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三十五:不老傳說(十)-《劍出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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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秋煙接疊屏,祝融高立斷空青。峰巒一面開南岳,泉水爭流入洞庭。
秋日清晨,山霧繚繞,煙嵐雜沓。
太陽升起時,祝融神峰穿破霧靄,孤頂一片金光。
側目天山,卻匿在重重霧靄之內,神秘非常。
山風一起,霧氣浮動。
偶現峰巔八角垂檐亭閣,這是十多年前新葺,矗立在一塊大石之上,上書“南岳天柱,劍佇瀟湘”八個大字。
因峰形似柱,巍峨高聳,猶如天劍。
如今衡山派劍壓天下,更顯其勢,叫人遙嘆。
登此亭閣,可瞭望四周風物。
在云嵐晃動間,覽天山孤松,一汪碧泉。
雁城以北,秋風送爽。
大道上旌帆招展,車架羅列,行人吆喝聲四起,又聽馬鳴蕭蕭。
昨日夜晚,不少江湖人輾轉反側,興奮難眠。
今一早,便趕在天光撒泄之前,沾染晨露,朝城北驛站方向行進。
生怕耽擱盛事。
南北武林,西域來客,塞外草原
各地的江湖人衣著有異,口音更雜,除了瞧熱鬧之外,朝天山望去時,也總會帶上一絲朝圣之心。
尤其是那些癡迷武道之人,更顯激動。
轆轆車輪聲響,一架普普通通的馬車隨著人流行走在大道上。
車夫提著韁繩,小心翼翼地控制馬兒行走速度。
路途不遠,可路上人多車多,且不乏脾氣古怪的江湖客。
馬車內,季鳳連掀開簾布一角,好奇朝外邊張望。
等她將車簾拉得稍大一些時,身后便有一只手伸來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低調謹慎。
“師兄,今日各大派的人具在,沒人會注意到我們。”
孫心照聞言皺起眉頭。
“不可馬虎。”
“師父曾說,衡州府是兇險之地,雁城更是禁地。”
“若非此來能大長見聞,一窺奧秘,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帶你來冒險的。”
季鳳連知曉他的性格,不去反駁,只是微微一笑。
“點蒼妙諦若與劍神一戰,恐怕沒精力注意他處。”
“我們早早到此,藏在人群中遠觀,完事后立馬遁去武陵,一邊侍奉師父,一邊苦修武功,過個十年八年,就再沒人能記得我們了。”
她雙目含笑,對這樣的生活頗為期待。
孫心照也露出一絲安心向往之色。
不過,一想到此時距離衡山禁地越來越近,心弦立時繃緊。
季鳳連瞧著他表情變化,嘴角笑容更甚。
只覺得師兄深受師父影響。
她的心思更活躍,聽著外面諸般議論聲,好奇問道:
“師兄,你說劍神是個什么樣子?”
“師父不是拿畫像給你看過嗎?”
季鳳連搖頭:“那都是二十年的畫像了,我說的是現在。”
“會不會是那種鋒芒畢露,整個人就像一柄絕世神兵,威風凌凌?”
孫心照聞言,不由給了她一個白眼。
“胡思亂想.”
“師父早說過,二十年前劍神與東方不敗就已是天人合一的境界,這般高手定然返璞歸真。”
“他若不露武功,恐怕我們一點也瞧不出來。”
“不過.”
“這次點蒼妙諦來挑戰,劍神必然要顯露天下第一的風采來。”
“至于他的武功達到什么境界,那就不好猜了,總之,師父說點蒼妙諦沒有任何勝算。”
他話罷,瞧見師妹滿臉好奇,又沉聲叮囑道。
“待會到了城北驛站,一切都要聽我安排,不可輕舉妄動。”
“在這般巔峰高手的眼皮底下,不是你我可以隨意揣測的。”
“喂,聽見沒有.”
見她發怔,孫心照踢了踢她的小腿。
季鳳連乖巧地嗯了一聲。
之后,她又朝師兄湊近一些,與他分享自己方才在想什么。
比如說.
猜測一下天下第一人的樣貌。
年逾四十的劍神,是不是與畫像上的英武青年截然不同。
這時是否蓄須?
是否會顯露一副大派掌門的沉穩風度呢?
她的想法又奇又多,嘰里咕嚕讓孫心照眉頭大皺,總感覺師父收錯了徒弟。
他本是喜靜不愛說話的性子。
這時被師妹煩得不行,覺得她不夠穩重。
卻一邊提醒她放低聲音,一邊小聲回應她的問題。
行了一段時間,馬車越來越慢。
朝外打量一眼,原來已到摩崖石刻,靠近城北驛站了。
早年間這邊除了驛站,只有一些做生意的攤販,除卻節日城中人結伴登山游玩祈福外,就只有江湖行商散客停歇,沒有多大的人流。
自從衡山派崛起,作為掌門人閉關之地,驛站附近也隨之繁榮起來。
從最開始修筑衡山派神峰駐地,到此刻,已經出現了一連排的商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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