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等任教主傷愈,那自然是天下皆可去得。 前幾日深遠寺爆發(fā)江湖沖突,和尚們都已經(jīng)跑光了。 此時清凈得很。 休整三日,任我行的情況大為好轉(zhuǎn)。 到了第五日,向問天領人去鎮(zhèn)上采買,任盈盈外出打探消息,任教主傷勢已無大礙。 這天晌午時分,日頭正高。 寺中盤腿打坐的任教主忽然睜開眼睛,他內(nèi)功雄渾,耳力非同小可。 周圍教眾聽到外邊的腳步聲明顯慢他許多。 等旁人反應過來時,任我行豎起一只手,示意他們不要有動作。 “池師弟與畢師弟的消息斷了,之前聽聞此處有惡斗,想必就是這寺廟了。” 婁人華豎起一指朝廟門方向妖嬈一點,“咱們一路從應天府趕來,還是來晚一步。” 一旁的賴人沂道:“進寺里問問,看看里面的和尚可知道些什么。” “據(jù)說這邊有劍譜,也不知是陰譜還是陽譜,又被誰奪了去。” 他傲氣道:“哼敢對我青城派動手,膽子是要得,卻真是嫌命長。” 他操著川西口音說話,口中的調(diào)子卻古怪至極。 導致走到廟門口的任我行面露怪異之色,眼睛不住在這二人身上打量。 他們穿著紫紅衣衫,腰間掛著香囊,臉上施了粉黛顯得白白凈凈。 任我行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青城弟子? 其實余滄海勒令弟子行走江湖時要掩飾一些,可從川西出來后,沒人約束他們便暴露本性,享受脂粉快樂。 功力愈是高深,感受便越發(fā)強烈。 兩名松風觀妖人一見任我行,登時眉頭皺起。 尤其是任我行的眼神,實在冒昧。 “老頭,你是啥子人?” 任我行不答話,反問道:“你們是青城派的?難道是余滄海的徒弟?” 賴師兄狂得沒邊:“是又如何,老子問你是啥子人,你難道是聾子不成?” “找死!” 任我行皺眉冷喝。 賴師兄身旁,婁人華先一步拔出劍來,一劍刺出。 嗯? 任我行瞧著劍法心中起疑,隨手朝婁人華一抓,就準備讓他嘗嘗吸星大法的厲害。 沒想到那婁人華身法極快,往后一個閃退就躲了過去。 任我行雖是隨意出手,但也絕不是普通的青城弟子能躲得過去的。 “余滄海的弟子?” 一旁的賴人沂聽他這口氣,顯然是被他們的劍法所驚。 此番行走江湖,聽到這種話語最讓他們心中滿足。 當下擺頭一笑,臉上脂粉簌簌掉落:“怎么?害怕了?” “難道不識老子們的松風劍法?” “現(xiàn)在跪下來喊我一聲爺爺,老子就饒你一命。” 任教主哈哈一笑。 實在太意外了。 沒想到十多年囚居西湖,這江湖竟有如此多的狂徒! 真真是死一百遍都不夠。 他目色一變陡然認真起來,賴人沂與婁人華見狀運滿松風快劍,兩道紫紅身影急急竄出,任我行大袖一擺鼓滿勁風。 內(nèi)力之強瞬間讓兩人長劍偏斜! 他雙手往前猛叩,抓住他們手臂,按住內(nèi)關外關。 “啊——” 兩道顫抖的聲音響起,青城弟子的臉上全是驚恐之色,二人手一軟再也拿不住劍,他們的內(nèi)力如河水決堤不斷外泄,無論怎么聚力凝氣也堵截不了。 賴人沂與婁人華根本沒多少內(nèi)力,須臾間便被吸星大法吸空。 這點內(nèi)力對任我行來說原本只是開胃小菜,可入體之后他臉上浮現(xiàn)一抹燥紅之色。 他厲喝一聲,雙手不再扣關而是猛力擊出。 任我行掌力之雄實在驚人,兩位松風觀妖人受掌即斃,遠遠倒飛而出。 嗯?! 感受體內(nèi)氣血翻涌,任我行心中疑云大起,急忙沉目運氣,直到那些燥氣平復。 奇怪, 確實是青城派松風劍法,從這兩人的口音來辯,應當是青城弟子無疑。 任我行盯著兩具尸體又想。 青城派的內(nèi)功是鶴唳九霄功,怎么吸入體內(nèi)的內(nèi)力反而帶著異種真氣。 難道這青城派改修了其他法門? 余滄海這兩名弟子狂傲得很,但劍快身法也快。在他任教主面前自然是獻丑,可放在江湖上,倒是有些狂傲的資本。 看他們年歲不大,二十七八歲的樣貌。 這余滄海調(diào)教徒弟的本事這樣高明? 能叫人氣血翻涌的異種真氣,朝體內(nèi)吸那是極為不妙,這青城派的內(nèi)功倒是有些克制吸星大法。 他心中正犯著嘀咕,一時間也搞不清楚。 這時從寺中追出來十幾人。 任教主十多年不履江湖,之前幾日又一直療傷,無暇分心,此時正準備朝屬下詢問。 