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神罰將至-《我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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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因霍爾。
護火城。
戰爭開打了將近一個月,很多消息才慢慢傳到了蘇因霍爾的民間。
這年代傳遞消息就是如此,除了一些重要的消息權能者之間會通過彩虹樹傳遞之外。
所有人關注的不是南方城邦聯盟節節敗退的消息,戰爭之中死了多少人。
沒有人在乎那些潘斯的后裔死了多少,死光了才好。
所有人都不在意誰贏誰輸,甚至期待著他們一直打下去。
但是。
當焚燒者拜倫竟然褻瀆神明,他將蘇因霍爾信仰的神明的雕像給毀了的消息傳來的時候。
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消息一石激起千層浪。
護火城中所有人都吶喊著,要給萬蛇王庭,要給北方的那些蠻子懲罰。
有人要和萬蛇王庭開戰,摧毀這個和他們信仰有別的國家。
有人要將拜倫綁在柱子上燒死,讓焚燒者成為被焚燒者。
“王怎么還沒有動作?”宮廷之外,有著虔信徒們成群聚集。
“您可是神的眷者,是神眷之王!”他們朝著王宮之中大喊。
“怎么可能看北方的蠻子,褻瀆我們的神明。”有些人近乎歇斯底里,甚至傷害自己,高舉著流血的手,高呼要讓瀆神者血償。
而與此同時,一個更加可怕的消息呈現在了蘇因霍爾統治階層的面前。
蘇因霍爾的人最近一直都在調查深淵教團,調查有關當年那場災難的詳細信息。
很快。
所有人便發現當年那一場災難不僅僅一次普通的獻祭。
不同于深淵教團制造的其他災難,而是一場為了制造深淵之王的儀式。
最關鍵的是,他們成功了。
而知道了這個關鍵信息,一個非常顯眼的人物就慢慢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哪怕萬蛇王庭有意掩蓋,但是這樣的存在哪里是能夠就這樣就掩蓋下去的。
一封信通過彩虹樹送到了護火城,然后立刻遞到了王宮之內。
“查到了!”
“信上已經確認焚燒者拜倫,就是深淵暴怒之王預選!”
蘇因霍爾的王宮之中,在場的王、貴族、神侍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敢相信的不僅僅是拜倫這個聲名鵲起的人物是深淵教團的暴怒之子,更震驚的是這樣一個人物竟然成為了萬蛇王庭的軍團長,可以是已經進入了權利的核心了。
暗月會不知道嗎?
他如果知道了,還用這樣的存在是不是代表著什么?
是不是代表著,萬蛇王庭已經倒向了深淵的一方?
不知不覺之間,深淵的影響力已經大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有人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了一種又一種可能性,而有的人已經大喊了起來。
“墮落之人!”
“瀆神之人!”
“難怪他會做出那等,注定會遭受神罰的惡行!”
立刻有人附和:“萬蛇王庭墮落了,他們一定墮落了。”
有人向神眷之王提議:“王,不能再坐視了。”
有人更是激動不已,仿佛期盼了這種情況很久:“王,萬蛇王庭已經墮落了,一個被深淵竊取占據的國家,我們應該立刻行動。”
王考慮了一下,然后道。
“還沒有到那一步,沒有任何證據萬蛇王庭的其他人和深淵教團有關。”
這個其他人,很明顯的是暗月。
蘇因霍爾這一代的神眷之王這一次硬氣多了,相比之前表現得非常果決,沒有再左右搖擺。
“讓人去將焚燒者拜倫帶回來。”
“這個瀆神者,墮入深淵的邪徒,他已經背叛了諸神,背叛了蛇人。”
“一定不能讓他,讓深淵那些邪惡存在的目的達成。”
這一次。
蘇因霍爾的所有人都不能坐視不理了。
因為這關乎神諭,關于這個世界最邪惡和最大的威脅——深淵。
神眷之王的兒子親自披上了生命道具·血眷者之證,如今的三葉共生者有的已經輪回了很多次,搭配上血眷者之證這件強力道具,能夠發揮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媲美使徒的力量。
這也是蘇因霍爾最大的底蘊,神明恩賜之物。
宮廷之下。
年輕的男人披著古樸的戰甲,身后血色的斗篷飄揚。
王將頭盔戴在了兒子的頭上,對著他。
“神明庇佑著你。”
“去吧!”
