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煉獄。 無數(shù)墮落之人在火海里掙扎,從意識深處發(fā)出滲人的慘叫呼號,而火焰星辰之上的君王靜靜欣賞著他們的丑態(tài)。 這個擁有著亞弗安模樣的男人,卻和生而為凡人的亞弗安完全不一樣。 他生來便是煉獄之主,沒有亞弗安那種對于凡人和愛維爾人的同理心。 這些墮落之人都是他的囚徒,那些絕望的呼號則是他的食糧。 突然之間,君王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深淵!” “是那個家伙?” 但是很快,煉獄之主便否決了這個猜測。 “噢,是那個蠢貨。” “那個原罪的玩物。” 他感覺到自己的一個被詛咒的目標(biāo)染上了深淵的氣息,深淵的力量將對方的力量污染,和自己爭奪著對方的控制權(quán)。 將那個原本注定會墮入煉獄的家伙,拉向了深淵的一邊。 那是一個名字叫做瑟羅的凡人,非常有意思的家伙。 犯了食人的禁忌被詛咒之后,在惶恐之中死命的掙扎,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從泥潭之中掙扎出來。 對方被詛咒之后不是想盡一切辦法遠離詛咒,逃避詛咒;反而是不顧一切的靠近詛咒,深入詛咒之中。 他總能想到一些出乎意料的方法,甚至去借助詛咒的力量。 他從被詛咒之后,就不斷的擴大著完善著食尸者詛咒。 接下來他又更是想盡一切辦法的想要擺脫詛咒,只是對方那所謂的鉆漏洞的方法,最后導(dǎo)致的結(jié)果不是詛咒消失,反而進一步的擴大。 甚至因為對方組建的那個食尸者密教,讓詛咒開始不斷蔓延。 最后。 就是他在泥潭之中越陷越深。 然而陷得越深,他就越是奮力的掙扎。 直到現(xiàn)在,他更是直接陷入了深淵和煉獄的雙重泥沼之中。 這讓煉獄之主看到了凡人有趣的一面,罪惡和邪念這種東西,就好像瘟疫一樣會傳染。 當(dāng)一個人落入黑暗的時候,他會帶著一群人一同陷入無底溝壑。 很快。 煉獄之主就知道了陶瓷小人做了什么,對方將瑟羅變成了暴食之子。 這等于是向煉獄,向他發(fā)起了挑戰(zhàn)書。 煉獄之主絲毫沒有感覺到惱火,眼里只有鄙夷。 “蠢貨。” “你以為這真的是一場游戲嗎?” 他看向了夢界的另一個方向,深淵的方向。 “這是戰(zhàn)爭。” 游戲也有勝負,但是對于游戲來說,比勝負更重要的是愉悅;雖然勝利通常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是與那種不顧一切的追求勝利還是不同的。 陶瓷小人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它經(jīng)常會將自己的意愿凌駕于目的和勝負之上。 而戰(zhàn)爭不一樣,雙方不擇手段的就想要贏,因為輸?shù)舻娜藭ヒ磺小? 煉獄之主不知道陶瓷小人從何而來,不明白原罪邪神這樣的存在,為什么會讓這樣一個家伙在深淵之中上躥下跳。 或許,只是因為某個惡趣味? 他不知道在億萬年前,也曾經(jīng)有著一個小人;只不過那個時候當(dāng)主人的不是肖,而是那個被囚禁在瓶子里的神話怪物。 “你想要把事情鬧大?” “那我就陪著你一起。” 煉獄之主笑了,他反而不急著將那個瑟羅拉下煉獄。 對方鬧得越大,對他的好處反而越大,他根本不接受陶瓷小人的挑戰(zhàn),反而樂見其成。 煉獄之主沒有心思去和陶瓷小人去進行那無聊的人間游戲。 現(xiàn)在階段,它需要的就是盡快攀登上神話的寶座。 他現(xiàn)在只想要讓煉獄成為神話。 然后。 向那個蠢貨背后的可怕存在,原罪的邪惡神祇發(fā)起挑戰(zhàn)。 不過這個時候,煉獄之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看著黑暗之中的深淵,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瘦高的冷漠身影。 那個原罪的邪神。 此時此刻。 是不是也同樣用他看待陶瓷小人的目光,正在俯視著他。 -------------------- 宅邸之中。 瑟羅融合暴食之種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回到了小時候。 他小的時候也住在月蝕城,只是并不住在現(xiàn)在這個地方,而是貧民窟里。 