沒想到. “嘚嘚嘚”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響在山道上。 任我行與一眾舊部全都朝馬蹄聲響起的方向望去。 一陣秋風吹來,送出胭脂香。 來人騎著一匹脖掛花紅纓絡的駿馬,腰佩長劍,一只手捏著白色巾帕,小指微曲,細細輕輕地擦著臉上的浮塵。 要說是個女俠,愛惜自己的臉蛋倒也正常。 可他分明是個黃臉漢子! 此時臉上施了一層遠比那青城弟子厚實的胭脂,厚厚的嘴唇也是火紅色,身上的衣服紅艷至極,路過的蜂蝶都要圍著他轉(zhuǎn)上一圈,誤以為他是什么鮮花呢。 深遠寺廟前的一眾魔教漢子們?nèi)箭b牙咧嘴,眼底的紅影實在太有沖擊力了。 任我行微微皺眉,看了看那青城弟子的尸體,又看向來人。 又是青城派的? 來人妖異得很,有了兩名青城弟子做鋪墊,任我行倒是沒有小看他。 只是心中難免覺得這十年后的江湖有些不太一樣。 馬停了下來,那妖異的黃臉漢子掃了他們一眼,又看向地上的尸體。 他操著尖細讓人渾身發(fā)寒的聲音說道: “聽說此地有劍譜流落,想必是落在你們手上了吧。” 他抖了抖手帕:“拿來吧,我也不費功夫殺你們。” 任我行聽到“劍譜”二字并不回應,冷冷一笑:“你又是什么人?” 黃臉漢子下了馬,說話慢條斯理: “華山劍宗,封不平。” “夠了吧,劍譜拿來吧。” 他一雙眼睛從任我行等人身上掃過,露出一絲詭異笑容。 “華山劍宗?我只聽說過風清揚。” 封不平聞言微微露出一絲意外,他捏著帕子翹起兩根手指在空中點了一下:“你倒是有些見識。” “風清揚是我?guī)熓澹隳苈犝f過他的名號可見不是什么庸手。” 任我行道:“那你可知老夫是誰?” “你?” 封不平端詳一遍,微微搖頭:“我倒是認不出來,也許你是個高手,但報不報名號也無所謂。” “我殺過有名號的人,也殺過無名之輩,在旁人死之前,也不一定非要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他話語中的那股傲氣,加之其古怪澀人的語調(diào),給寺前眾人一種妖異之感。 任我行反倒來了興趣:“哦?” “你這么自信能拿下老夫?” 封不平道:“你一不是東方不敗,二不是瀟湘劍神,那你如何是我的對手?” 東方不敗任我行太熟悉了。 這瀟湘劍神又是什么人? 江湖的變化有些大啊。 老夫不出江湖,武林人已經(jīng)忘了吸星大法,忘了老夫威名武林時的風采。 他心中頗有感慨,竟有了一絲與這封不平聊話的心情,也不急著出手殺這劍宗小輩。 “聽你這話,是自問不敵東方不敗與那什么瀟湘劍神?” 封不平點頭承認:“現(xiàn)在自然是不敵的。” “東方不敗的功力要高過我,我練了神功之后心中便有了分寸,知道的比你清楚。” “瀟湘劍神的劍法千變?nèi)f化,加之練成無形有形兩種劍氣,我現(xiàn)在也不是他的對手。” 無形有形兩種劍氣? 這倒是有些奇妙,不過被我吸星大法一吸,那也是平平無奇。 任我行道:“也就是說除這二人外,你便算作天下第三?” 封不平面露得意。 “我自問在修煉神功之前,那也是天賦異稟的劍道宗師人物,自創(chuàng)劍法也絕非凡俗。如今神功有所成,除了先前二人,我不認為這天下間有第三人能穩(wěn)穩(wěn)贏我。” “你算我是天下第三,我也是愿意認的。” 封不平心有炫耀之心,故也和任我行多聊了幾句。 任我行一聽,只覺他雖然自負,可話語中自有邏輯,不是胡吹癡想。 “難道少林方證也不是你的對手?” 封不平道:“方證確實厲害,論內(nèi)功我自是不及,可他若想碰到我,那也難得很。” “我與方證未曾斗過,心中無怯,便不算敗。” 任我行霸氣一笑:“好得很,看來你有點本事在身。” 他心想著拿下此人,再報身份。 卻聽封不平道:“既然你識趣,我還是不殺你。” “將劍譜拿來,我瞧瞧是陰譜還是陽譜。” 他口氣輕蔑,早有人忍耐不住了! “對教主無禮,找死!” 黑土堂香主右無眠拔刀沖了上去,只見馬旁的封不平緩緩拔劍出來,這一下奇慢無比。 忽然做出玉女劍法的起手勢,眼眉朝前一挑,手勢柔柔捏了個蘭花,女子動作出現(xiàn)在他身上搭配一身紅綠,那真是妖氣森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