“給予神的敵人以絕望。”
王子低著頭:“神的敵人,必定會死于我槍下!”
一瞬間,就看見王子的身形開始變化,血色的力量沿著臺階蔓延。
他的背后突然長出了一對血翅,揮舞著沖上了天空。
在蘇因霍爾的邊境,也有著一支軍團快速集結。
王宮前,所有人都低頭行禮。
見證著這許久未曾看到的場面。
這多年未曾動用過的血眷者之證。
在蘇因霍爾的大多數人看來,這血色的斗篷就是神的意志。
持有它的人就是代神降罰。
然而在場的這些權貴心中中,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打算。
雖然這一次蘇因霍爾不是直接和萬蛇王庭開戰,名義上也不是什么介入戰爭。
而是對付神的敵人。
懲戒深淵的邪惡之徒、墮落之人。
但是有了這個名義,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保住南方城邦聯盟,甚至對萬蛇王庭內部進行口誅筆伐,將這個自古以來就對他們有著威脅的龐大王國分解掉。
如果成功,那將是一場饕餮盛宴。——
夢界。
煉獄之胎所在之地。
蘇因霍爾的血眷者離開的時候,關于他的消息也傳遞到了深淵教團大主祭森格這里。
森格睜開眼睛,從黑色泥沼之上起身。
“終于要開始了!”
他眉心舒展,看上去坦然愉悅。
“拜倫!”
“準備好了嗎?你的死亡時刻來了。”
“你會怎么選?”
“當你所知道的一切,所知道的真相全都是一個謊言,你會怎么選?”
“當你繼承來的理想,和你的仇恨相悖的時候。”
“你是選擇那個虛無的理想,還是用復仇的怒火點燃這個世界?”
森格著著,嘴角揚起的幅度越來越大。
他話的同時還在往前移動,來到了那個邪惡胎體之下。
森格抬起頭,看著那流淌著黑泥的怪胎。
這一次。
他將手放在了上面。
靠得如此之近,隔著一層薄膜已經可以徹底的看清這個內部那個胎兒的本來面貌。
那是一個擁有神之形的存在。
模樣是還沒有成為骨魔時候的深淵傲慢之王亞弗安,他看上去閉著眼睛,就好像在沉睡。
當初深淵誕生的時候,擁有三個步驟和條件。
第一,被翼人污染的神話靈性,也即是原初黑泥,這是最核心的東西。
第二,獻祭掉了大半個翼人山脈翼人的神話之血。
第三,一位強大的使徒從夢界接引原初黑泥,讓深淵核心真正成型。
如今煉獄儀式的成功,等于其中第二步完成了一大半。
只要拜倫完全消化暴怒的力量,成為使徒。
再接引下夢界的黑泥和煉獄意志,完成一次龐大的獻祭,就能夠徹底成功。
但是現在。
暴怒之子的怒火還沒有抵達最高點,他必須將暴怒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森格自己就是那個,徹底點燃暴怒之子怒火的那個人。
森格站在煉獄之胎下,隔著薄膜看著他的主人。
他知道。
自己這一去應該就不會回來。
就算回來,也是另外一種形式了。
他腦海里浮現出了畫面,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的場景。
他們一家被萬蛇王庭的貴族奴役,父親在為老爺修城堡的時候死了。
一家人失去了支柱,老爺不僅僅沒有任何賠償,反而更多的人因為他們孤兒寡母來欺辱他們。
因為他們是愛維爾人。
最后兩個年幼的弟弟活活餓死,連母親也瘋了。
他背井離鄉,最后加入了深淵教團,成為了這群瘋子之中的一員。
他小的時候,聽的最多的故事便是關于修伯恩和亞弗安的故事。
當時他還不知道,深淵傲慢之王就是曾經的亞弗安。
也沒有人知道。
他接到亞弗安的召喚的時候,是怎樣的激動。
“亞弗安大人!”
