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四十二:神龜猶壽(二)-《劍出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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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昆侖派的幾位倒是妙人。”
一直沒說話的阿飛不禁稱贊。
一旁的阿青道:“震山子前輩的劍氣與師父的劍氣不同,他真氣化外的手段并不是太高明。”
“能化劍氣,靠的是一身精純的功力與昆侖劍術(shù)。”
“真是個(gè)了不得的人物。”
“若他能多幾十載光陰,成就不止于此。”
趙榮微微點(diǎn)頭,“你們可知,他為何能突破天龍五訣的上限修煉出劍氣?”
阿青正思考,阿飛果斷答道:
“在弟子看來,純粹的心促成純粹的功力。”
“他們對武道的追求,倒是如雪山一般潔凈。就好比點(diǎn)蒼派的鷹老,他能參悟妙諦,也是因?yàn)樵诟哐麻]關(guān),有了常人沒有的心性。”
阿青說了聲“有道理”。
又加了句:
“還有二十年如一日的毅力。”
趙榮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也是你們要學(xué)習(xí)的。”
“多學(xué)多練,持之以勤。”
“是,師父。”
“你們的師弟跑哪去了?”
阿飛答道:“三師弟與四師弟去松潭鎮(zhèn)論劍去了,各派年輕一代都在朝那邊匯聚。”
“師父要去瞧瞧嗎?”
趙榮問:“小姝她們呢?”
阿飛道:“跟著向師叔他們一道去看好戲去了。”
趙榮頓了頓,又在兩名弟子的觀望下道:
“你們?nèi)グ伞!?
侍師許久,二人自然知道師父的性情,故而也不多問,直接告退。
趙榮瞧著他們的背影,本有心暗中跟上瞧瞧。
可陸續(xù)想到金光上人、震山子、震化子這些人,心下起了波瀾,便下天山,去了雁城衡山別院。
這處別院乃是后葺,規(guī)模甚大。
曲藝字畫一眾藝道,都能在此找尋。
輕車熟路,來到一間風(fēng)格獨(dú)特的畫堂。
此地有書又有畫,又劍又有酒。
進(jìn)了堂口,便見一名神態(tài)灑脫的老者身穿寬袍,背袖祥云、兩只白鶴。
仔細(xì)一看,那白鶴是畫上去的。
意態(tài)輕盈,振翅欲飛。
能寫意到這等境界的,自然是丹青生。
“哈哈哈,兄弟你來得正好!”
老人可不管他是不是劍神,一見到他,便拉著他的胳膊急急朝里面進(jìn)。
“快來看!”
“玉臻畫的這幅孤峰鳴琴圖如何?是不是不輸文徵明的絕壑鳴琴圖?”
趙榮還未說話。
就聽一個(gè)少年脆聲道:“師叔夸贊太甚,我的畫功哪有那樣高。”
“爹爹。”
少年說完,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
又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丹青生拽左邊,他則上前拽著右邊,一老一少,將他拉到畫前。
趙榮看著畫作,品道:
“孤峰獨(dú)倚,一把孤琴,暖香浮細(xì),浮云賦閑,構(gòu)圖巧妙,卻免不了蒼涼蕭颯。”
少年聞言,盯著畫作,往深處想,不禁有所觸動(dòng),生出一絲傷感來。
他人雖小,心思卻極為細(xì)膩,一臉擔(dān)憂地看向趙榮:
“爹爹因何而悲?”
丹青生卻是右手攥拳捶打左掌,將這股氣氛破壞了:
“兄弟,這畫重寫意孤高,不與泥淖相融,乃是佳作,怎么到你口中,成了雨打芭蕉,滴答答全賦了愁。”
丹青生大搖其頭,對趙玉臻道:
“你爹容顏不老,心卻要老了。”
少年求教:“那該如何是好?”
丹青生道:“你可以畫一幅虬松破風(fēng)圖送給他,叫他如松破風(fēng),立根堅(jiān)韌,不要被世俗風(fēng)浪所浸染。”
“我輩江湖人,只要志趣在,萬般皆由心,人老心不老。”
趙榮沖著丹青生笑了笑。
又揉了揉少年的腦袋:
“玉臻,你怎不與他們一起湊熱鬧看比劍。”
少年道:“爹爹,我雖喜劍,卻又愛靜。”
趙榮看了看他黝黑的眼眸,心中有話想說。
想想還是算了。
只是轉(zhuǎn)了一個(gè)話題:
“過一段時(shí)日,我?guī)闳ヒ姾门笥选!?
“爹爹,是去哪里?”
“常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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