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無論是劉協(xié)還是袁紹,最初的目的都只是蒙混過關(guān),不被孔融識破。 可人總是不滿足,劉協(xié)現(xiàn)在想試試郭嘉和賈詡的建言。 嘗試一下能不能收服孔融! 得孔融則得北海得天子名望。 不但能憑借北海郡圖謀整個青州。 還能把他這個假天子,變成真正的天子。 “既如此,朕就不瞞著愛卿了。” 看著已然上鉤的孔融,劉協(xié)開始了新一輪的表演。 “朕來到鄴城不久,袁紹便暴露了他的真面目。袁賊欲以朕為傀儡,號令天下諸侯,達成他的狼子野心。” “可朕如何能甘心?朕又如何能看著大漢四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 “董卓亂政時,朕太年幼了,朕沒得選。” “如今朕已長大成人,哪怕冒著生命危險,朕也要選擇去爭那一線生機。既為朕自己爭,也為大漢國祚爭!” “可奈何袁紹勢大,許縣又有偽帝毀朕威嚴,朕縱然有心殺賊也無力回天。” 劉協(xié)如同成功學演講大師一般,語調(diào)抑揚頓挫、慷慨激昂,右手攥拳猛地一揮,仿佛要擊碎命運的束縛。 說到最后,喟然長嘆,似乎因袁紹和偽帝而無奈和無力。 他緩緩起身,走到窗口,望著宣室外一座座宮殿,眼中滿含悲戚。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孔融聽到這里,臉色徹底動容。 他仿佛看到了幼年時的天子,面對董卓無力反抗的不甘。 而今長大之后,拼盡一切掙脫袁紹的枷鎖,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誓死也要延續(xù)大漢國祚。 可深陷袁營,孤身一人,縱有萬丈雄心,也不敵現(xiàn)實的殘酷。 心中對大漢的憂愁和對奸臣的痛恨,如同東流的春水一般,無窮無盡。 “陛下……” 孔融的喉嚨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一樣,聲音都沙啞了起來。 想要說些話安慰窗前那憂愁無限的少年天子,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協(xié)轉(zhuǎn)過身看向孔融,臉上的憂愁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決然。 “朕如一葉扁舟,飄蕩在汪洋大海當中。無論是曹操還是袁紹,都如猛烈的暴風雨,可輕易將朕摧毀。” “可那又如何!”劉協(xié)的聲音陡然高亢了起來,“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朕堅信,天命在漢,天命在朕!” “就讓這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孔融雖已年邁,卻聽的心血澎湃,熱血上涌。 大漢有如此天子,何愁不能復興?何愁不能幽而復明! 若非許縣還有位天子,若非他實在無法分辨出真?zhèn)危藭r恨不得懷著滿腔忠義叩首效忠。 深吸一口氣,孔融艱難平復沸騰的熱血。 “臣斗膽問陛下,如何擺脫袁紹的鉗制,又如何平定北方、橫掃天下?” 劉協(xié)心中暗罵一聲。 這已經(jīng)是他發(fā)揮全部實力的演講了,既慷慨又感人還勵志,怎料孔融竟然如此難以搞定。 雖然心中失望,但郭嘉和賈詡交代的話他還是沒忘。 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向孔融展現(xiàn)自己的隱忍與才能。 “這一年多時間,朕表面上與袁紹虛與委蛇。實則暗中韜光養(yǎng)晦,培養(yǎng)自己的力量。” “而今,這股力量正在不斷成長!無需各路諸侯,只要給朕時間,朕將從內(nèi)部瓦解袁紹。冀州?北方?整個天下都必將重歸大漢。” 孔融略顯擔憂:“陛下暗中培養(yǎng)力量,難道……不怕嗎?若被袁紹察覺,怕是會……” “怕?”劉協(xié)嗤笑一聲,打斷了孔融,眼神似是嘲諷,似是不屑。 “朕出生不久,母親便被害死;九歲時,被奸賊董卓挾持,日日提心吊膽。” “袁紹要擁立劉虞,李郭二賊也想挾持于朕;逃至許縣,被曹操所迫;來到鄴城,又遭袁紹軟禁。” “朕這一生如履薄冰!” “怕這個字,早在董卓威脅朕之際、后妃近臣背叛朕之際、朕孤身逃亡夜宿荒廟、與野狗爭食之際,便消失在了朕的生命里!” 劉協(xié)整個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 鋒芒畢露! “這大爭之世,有誰能不爭,誰敢不爭?” “強則強!弱則亡!” “朕為天子,不爭便是死,不爭大漢便要亡!” “而今——!” 劉協(xié)的聲音忽然拔高了一截。 孔融的心弦也隨之繃緊。 只見劉協(xié)神采飛揚,目光炯炯道:“皇宮一千禁衛(wèi),已在朕的掌控之下!” “袁紹的謀士,有兩人歸心于朕!” “呂布、劉備占據(jù)徐州、揚州,對朕忠心耿耿。” “無極甄氏,亦效忠于朕。” “謀臣武將,兵馬糧草,朕樣樣不缺,樣樣不少!” “只待袁紹身亡,內(nèi)部大亂,朕便里應外合使冀州重歸大漢。屆時以冀州、揚州、徐州為基,并吞青州、并州。攜五州之地,肅清宇內(nèi),蕩平不臣!” 劉協(xié)目光如電,聲音鏗鏘似鐵! 他居高臨下俯瞰佝僂著身軀的孔融,厲聲質(zhì)問:“值此大漢危急存亡之際,愛卿打算不辨天子,使朕名聲有損,將大漢幽而復明的最后希望給葬送掉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