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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年在外面游走的他的確擁有著一些超出普通龍人的見識，而這些對于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黑發青年來說，可以說是最好的引路了。

    他告訴赫爾法斯：“只要點燃這個就會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聞到香味之后那些普通的怪異就不敢靠近，對于一些小部落來說是非常非常珍貴的東西，遇到了危險的時候就能夠保住部落和所有人的生命。”

    雖然大胡子稱之為龍香，這個東西實際上只是一只亞龍產出的龍香。

    真正的生命種巨龍是一種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存在，常人一輩子都難以遇到他們的蹤跡。

    赫爾法斯這才知道自己拿上來的東西是什么：“龍的糞便？”

    大胡子連忙說道：“龍是怪異的一種，不需要分泌糞便的。”

    “與其說是糞便，不如說是其產出的一種身體里無法消化的特殊之物。對于我們來說，這就是龍的恩賜。”

    黑發青年覺得，這不就是糞便的意思嗎？

    不過大胡子用石頭敲下來了一小塊，遞給了赫爾法斯讓他收起來，他對著那一大塊亞龍香說。

    “我們留下那個就夠了，一小塊一兩個人可以用很多次，而這個可以賣掉。”

    當黑發青年收起來的時候，大胡子還叮囑道。

    “記住，不要多用。”

    “它的香味能夠驅散怪異但是對于我們這些脆弱的凡人也是有害的，用上幾次我們自己可能就要死掉或者瘋掉了。”

    “所以不到危險的時刻，不要輕易去使用。”

    赫爾法斯點了點頭，不過聽大胡子說要去另一個部落賣掉這件東西，本能覺得危險。

    “這樣珍貴的東西，賣掉會不會出問題？”

    如果可以搶的話為什么要買呢？

    大胡子點了點頭，覺得赫爾法斯說得有道理。

    “嗯，的確應該警惕一些。”

    “這樣！”

    “賣的時候我們別說是自己撿的，我們就說我們是代表另一個部落派出來的商人，這樣他們就會有所忌憚。”

    “這是我們用來保命的，用剩下的最后一塊了，特意用來交換金部落制造的怪異假面。”

    赫爾法斯：“那是什么？”

    大胡子說：“金部落除了冶煉，聽說還掌握了一種特殊的力量，能夠模仿一種怪異的面孔打造出一種金屬面具，戴上就能夠讓其他怪異認為你也是怪異，這樣就不會死了。”

    “順利的話，我們就擁有了兩種能夠在遇到怪異的情況下活下來的手段了。”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生存下去，能夠保命的手段我們能多掌握一些就多掌握一些。”

    大胡子一邊傳授著赫爾法斯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知識，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這是你找到的，除了換怪異假面之外。”

    “我還可以順便幫你多換到一套新衣服，一套帶花紋的，由少女用針親手縫上的好衣服。”

    “穿上之后，一定很神氣。”

    這個時代沒有錢，部落之間自身也都是通過以物易物的方式進行交換。

    赫爾法斯：“經常在外面跑的，穿這么好的衣服也是浪費吧？”

    大胡子：“總有時候不是在野外吧，人總是需要依賴別人才可以活下去，那個時候我們都希望能夠穿得更漂亮一些。”

    將東西完全地收納起來，兩個人接著出發。

    沒有路被硬生生地開拓出一條路的森林里。

    大胡子不再一個人扛著擔子，而是兩個人分別背著簍和箱子朝著遠方而去。

    ——

    目的地終于到了。

    大胡子和赫爾法斯站在大地上，看著沿著山坡建筑在水流旁邊的石頭建筑群，還有一座座人工挖掘出來的山洞。

    但是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一個繁華熱鬧的部落，而是一片狼藉和廢墟，大量的人正在將東西往外搬遷離開這里。

    赫爾法斯：“這里就是你說的那個大部落？”

    大胡子也很吃驚：“我也是第一次來，應該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赫爾法斯和大胡子朝著那里走去。

