒當一回事。

    “不錯。”

    楊蓮亭表揚道:“你沒吹牛,武功果然厲害。”

    “山上山下的人,都被你殺怕了。”

    “這次年關,黑木崖上那些長老堂主,一個個都對我尊敬無比。如此一來,我處理教務便輕松許多。”

    “心情一好,就有閑情與你親熱。”

    說到親熱二字,楊蓮亭盯著外人見之懼怕的東方不敗,眼中并無半分嫌棄厭惡。

    倒真像是一位脾氣不好的丈夫。

    東方不敗拽著血色紅衣一角,滿臉喜悅。

    如同一位被丈夫夸贊后的妻子,那樣心花怒放。

    ……

    洛陽城東。

    一條窄窄的巷中,在年夜點點星光籠罩下,能瞧見好大一片綠竹叢,正在北風吹拂下颯颯作響,如一曲自然的冬夜小調。

    此地雅致天然,與外邊繁華的洛陽城迥然不同。

    叮咚琴音回蕩在院落內,與風吹竹葉聲交相輝映。

    然而,只聽撫琴音,不見撥弦人。

    綠竹巷的院落中,只有一個老篾匠在兩盞喜慶的紅燈籠下破著竹子。

    ‘姑姑,曲有誤啊。’

    他心想。

    忽然,琴聲停了下來。

    曲有誤.

    撫琴人怎能不知。

    少頃,屋內響起推開窗戶的咯吱聲響。

    北風順著打開的窗扇闖入屋內。

    身著黑裙的少女悶倚半窗,幾縷沒扎好的青絲隨風飛舞,那輕紗揚起,隱約瞧見一雙剪水雙眸,如兩顆寒星,掛在明艷絕倫的臉上。

    她伸手抓下一片被風吹下來的竹葉。

    上面一顆露珠滾下,流淌在掌心,瞬間傳來一陣寒涼。

    登時,她一下將竹葉甩開。

    腦海中不由浮現起被人用寒冰掌力侵入的畫面。

    她銀牙一咬,回過頭來。

    屋內紗幔左側蓮花燈盞旁邊,微微跳動的燈光下,能看清墻上掛著的那幅畫像。

    畫這幅畫像的人一定是技法大家。

    畫中少年是那樣惟妙惟肖,尤其是那雙眼睛,神采奕奕,帶著一絲笑意,就像要活過來一般,仿佛隨時會從畫中走出。

    畫旁還有一首短詩,寫著:

    “楚澤秋聲早,湘山暮色遙。偏來短篷上,終夜滴蕭蕭。”

    正是出自詠瀟湘八景中的瀟湘夜雨,意思是從衡陽取材。

    少女一見那少年笑容,忽有無名怒火,三步并兩步走上前,一把將畫像摘下來,撕個粉碎。

    又揭開燈罩,全部燒掉。

    外間的老篾匠早就不奇怪了。

    便在外邊問道:“姑姑,可要叫畫師再畫一幅?”

    “我不要看笑的。”

    綠竹翁會意了:“明白了,明日就讓文先生畫一幅哭的。”

    他又道:

    “姑姑,衡陽那邊留不下消息。”

    “衡山派像是知道咱們的暗號,前腳留下,他們后腳就抹去了。城內城外全是衡山派的人,咱們派高手過去,也只敢晚上偷摸留信號。”

    “那些衡山弟子古怪得很,我收到了多次音書,都說衡山弟子難對付。”

    說到此節,他把自己的竹凳朝屋門方向挪了挪,低聲道:

    “咱們調動人手,似乎是引起了白虎堂的注意。”

    “上官云又派人南下。”

    “他奉了楊蓮亭的命令,恐怕想抓姑姑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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