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少在這里跟我打機鋒!” 許攸冷笑一聲,面色不善,“天子不管真假,都不過是袁紹手中的傀儡而已,你賈文和會是效忠于天子的大漢忠臣?” 這天下誰都有可能是大漢忠臣。 袁紹有可能,曹操有可能,甚至他許攸都有可能。 但唯獨賈詡不可能! 賈詡先從董卓,再從李、郭二賊,后從張濟(jì)張繡叔侄倆,所獻(xiàn)之策,于漢室而言可謂是劣跡斑斑,遠(yuǎn)甚于呂布! 人家呂布雖然燒過皇陵,但好歹殺過董卓,也曾護(hù)過天子,只有賈詡從頭到尾都是反賊,始終站在天子的對立面。 更重要的是賈詡數(shù)次變幻陣營,毫無忠誠度可言,唯利是圖,這也是他敢拉著賈詡?cè)ネ缎Р懿俚脑颉? 他相信只要利益足夠,讓賈詡隨他一起叛逃不是問題,這樣也能增加他去投效的價值。 結(jié)果賈詡現(xiàn)在跟他說效忠天子? 讓人笑掉大牙還差不多! “為什么不能?” 賈詡直勾勾地看著許攸反問道,漆黑的眼眸好似一口幽深的古井,看不到底,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 “你看到的,不過是我想讓伱看見、陛下想讓你看見的而已,你真以為你了解我與陛下?你真以為你所見所聞都是真的?” “何為真,何為假,你分得清嗎?” 許攸被賈詡這一席話說得渾身發(fā)毛,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恍惚間覺得眼前的賈詡十分陌生,根本不是他以往熟悉的樣子。 許攸目光閃爍,開口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賈詡這番話包含的信息量太大,而且到處都充滿疑惑,但他不覺得賈詡會無端跟他說這些。 “我已經(jīng)說了。” 震懾住許攸以后,賈詡便收斂了氣勢,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我真正效忠的乃是皇帝,乃是大漢天子,此番前來,是代天子招攬你。” “陛下并非如你所見的那般只是袁紹的傀儡,這一切不過是陛下演給外人看的而已。所有人,甚至連我一開始都被陛下騙了過去。” “陛下龍困淺灘,豈能始終為袁賊挾制?” 賈詡沒有拐彎抹角。 而是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上來就揭露了底牌。 許攸愣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你是說陛下一直以來都在臥薪嘗膽、韜光隱晦?” 許攸感覺自己像是在聽話本故事,那個懦弱的天子居然有如此膽識? “正是如此。”賈詡點頭,滿臉肅容道:“陛下乃雄主也,胸中包含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禮賢下士,唯才是用,乃是不可多得的明主!” “子遠(yuǎn)無論跟隨袁紹還是曹操,以后史書上都只會冠你以逆賊之名,唯有臣服陛下、助陛下光復(fù)漢室方為正道!” 許攸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劉協(xié)在大殿上以及在袁紹面前哭哭啼啼的模樣。 但同時,又不禁想到那日孔融覲見時,展露出來的天子威儀。 難道說……陛下果真在隱忍? 甚至連袁紹都被騙了? 想到這里,許攸忽然覺得后背一涼,倘若真是這樣,那這位天子的城府心機未免也太深了。 竟然能夠隱忍到這種地步! 并且騙過了所有人! 許攸有些頭皮發(fā)麻,強行壓下心頭翻滾的情緒,問道:“即便天子是難得的雄主,但在鄴城中也只能受制于袁紹,又能掀得起什么風(fēng)浪?” “我已經(jīng)決定投靠曹操,如今你既然知曉我的計劃,那我放棄騙取傳國玉璽便是。我不會跟外人說天子之事,你也不要干涉我去投曹操,如此,你我二人尚能保留一份情義。” 事到如今,一切都說開了。 許攸知道想拉攏賈詡一起去投靠曹操是不可能了,騙取傳國玉璽也不可能,所以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 好聚好散。 他不怕賈詡?cè)ハ蛟B檢舉他,因為在賈詡說出這些有關(guān)天子秘密的同時,他手中也有了賈詡的把柄。 “子遠(yuǎn)這話未免太過于武斷。” 賈詡似乎胸有成竹,半點都不著急,微微一笑道:“我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兩個月來又豈會接近子遠(yuǎn),日日安慰你?又豈會在今日主動暴露天子的秘密?” “正是因為子遠(yuǎn)值得拉攏,可以拉攏,所以我才會這么做。” 果然…… 許攸心中一嘆,之前他沒察覺,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自己這段時間與賈詡關(guān)系的拉進(jìn)確實快得有些不太正常。 原來一切都是賈詡有意為之。 “我勸你趁早熄了這個心思。”許攸抬頭看向賈詡,冷聲道:“我想叛袁投曹不假,但也不會選擇效忠天子。說句大不敬的話,天子又有什么值得我去效忠?” “擺脫袁紹的挾制?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個天子名號可沒法讓他舍身相投,更何況這個天子身份還不知真假,萬一曹操那邊的那個才是真的呢? 至于擺脫袁紹挾制這種話,聽聽就得了。 “癡人說夢?”賈詡聞言頓時嗤笑一聲,悠悠地說道:“陛下外有溫公與荊州牧效死命,又有天下巨賈甄氏和徐州首富糜家傾力相助; 內(nèi)有我與郭嘉為策應(yīng),暗中挑撥袁紹子嗣兄弟鬩墻;更有張郃高覽二將投效,宮中一千禁衛(wèi)盡在掌握。” “陛下雖屈居于皇宮,但卻草蛇灰線、暗中伏脈千里,將刀抵在了袁紹的心口上,便是即刻領(lǐng)兵將其誅殺也不在話下!” 第(1/3)頁