    原本正在忙碌著各種動作的所有人立刻停下了動作，全部都警惕地看著他們。

    這里的龍人頭發都是黃色的，不是黃金的那種黃色，而是略有些像是銅那樣的顏色，帶著一點暗紅。

    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有人圍著獸皮，有人手握著長槍，槍頭是金屬的。

    除此之外，赫爾法斯還看到了弓箭。

    大胡子說得不錯，這個部落掌握了冶煉的技術。

    人群之中也有人在看著赫爾法斯議論紛紛，和之前的大胡子一樣，他的黑發顯得如此與眾不同。

    而看到這么多人，黑發青年也感覺心底的孤寂散去了一些，雖然這些人的眼神警惕戒備，一個個虎視眈眈地將他們二人包圍了起來。

    過了一會。

    正在準備遷徙的人群之中，有一個男人上前來詢問他們的來意。

    大胡子還是那一套說辭，說起來支支吾吾，只是表達想要找對方換東西。

    好像不好意思將自己商人的身份說出來一樣。

    只是這樣聽上去，更讓人覺得他像是一個討飯的乞丐。

    赫爾法斯直接告訴對方：“他是一名商人，能夠將你需要的東西帶給你。”

    這種說法，顯然在對方的耳中聽來有著不一樣的意思。

    就好像面前這個不起眼的大胡子，是無所不能的一樣，更重要的是他看著面前的黑發青年，總感覺對方身上有著一種和普通龍人格格不入的地方，讓人覺得不像是普通人。

    對方認真了一些，開口問道：“你們能夠帶來什么？”

    赫爾法斯說：“我們是代表著我們自身部落的友誼來的，我們手上有多余的龍香，我想你們應該需要它。”

    “我們來到這里，是想要和你們交換一些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這話一出，頓時就看見金部落的人發出驚呼，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和之前大胡子如同找到寶貝和發財了一般的狂喜不同，名為金的部落里的人露出的狂喜是那種絕處逢生和不敢置信，就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的模樣。

    赫爾法斯也沒有覺得奇怪，對于正準備遷徙的他們來說，龍香的確是他們此刻最需要的東西了。

    不過問話的人震驚的不僅僅是這個。

    而是這個看起來非常普通，自稱為商人的大胡子和這個黑發青年的確能夠將他們需要的東西送給他們。

    就好像，提前預知到了一樣。

    男人一把上前，猛地抓住了大胡子的肩膀，激動不已地問道。

    “真的有龍香嗎？”

    大胡子點了點頭，立刻看到人群之中爆發出了歡呼聲。

    “我們有救了。”

    “大家不用死了。”

    “竟然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時候送過來了。”

    “這是大地的庇護。”

    人們激動地互相傳遞著信息，每個人都異常地激動。

    大胡子也終于開口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們碰上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要遷徙？”

    對方說得很簡短，但是也很沉重：“出了災難。”

    大胡子和赫爾法斯互相看了一眼，對于龍人來說，出了災難的含義大多數就是碰上了怪異。

    對方似乎已經相信了大胡子和赫爾法斯真的有龍香，這在黑發青年看來實在是有些單純，或許是因為這個時代謊言并不是那樣的常見吧！

    對方安排部落里的所有人停下了動作等待，而他自己則帶著兩人朝著里面走去。

    “你們隨我去見一個人吧！”

    三個人一起離開人群，所有人都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們。

    ——

    一塊塊大石頭壘砌而成的石屋里左右坐著兩排人，上首坐著一個人。

    房間只有頭頂上有一個小天窗，看上去很陰暗。

    赫爾法斯進來之后就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所有人，雖然這些人全部都戴著薄薄的金屬面具，但是看得出來基本都是女性。

    不論是衣著、面具還是這居住的石屋，都代表著這些戴著面具的女人在金部落地位很高。

    只是赫爾法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部落的所有人都在遷徙，而這些看上去地位很高的人卻全部都留了下來。

    就好像。

    被遺棄了一樣。

    坐在最上面的是部落的首領，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嫗，頭上戴著的面具看上去最精致，也最為可怕。

    大胡子直視久了一些就感覺頭暈目眩，有種想要作嘔的感覺。

    大胡子小聲地和赫爾法斯說：“那就是怪異假面。”

    赫爾法斯也猜到了，不過沒有說。

    他看著帶他們進來的男人走到老嫗的面前，畢恭畢敬地對著她說了什么，然后指向了大胡子和赫爾法斯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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