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十六:點蒼之鷹(十六)-《劍出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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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這副樣子,似又覺得與他說話語氣相配了。
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白衣女子心中念著,又聽到一聲杯盞輕磕在桌面毛刺上的聲音。
“你不在意那刻字,因為那是你所留。”
“至于我則是自有己道。”
“有朝一日,也許你能明白。”
他緩緩開口,白衣女子忽然神色一凝。
她仔仔細細端詳了這青年一眼。
忽然明白過來他為何對城墻上的武學見解如此平靜。
尋常人視為珍寶,但有些人,卻不缺少武學寶錄。
將腦海中各般信息整理推衍一番后,白衣女子的眼中一絲戰(zhàn)意悄然而生。
她突然轉(zhuǎn)變話題,直言問道:
“想必閣下就是劍神四大真?zhèn)髦话桑俊?
“不知是哪一位?”
這話一出,一直平靜的青年像是大感有趣,突然輕笑一聲,又笑望著她。
“你認錯了人了,我不是什么四大真?zhèn)鳌!?
“不是?”
白衣女子也出乎意料,覺得他沒必要騙人。
青年則笑著追問:“看你的模樣,難道與這四人有什么過節(jié)?”
“可是他們做了什么惹你生氣的事?”
“那倒沒有.”
白衣女子搖頭:“劍神四大真?zhèn)髟诮厦^盛極,我想知道是否名副其實。”
“原來如此.”
“聽說這四人中有一人就在云貴之地,你在城頭上刻下這篇武學見解,他必然要來了。”
青年又道:
“難道你在城墻上刻字,這才是緣由?”
“不是.”
白衣女子從來不是一個多話之人,只是今朝碰到一個本領(lǐng)讓她也佩服的怪異青年,不由多說了幾句。
“我曾在盤州草原上看過這篇刻文,乃是一位前輩高人所留。”
“昔年劍神留下陽譜,傳道天下。”
“我想這位前輩留下武學寶錄,恐怕也是有此深意。然而這刻文卻被有心之人毀掉,企圖據(jù)為己有。”
“我只是看不慣這些人的做法,不想讓他們得逞。”
她話音清冷,顯然對那些毀掉刻文的人充滿惡感。
青年聞聲贊許道:“妙。”
“江湖上該多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
他望著白衣女子,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聞聲微微一怔。
她本不想自報名諱。
但對方似有股難言的氣場,讓人難生拒絕。
于是
白衣女子念出四字:“東方小仙。”
她才說完,一旁的弟弟也開口道:“我叫楊君采。”
可見這青年對弟弟說話,她也沒能聽到。
對方這傳言之法,當真神乎其技。
聽到兩人名姓,那青年露出了然之色,又像是在追憶什么,忽然不再說話。
他自斟自飲,又連喝兩杯。
其間眼神飄忽,卻又深似幽潭。
一時間,有種難以言說的蒼茫沉寂之感。
不屬于那個年紀的厚重,如天山之雪層層覆蓋。
你想將他看清,突然感覺四周不盡山,一望無窮水。
想看透,那是絕無可能的。
“煙水茫茫,古今幾度”
這八個字回蕩在客棧中,聲音中摻雜內(nèi)力,竟讓整個客棧的人略有失神。
等他們回應(yīng)過來時,拍了拍腦袋只當是幻聽了。
楊君采與東方小仙怔了一瞬,再朝那木桌看去,那青年早已無影無蹤。
就和來時一樣。
不知他是怎么來的,也不知他何時離開。
“姐姐.”
少年不自覺地做了一個吞咽動作,盯著那青年方才喝酒的位置,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
“這位大哥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搖頭:“我也不知。”
“但他輕功極高,內(nèi)功恐怕也在我之上。”
“難怪能平靜看待師父的武學理論,他說最后一句話時,顯然用上了真氣化外的功夫,將內(nèi)力裹挾在聲音中。”
“沒想到天下間還有這樣的年輕高手存在。”
東方小仙又朝那青年方才的位置看了一眼。
楊君采好奇問:“他真的不是劍神四大真?zhèn)鲉幔俊?
“雖然年紀差不多能對上,但從他的態(tài)度看應(yīng)當不是。”
東方小仙微微搖頭:“可惜沒能瞧出他一點功夫底細,否則回去說給師父聽,他老人家一定能猜到對方來歷。”
楊君采嗯了一聲。
姐弟二人依然待在城東客棧中,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
他們時不時能聊到那個神秘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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