他的父親并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是一個什么赫赫有名的醫(yī)師。 而是一個獸醫(yī),平日里還兼職屠夫。 他因為被禱堂的神侍學(xué)徒看出有天賦,而被父親送往了神廟分殿。 為此他的父親還出了一筆不菲的錢,指望著他能夠成功被神廟選中成為神侍學(xué)徒。 神廟里有著一大群孩子,但是最后被選中的并沒有幾個。 瑟羅當(dāng)時的膽子很小。 沒有被選中之后不敢回去。 因為他是哀求著父親將他送過來,父親花了很多錢交給神廟,才換來了這一次機會。 他如果就這樣回去,他的父親肯定不會繞過他的。 他攔住了當(dāng)時負責(zé)挑選學(xué)徒的神侍苦苦哀求,希望他能夠選自己,他不能就這樣回去。 或許不僅僅是因為害怕回去挨打,還有著他希望改變自己命運成為人上人的渴望, 那個姓氏為厥葉的神侍被他纏得不耐煩了,尤其是著急了的瑟羅竟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神侍一尾巴將他抽開,扔到了神殿側(cè)殿的階梯下。 夜里下過雨,地上都是泥濘。 瑟羅也沾染了一身泥巴。 出身高貴的神侍鄙夷的看著這個獸醫(yī)的兒子,對著他說道。 “賤種。” “我的衣服是你能夠抓的嗎?” “這衣袍上的花紋代表著神廟,也是你可以碰的?” “一個獸醫(yī)和屠夫的兒子,也想要成為神侍?” “你看看你自己。” “你配嗎?” 瑟羅依舊苦苦哀求,在泥潭之中。 “神侍大人!” “給我個機會吧,我回去真的會被打死的。” 顯得卑賤,又可憐可笑。 那模樣俊俏出身高貴的神侍樂了:“那關(guān)我什么事情?” “站住。” “別再上來,要不然我不客氣了。” 那個神侍看著糾纏不休的瑟羅,望向了路邊的一灘獸糞,應(yīng)該是路過的拉車馱獸留下的,他對著瑟羅說。 “你如果真的那么想要成為神侍,就把那東西吃了。” “我就讓你進來。” 瑟羅愣了半天,誰也不知道他當(dāng)時在想什么。 但是接下來,他真的按照對方所說的做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真的就像一條狗一樣,一咬牙將臉按進了了獸糞之中。 他就聽到周圍的人頓時爆發(fā)出了哄堂大笑,那些和瑟羅一樣同樣來參加神侍學(xué)徒選拔的孩子們,一個個笑的大聲極了。 “哈哈哈哈哈!” “他真的吃了,他真的吃了。” “傻子,這是一個傻子啊!” “他家是獸醫(yī)啊,或許他們家就是專門吃這個的吧,早就習(xí)慣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個神侍原本也只是想要讓瑟羅知難而退,似乎也沒有意料到這種結(jié)局。 不過他也不會對這個獸醫(yī)和屠夫之子發(fā)什么憐憫之心,或者真的就因此而讓對方進入神廟,他依舊拒絕了瑟羅,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不好意思,神廟不能收你這樣的污穢之人,那有損我們神廟的榮光。” “神侍可是凡間最高貴的存在,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妄想的。” 瑟羅滿身污穢,站在坑坑洼洼的地上。 被一群人恥笑。 畫面一轉(zhuǎn),他回到了家。 迎面而來的,是父親的一巴掌。 “啪!” “我就說你沒有那個命,你以為你是誰?” “害我賠了那么多錢。” 父親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上來就是一頓暴揍,似乎十分心疼自己的那些錢。 如果瑟羅能夠選上,那么他們家就撞大運了,他也能跟著一起沾光。 但是現(xiàn)在沒有選上,那就不一樣了。 “廢物就是廢物,還以為真的自己不一樣。” “以后。” “老老實實跟著我和你大哥,幫我們打下手就可以了。” 接下來的畫面,依舊是父親的抽打。 父親似乎在外面聽到了什么,像是一頭暴怒的地行龍一樣撞開門沖了進來,將瑟羅抓起來就是一頓暴打。 “你干了什么?” “你這個蠢貨,丟光了老子的臉。” “老子今天要打死你這個家伙,打死你這個廢物。” 除此之外還有著很多其他的畫面交錯,大多都是他人的嘲笑,還有各種羞辱的詞語和外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