“我該走了。”
“這不是拜倫的復仇。”
“而是我們的復仇。”
“愛維爾人的仇恨,從來都沒有結束。”
森格臉上沒有悲傷,只有笑和期待。
或許是,從母親瘋了的那一刻,他也跟著一起瘋了。
在這個瘋狂的世界,在這個瘋狂的深淵教團,只有變得更加瘋狂,才能夠存活下去。
“萬蛇王庭!”
“潘斯的子嗣!”
“他們必須,為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森格完這句話,就被黑泥覆蓋。
消失在了夢界之中。
深淵第一層魔火深淵。
黑石魔宮之中有著各種各樣恐怖的壁刻,雕刻著那些血腥恐怖而慘絕人寰的景象。
而其中兩副和深淵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壁刻,卻放在了這些恐怖作品的最前面。
似乎傲慢之王亞弗安也認為。
這壁刻里面的內容是超越深淵的恐怖和絕望。
第二幅的壁刻里是一座巨大的山,山下有著如同海一般遼闊、岸邊堆積著雪鹽的湖泊,山和云連為一片。
一座城市將山體掏空而建,一層又一層往上堆高。
這是一座神城,在圣山的最高處神圣的殿堂超越云海,屹立于蒼穹。
山腳下有著一座一座輔城,成片的村鎮,居住著一些和蛇人完全不一樣的古老種族。
但是畫中的背景,還有城市之中的刻畫告訴了所有人,這是一副末日繪卷。
黑暗籠罩天際,光暈散在天穹,一個恐怖的人形豎立在天之盡頭,立于現世和虛幻之間,和人間格格不入。
這是神話。
在那人形的身后有著一個圓,密密麻麻復雜恐怖的符文和禁忌文字。
光是看著這人形幻影,就好像看到了此世之惡。
邪神。
瓶中的小人。
壁畫里的邪惡神祇散發出光芒,照耀在整座神山之上。
神殿、神城,山腳下的輔城,那些居住在神山上的奇異種族都被被死亡侵蝕,以萬計數的“人”在哀嚎之中,變成了一座又一座“雕像”。
壁刻活靈活現,趴在上面細看,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死去的人臉上和眼神還保留著死亡前的恐懼和絕望。
如果世上有煉獄。
這就是真正的煉獄。
絕望的不僅僅是這可怕的災難,而是看不到任何希望,沒有任何抵抗和改變的余地。
傲慢之王亞弗安念出了這副壁刻的名字:“邪神之災!”
而排在第一幅的壁刻,背景依舊是這座神圣的山,還有那座屹立在天空的神殿,
鋪天蓋地的超凡者結成大軍,將這座大山團團圍住;大量盤旋的翼魔張開翅膀,遮天蔽日。
古老的神之使徒召喚出了傀儡大軍,大片的三階權能者駕馭著各種各樣的巨像;一個個數十米、上百米的傀儡巨像,結成大軍朝著圣山發起沖擊。
山腳下的血海包裹住整個世界,血海之中沖出一個個比山巒還高的怪物。
恐怖的黑暗神明一手捧著青銅書,一手揮舞著鐮刀收割著生命;年輕的阿賽神控制著真理之門,名為斯圖恩的神祇化為血海吞噬世界。
傲慢之王亞弗安念出了這幅畫的名字:“諸神之戰!”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
亞弗安從幽魂波里克那里看到的景象,上一個紀元的畫面。
當時的亞弗安整個人都被沖擊得手足無措。
他看著那個剛剛才被人為制造的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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