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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塔芙絲：“但是我們卻走在同樣的路上！”

    赫爾法斯：“你們也不知道走上這條路究竟會發(fā)生些什么?！?

    瑪塔芙絲：“但是我們知道那是造物主指向的未來。”

    赫爾法斯沒有再說下去了。

    不論怎么說，祂們也不會改變，赫爾法斯也同樣不會停下腳步。

    瑪塔芙絲往前走去，一步踏入神之月的影子之中，那月亮猶如一扇大門打開，露出了門后面的世界。

    進(jìn)去的時候，瑪塔芙絲回頭看了赫爾法斯一眼。

    似乎在示意他跟上。

    “來吧！”

    “所有人都在等著你。”

    “造物主也在……等著你?！?

    飛行鐵塔飛起，赫爾法斯也站起身來。

    而這個時候，身后似乎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赫爾法斯！”

    “赫爾法斯……”

    赫爾法斯不用去看，就已經(jīng)知道了是誰，因為赫爾法斯這個名字最初就是當(dāng)初對方對他的稱呼。

    蠻荒原始的語言，在文字都沒有的時代，是黑色頭發(fā)的人的意思，這個名字本來就只是這樣簡單的蘊(yùn)意。

    他原本想著就這樣離去，或許這樣還更好一些，但是對方卻追了上來。

    看著頭頂?shù)哪禽喩裰隆?

    越來越近。

    當(dāng)跨過那扇大門之后，估計就再也不會相遇了。

    再復(fù)雜的情緒，再洶涌的執(zhí)念，在邁出這一步之后就再也不復(fù)存在了。

    最終。

    赫爾法斯還是回過頭。

    神月之影吞噬過飛行鐵塔的塔尖，光芒將黑色的鐵塔染成白色，赫爾法斯也看到了遠(yuǎn)處神話之影落成的三個身影。

    虛空之中，被無數(shù)人和位面世界膜拜的龍神化為神之形。

    高大威武的薩倫恩，高瘦冰冷的巴哈貝利，還有如同古典騎士一般的翁皮特。

    他明明都認(rèn)識。

    但是這一瞬間，他發(fā)現(xiàn)胸膛里卻沒有太多的波動。

    什么對與錯，那些愛與怨都記不起來了。

    太遙遠(yuǎn)了，遙遠(yuǎn)到所有的感情色彩都已經(jīng)泛黃，簡化成一張張定格的畫片。

    蒼白的畫片里。

    他和薩倫恩一起眺望著遠(yuǎn)處的火樹。

    他們?nèi)齻€在部落之中，那時他穿著織官縫制的黑紅色花紋貫首衫盤坐在屋前，還只是個小孩的巴哈貝利揣著短劍站在屋基下，兩人期待地看著，遠(yuǎn)處薩倫恩的商隊緩緩而來。

    他們四個一起在赫爾法斯城的鐵塔之上大聲談?wù)撝拿鞯奈磥?，期待著神話時代的到來。

    他明明都記得。

    但是，那畫片之中許多洶涌的情感卻再也找不回來。

    光芒下，赫爾法斯眨了眨眼睛。

    “原來，曾經(jīng)我們是那個樣子?！?

    赫爾法斯看著三個人，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

    直到進(jìn)入靈界的那一瞬間，他終于有了動作。

    他舉起手來輕輕揮了揮，沒有說話。

    但是這一幕。

    卻一瞬間勾起了薩倫恩找回的那些古老記憶，模糊的記憶被這一揮手從遙遠(yuǎn)的過去拉到了眼前，變得清晰無比。

    那個時候薩倫恩還不是薩倫恩，還是一個長著大胡子連部落都沒有的流浪者，赫爾法斯也只是一個徘徊在陰暗叢林之下的無家可歸之人。

    大胡子想要成為一個商人，將商品帶給滿月森林中每一個部落，帶給那些需要的人，赫爾法斯剛剛掌握了封印儀式，意氣風(fēng)發(fā)地踏上了他期待的超凡人生之旅。

    記憶里的山坡上。

    兩個人剛開始選擇了自己的路。

    那個時候黑發(fā)的年輕人同樣沒有說什么，只是用力地舉起手朝著大胡子揮了揮。

    那個時候大胡子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手勢，卻像是本能一般立刻知道這是告別和再見的意思，他也立刻舉起手，朝著黑發(fā)的年輕人用力地?fù)]舞了起來。

    對方背著編簍笑了起來，當(dāng)著他的面戴上了那副黑色的面具，轉(zhuǎn)身，消失在了滿是怪異的叢林里。

    或許。

    就在那一刻，從他戴上那副面具的時候開始，他就變成了所有人期待之中的黑之王。

    而此時此刻，那鐵面、衣衫、背簍和所有的所有，全都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遺失了，只剩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孤身站在鐵塔上的神靈。

    但是那張看上去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卻像是變成了另一張面具。

    薩倫恩愣在了原地。

    他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鐵塔上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他連忙的舉起手用力地?fù)]舞了起來，他還往前跑去，像是在追趕著什么，臉上涌出了焦急。

    可惜，對方再也看不見了。

    這是只有一半的再見。

    沒有回應(yīng)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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